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洛斯拼装了一夜机甲,总算又把那尊炼金机甲拼回了原样,去掉出场BGM后,似乎使用也顺畅了起来,泽洛斯向萧宇演示了一遍如何进入驾驶舱,如何启动机甲,还有一些简单的操纵,就回房补觉去了,上楼之前特意嘱咐萧宇这尊机甲只有在去洞窟遗迹的时候才能使用,平时千万别碰它。
萧宇才不理他呢,转头就把它给拆了一干净。
水、火、风,冰、雷、地,是这个世界的基本属性构成,萧宇对照着书本研究起眼前这个机甲,哦不,这堆废铁来,这个世界的能量结构划分十分不严谨,根本没法自洽,萧宇随手拿起他拆下来的零件,零件的中心似乎镌刻着什么法阵,萧宇把这个法阵接上【元力发生引擎】,嗡嗡嗡,零件中心的法阵自行运转起来,“咻”地一声,从法阵中心射出一道冰棱,把房顶冻住了大半。
“原来如此……”萧宇自言自语着又试了几个零件,时而放火,时而放电,有时喷出的水球,有时吹出的是微风,萧宇越玩越嗨,一楼被他弄得一片狼藉。
分解——吸收——再构造,万物都能进入这个物质循环中,萧宇觉得这炼金道竟然和自己修炼的【万华归宗】有异曲同工之妙,心中不禁窃喜,看着眼前的一堆零件,萧宇觉得【万华归宗】里的一些技巧也能用在这个上面啊!
说干就干,萧宇继续将炼金机甲的部件拆得更加细致,根据法阵的功能类别对应接口分门别类,甚至连【元力发生引擎】都被他拆成了碎渣,然后在脑中想象着自己所需要的机甲构造图,尝试着搭建主体框架,并慢慢细化局部功能组件。
构造设计是件耗费心力的事情,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当泽洛斯下楼看到一楼满地狼藉,特别是他倾注心血拼装起来的机甲被萧宇又拆成了碎渣的时候,不禁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这个坑爹的熊孩子叔我是一天都不想跟他耗了。
想及此处,泽洛斯立马拉上扎昆道斯开了个传送门,到东德里摩根拜访埃尔文去了。
等等,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算啦,也没差啦。
当咲夜打扫完密室里的书架,看到满屋的废铜烂铁,满头黑线地拎起扫把,顶着萧宇的脑袋道:“你个死小孩能不能给老娘省点心?看你摊得这一堆,老娘得收拾到什么时候?”
萧宇对咲夜的恶语暴行丝毫没有反应,口中不断念叨着:“乾一兑五巽六六坤四离二震三九你有断空光牙剑我用超电磁溜溜球……”
咲夜完全听不懂这孩子在说什么,但肯定这小破孩肯定是泽洛斯那个凡人的种,两个人的脑洞简直一毛一样。
“……黑色三连卡碧尼,卡缪捷多花园丽,流派是东方不败,装逼带自爆掉毛机……”
我靠,这孩子疯了吧?咲夜觉得是不是自己一扫把把萧宇的脑洞捅烂了,赶紧要把戳在萧宇脑门上的扫把拿开,但却被萧宇一把攥住,咲夜惊讶下竟然一时拿不开。
“红色有角三倍速啊!我怎么没想到?要有角啊!”萧宇攥着扫把直直地在自己脑门上敲了两下:“有角才牛逼,有角才是主角机啊!”
咲夜看着顶着扫把嚷嚷着“叔我有角啦!叔还要红色涂装!看啊!东方正火红地燃烧着!偶咧哇刚大木加!”的萧宇,顿时觉得这孩子要不得了。
扎昆道斯大人,您到底去哪里了?赶紧回来吧,小咲夜实在不是这精神病小孩的对手啊。
另一边厢,在遥远的东德里摩根,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矗立着一座蜿蜒盘踞数十公里的雄伟要塞,北接东北雷泽,南抵大湖,正是东德里摩根防守重镇——不落要塞所罗门。
十多年前雷恩率领不足一万人的骑士团阻击卡雷特帝国80万联军的事迹,仿佛就在昨日,要塞中的军队军容齐整,即使新兵也是一脸肃杀,因为这里驻扎的多是炽炎骑士团中扈从部队,要塞下附城中人声鼎沸,自从雷恩代表东德里摩根和卡雷特帝国签订停战条约后,这里首先享受到了和平所带来的好处,贸易自由市场繁荣,还有弗雷姆家族炽炎骑士团的保护,东德里摩根的军事重镇不出5年就建立起来了。
要塞的一座最高的塔楼上,一名红发男子正远眺着西北方的天空。
突然塔楼下传来一阵呼喊,伴随着铠甲兵器的撞击声,喧哗四起,整座要塞仿佛凶兽一般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那名红发男子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微微皱了皱眉头,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空气说道:“许久不见,你就这么和我这个老兄弟打招呼么?”
“不不不,叔我这是刚要和你打招呼,只是你手下的人似乎太紧张了一些。”从那红发男子身后阴影里走出来的,正是一脸无所谓的泽洛斯。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说你不会来管我做的事么?”那个红发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要那么绝情嘛,埃尔文酱~”
那位红发男子正是当代弗雷姆家主,炽炎骑士团团长——埃尔文·弗雷姆。
泽洛斯走到埃尔文身边,打量着这个他多年不见的老友,虽然还是一头热情的红发,但鬓角已渐渐显出斑白的银发;虽然眼神依旧炯炯,但眼袋很重,皱纹也渐渐爬上了眼角;虽然面容没有丝毫疲惫,但皮肤却如被砂砾磨过一般粗糙。
“你这过得不如雷恩啊,雷恩保养得可比你好多了。”泽洛斯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哼,这算什么,沙场征战就是这样,倒是你……”埃尔文眺眼望了望远方:“你……碰到雷恩了?”
“对啊,他让我拿这个。”泽洛斯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长剑,正是答应雷恩的赌注——圣剑!
“……”埃尔文看着泽洛斯,犹豫片刻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所以我这不是和你来商量了么?”泽洛斯把圣剑插在一边,勾肩搭背地对埃尔文说道:“反正这玩意对你的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回头你再找个能工巧匠仿造一把呗。”
“你简直疯了!”埃尔文把泽洛斯从自己身上甩开,就要上手去取圣剑。
但泽洛斯更快一步,抽起圣剑藏身怀中,抵住作势欲怒的埃尔文,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比起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这并不算得上疯狂,对吧?”
本来怒火上身的埃尔文,听了这话,渐渐收起手来,靠着塔楼冰冷的砖墙,沉默不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好啦!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对么?”泽洛斯拍了拍埃尔文的肩膀,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随便你吧。”埃尔文甩了甩衣袖就要离开。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泽洛斯止住了埃尔文离开的脚步。
“克里斯蒂娜去哪了?”
“那个忤逆女……”埃尔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愤愤然又带着一丝落寞道:“谁知道她去了哪里!”
“唉,家门不幸啊,叔我早就和你说要给青春期的小孩一个自由的成长环境,你逼得太紧反而会导致坏的结果,这下好了,离家出走,一拍两散,你要多学学我,做一个放养派。”泽洛斯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教育理念。
“你那叫不负责任!露缇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贱人的!”埃尔文冷哼道:“艾卡莱德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孽,交到你这个朋友,还有克利贝尔也是!还有老子我也是!真是一刻也不想和你多待!”
“太无情了吧,叔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大摆筵席让我白吃白喝三个月呢。”
“滚!”
“哈哈,那我就闪咯,埃尔文酱~”说着,金光一闪,泽洛斯便带着圣剑消失不见了。
“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埃尔文望着剩下他一人的房间,喃喃道。
“报告团长!”这时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从塔楼上列队上来,整齐地单膝跪在埃尔文身前。
“属下失职,圣剑在老夫的看守下,还是无端失踪了,”一名领头的老骑士深深地埋着头,语气中满是羞愧自责:“但是我已经派手下全城戒严搜索了,相信这么短的时间那贼人肯定走不远!”
“不用了,起身吧,基尔巴特大师,圣剑还在我这里。”埃尔文扶起了老骑士基尔巴特,并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一把与圣剑一模一样的长剑。
“让大家收队吧,通知下去,圣剑已经找到了。”基尔巴特传令下去,一众骑士顿时松了口气,在一脸严肃的基尔巴特的带领下出了塔楼。
在所有人离开后,埃尔文收起长剑,也准备离开,但是又有一个人,缓缓地走进了房间。
“真是稀奇,你竟然也会来我这里?”埃尔文止住了脚步。
进房间的是一头褐色披肩发的男子,只见他衣着整洁朴素一身利落打扮,但腰间的长剑却嵌刻着繁复华丽的纹理,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魔法装备。
“雷亚特,你来干什么?镇压叛乱的任务这么快就结束了?”埃尔文明显不喜欢眼前这个叫雷亚特的人。
雷亚特呵呵一笑,指着埃尔文腰间的长剑说道:“这个,是赝品吧?”
“雷亚特!你管得太多了!”埃尔文皱起了眉头,一脸愤怒道:“我说他是圣剑,有谁敢质疑?”
“好吧,这不关我的事,”雷亚特也不恼,自顾自地在房间里踱起步来:“让我猜猜,是谁把圣剑拿去了,嗯……是雷恩吗?刚才雷恩来过吗?”
“雷!亚!特!”埃尔文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喊出这几个字:“你废话太多了!”。
“嘛,别生气,我就是那么一说,谁也不知道,但是我也希望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不被信任的军师是待不长的。”
“随你的便!”埃尔文拂袖而去。
“哎呀呀,又被讨厌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追随雷恩团长而去的啊。”雷亚特叹了口气,也离开了塔楼。
而此时的雷恩,和拉娜来到了洞窟遗迹的底层。
虽然是洞窟的底层,却被幽幽鬼火般的青光照得格外恐怖,一个穿着破烂衣服,披着打了各种补丁披风的女人,蜷缩在一角,显然已经被雷恩打得失去了抵抗能力,她远远地望着雷恩和他手中冒着黑炎的魔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瑟瑟发抖着,用发颤的声音说道:“请放过我吧,大人,我愿意把我对洞窟遗迹的研究成果都贡献给你,只求放我一条生路。”
魔剑的力量果然不俗,雷恩看着自己手中黑炎大盛的魔剑:我只是稍稍提起自己的欲念,作为回应,魔剑能发挥到这样的程度,如果……更多的……
“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那个女人见雷恩不说话,把头抵在洞窟冰冷的地面上,更加恐惧地说道:“我,卡修依丹炼金术师——铁·玛尔·春华,在此起誓!”
雷恩这才注意到那个蜷缩在角落,跪在地上的女人。
“任何事啊……”雷恩收起了魔剑,在拉娜一脸不爽的眼神注视下,缓缓地走向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女炼金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