我叫荀羽，本来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一次意外之后让我欠下了高额的债务。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将我的遭遇深刻的反应出来。
我救了一个小女孩，却被撞进了医院。
进了医院之后，奇迹的捡回一条命。
命是保住了，可是却欠下高额的债务。
没钱还债，却因此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工作，老板也不是很健谈，而且他的车开的飞快。
但这都不是事。
毕竟我可是在死亡线上挣扎过的人。
蒲兆一个漂亮的漂移，将车子停靠在两个车子的中间。
在高速的运动停止之后，我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口渴。
他低沉而又冰冷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么的让我厌恶。
“你害怕了？就这点胆量？”
我害怕？开玩笑吧，我混迹江湖十余载，怎么会害怕呢。
像这种不知所谓的言语，我是不会理会的。所以我没开口。
他留下一句话便下车走人。
“上边怎么会看上你？”
人家是老板，随他怎么说。
我只好等我的腿不再发软之后再下车。
腿软并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因为我刚刚出院，气血不足，导致双腿无力。
绝不是害怕。
毕竟我是在死亡线上……
……
他站在‘兆光健身俱乐部’的门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我停下蹒跚的脚步，摸了摸头上的绷带，不解的问道：“我是打的蝴蝶结吗？”
他转身走进去，依旧很酷的留下一句话。
“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我走进他的办公室，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终于，我看到了角落里的饮水机。
“我能喝一杯水吗？”
他将一叠纸扔到办公桌上。
用命令的口吻道：“签字。”
其实我现在最需要的只是一杯冰凉的水。
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老板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我只好将那厚厚的一叠纸拿起来，翻看了几页就感觉头晕目眩。
“这是什么？”
这个问题绝对是我怀着求教的心问出去的。
“合同。”
他的回答依旧不出所料的冰冷简洁。
我之前从没有见过这么厚的合同，足足有一百多页。
我几乎怀疑这是不是卖身契。
“怎么签？”
“每一张都要签字。”
“每一张都要签字？”
我惊愕的看着蒲兆。
他躺靠在老板椅上，居然闭上了眼睛。
这是在藐视我的问题吗？
刚开始的时候我看的很认真，签的也很仔细。
上边的条款写的无非是一些我欠下的债务数额，以及偿还的方式，还有工资待遇。
当我看到每个月有四千五百块钱的工资的时候，我着实的小小兴奋了一把。
几乎是几秒的时间我就将债务的偿还时间算的清清楚楚。
一个月四千五，五百的零花钱，剩下的四千给他。
一年就是四万八千元。
我欠他十八万四千六百二十五。
也就是说我四年不到的时间就能还清他的债务。
无所谓，毕竟有吃有住。
但当我看到我所需要承担的劳动责任的时候，我的心又凉了半截。
简单的说就是我负责打扫卫生，也就是保洁。还要负责给客人端茶递水，也就是保姆。
更加离谱则是还要我负责留意顾客是否将物品器械带走，也就是保安。
我承认我有着非凡的精力，还有任劳任怨的精神。
但是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呀！
慷慨赴义是一个沉重的词语，我就这样怀着它签字。
再也没有看条款的心情，毕竟只有四年，闭着眼忍忍也就过去了。
麻利的将所有的纸张签上我的名字。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了，签完了。”
蒲兆终于睁开了眼睛，翻看着我签的整整齐齐的名字。
他笑了，是的，他笑了。
他的笑让我毛骨悚然。
“签了就好，你可以去工作了。”
我一再的在心底告诉自己
‘四年，只有四年而已。四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这个健身会所还是比较高档的。
共有两层，一层里满是健身器材。
二层则是一个格斗俱乐部。
环境装修都不错，就是垃圾多了点。
我开始将地上的瓜皮果屑、饮料瓶子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将角落里的杂志报纸堆放在一起。
我捡起地上的报纸，一个醒目的标题让我多看了两眼。
‘男子勇救小女孩被撞，肇事车辆竟无责任’
上边还附着一张事故现场的照片。
上边的那辆肇事车看着真眼熟。
我不由的嘀咕道：“哪个倒霉玩意儿这么……”
我仔细的看了看图片上的车，小跑着来到外边。
拿着手里的报纸和蒲兆的那辆车仔细的对照起来。
我的心底有一股火，开始不断的上升。
那股无名的火，让我变得愤怒。
我用力的推开蒲兆的门。
“我没让你进来。”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却让我更加的愤怒。
我将报纸狠狠的拍在他的办公桌上。
我尽量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用几乎变调的声音吼道：“是你撞了我！”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是又怎么样？”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将话说的那么的无所谓。
“你撞了我，还将我骗到你这里给你打工，你这个无耻的吸血鬼。”
他的眼神冰冷而又不屑。
“你签了合同。”
我是签了合同，那又怎么样。
“我不干了，你告我去吧。”
说完我便转身走到了门口，停留在那里，想要和他一样酷酷的再说一句。
可惜我词穷了。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脸皮厚到喜马拉雅山的男人居然又说了一句。
“你会来找我的。”
拉到吧。
让我回来找你，给你无偿打工？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
我走出了他的健身会所。
茫然而又失落的走在人群里。
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一份工作。
然后开始努力的挣钱。
之后便开始寻找那个像是春天般的女孩儿。
我不由的摸了摸不断打鼓的肚皮。
或许在那里打工也不错，起码还能吃饱，有地方睡觉。
逗呀，我怎么可能那么没有志气。
回去？
受剥削？
可能吗？
前边的一家面馆贴着招聘服务员的广告。
我决定试试。
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站在柜台前，微笑的看着我。
“先生，吃点什么？”
我厚着脸皮咳嗽一声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是在招人吗？”
她停止了笑容。
可能是我脑袋上的蝴蝶结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上上下下的瞅了我好几次。
“不招。”
……
夜幕降临的总是很快。
我蜷缩在避风的桥墩下。
今天的风可真冷。
难道站在旁边的那人不冷么？
他的衣服造型奇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若不是他的头发会随风摆动，我还以为他是雕塑呢。
我的腰带已经被我勒的缠在腰上好几圈。
总是有人在我身边走过。
甚至有人扔下了几个硬币。
这算什么？
我是乞丐吗？
我很想追上他，告诉他我不是乞丐。
然而我实在没有力气。
想了想，还是决定将钱先放在我这里。
等我再看到他时候再还给他。
这么富有诗意的晚上，我却睡不着。
只好蜷缩着，发抖着，将地上的钱装进兜里。
虽然我不记得他们了，但是我会还给他们的。
深夜了，终于没有人再路过了。
我站起来活动着有些发僵的身躯。
那人还站在那里。
我活动着筋骨，搭讪道：“今天可真冷。”
他转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你，能看见我？”
世界上有病的人总是很多。
我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你没事吧？”
他的眼神不再奇怪，眼睛发着亮光，说出了一句让我更加莫名其妙的话。
“我在等一个人。”
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
出于好心的目的我便提醒了他一句。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估计那个人是不会来了。”
他的脸上突然变得悲伤而又痛苦。
但是他的眼睛却很坚定。
“不，她会来的，一定会的。”
我承认有时候我也会这样骗自己。
但此时我剩下的只有同情。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单纯的人。
我叹息着，看着他。
我之前发现他的衣服怪异。
但是我细看之下却发现他的衣服样式简直怪异到了极点。
虽然怪异但是我却肯定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在哪见过呢？
电视上！
在近几年热播的抗战剧上见过。
就是这种样式差不多的衣服。
他三十来岁的年纪。
长得还算精神，但是颇为瘦弱。
再配合上他身上的衣服，则显得文弱书生气很重。
我正思考着，却发现不远的地方走来一个衣着潮流的小青年。
那个小青年远远的就开始警惕的看着我。
我像坏人吗？
他一直警惕的看着我，难道没有发现站在那里的文弱书生吗？
眼看着两人就要撞上了。
我急忙出声提醒道：“当心撞到人。”
可是已经晚了，年轻人还是‘莽撞’的撞到书生的身上。
但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人好像不在一条线上。
直接交叉而过，没有一丁点撞到一起的意思。
难道我眼花了？
小青年用怪异、警惕的眼神绕过我，留下一句话便匆匆而去。
“神经病吧。”
我不是神经病，我也相信我的视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