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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对决恶魔

李斯特一个飞身纵跃挡在了恶魔和水晶之间,就在他站直的同时,他拔出了长剑亡魔。

“我必须要打败你,你这卑劣的丑陋家伙!”他宣告说,“把你送回无底的深渊魔域旋转的云雾里面!阳光下的世界,没有你们这种怪物的地方!”

李斯特知道像哈图一样水准的恶魔不可能因为在主物质界的伤害而真正被毁灭,就算攻击成功,所能希望的也只不过是将这个生物驱离物质界一百年,但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魔法水晶到恶魔手中。

“你好像搞不清楚情况啊,半精灵,”恶魔说,“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你还记得两年前被摧毁的那个小村庄吗?”李斯特挥出了长剑。

恶魔轻易的闪身躲过了这一次攻击,疑惑的看着李斯特,随后他记起来了,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容,“那又怎么样?”

“我是李斯特*格兰诺得,”李斯特平静地回答,“我是师承自虔诚侍奉着艾罗娜女神的英雄奎纳瓦伦的游侠。”

当李斯特接受不管有没有希望,他必须跟恶魔一战的念头时,他的所有的恐惧都一扫而空。现在他开始以一个身经百战者的冷静来准备对付这场冲突,并准备要把握住任何一点优势。他像是正式的自我介绍一样鞠了一躬,当身体弯到最大角度时,他迅速进身递出了闪电般的一剑,进接着连续的两段上步刺击和一个反身挥砍。漂亮的进攻,但对恶魔并没有奏效。

哈图身边的地面冒出了火焰。“我本来可以仁慈地杀你,干净俐落地一刀解决你,用于奖励你在我们交易中的良好表现……但现在你的骄傲已经惹恼我了,我要教训你,直到你向我哀求要死!来吧,尝尝看我的火焰造成的刺痛!”

它的一只手上出现了很多条合在一起的多头鞭,另一只手上则出现了锯齿状的剑刃,看来似乎是变出来的一样。

李斯特已经几乎被哈图的恶魔之火传来的热力所压倒,而熊熊燃起的火焰和水晶闪耀的光芒照进他敏感的眼睛,使得巨大的恶魔看来只是一团模糊的阴影。他看见了这一团黑暗向右边延伸,他知道哈图已经举起那可怕的剑了,他移动脚步要防御,但许多条皮鞭突然打在他的腿上,对半精灵来说恶魔的动作太快了,快到无法闪避或是格挡,而且他还没从突然被火焰照到的晕眩中恢复过来。很多条鞭子缠住了他细瘦的双腿与脚踝,哈图握住了多头鞭的柄一拉,恶魔巨大的力量很轻松地就让李斯特仰天摔在地上。

李斯特感受到了双腿上到处都在疼痛,当他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地板上,他听见自己肺中的空气被压迫而吐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必须毫不迟疑地行动,但是闪耀的光芒与哈图迅速的攻击已经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感觉自己背部靠着石头被拖,感觉到热度越来越增强。他一抬头,刚好看见双腿被拉到恶魔之火里。

我就这样死了。他平静地想。

但是他的腿并没有烧起来。

接着,在犹如抗议般发出嘶一声的同时,火焰突然都熄灭了。

两个对手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都认为是对方做的事。

哈图很快又出招了。他把一只沉重的脚踏在李斯特的胸部,开始要把他挤扁。半精灵在绝望中将他唯一的武器乱挥,那是他从精灵王墓中获得的亡魔长剑。

就像水淋在火上发出了嘶嘶声,它刺进了哈图的膝关节。当削过恶魔的血肉时,刀柄烫了起来,几乎要烧伤李斯特的手。然后它突然变得跟冰一样寒冷,就好像用它本身的寒气熄灭了哈图灼热的生命力一样。

李斯特握住剑柄——一股无比强大的能量涌进了他的体内。当这股能量吞噬他的时候,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喊叫,然而一点都不疼,能量在他体内汹涌澎湃,而所有这股能量流过的地方,疼痛全部都离他远去。

恶魔在痴呆的惊惧中张回凝视着,然后在疼痛中惨叫。它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的疼痛!它往后一跳,疯狂地到处摇摇摆摆着走,试着要逃过这把长剑恐怖的袭击。而这动作也牵引了没办法放下剑柄的李斯特。

当恶魔退后时,李斯特不可思议地看着它的伤口。哈图膝盖的洞上冒出了白烟,而伤口的边缘都融化了!

李斯特之前由于恶魔的攻击而造成的衰弱一扫而光,好象这把武器本身提供给主人生命力,把他拉进与炎之恶魔的战斗中。李斯特发现自己被牵引着向前冲,剑在面前往前直伸,好像是被长剑的渴望所拉动一样。

这个地方对恶魔来说太窄了,哈图既不能闪避又无法跳走。

长剑刺进了恶魔的肚子。

当剑刃碰触到哈图生命力的核心时,一阵爆发的波动涌进了李斯特全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把他往后弹。他撞上石壁然后不支倒地,但还是保持了最后一点清醒,看着对方激烈的挣扎。

哈图摇摇晃晃的走着,试着张开翅膀,但是翅膀虚弱地垂着,长剑带着力量发出白光,好像仍在攻击似的。恶魔想把身上的长剑拔出来,但插在它身上的剑刃所带有的魔法熄灭了恶魔的火焰,完全击垮了恶魔。

哈图知道它太不小心了,太过自信于自己在一场战斗中能靠己力毁灭所有生物。恶魔没想过会有这样一把恐怖武器的可能性,虽然它曾经听过有一把武器能够如此攻击,但那是近千年前的事,号称凤凰之主的精灵王者利卡特龙靠它击败了入侵地表的魔族,它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把武器会出现在这里。

白烟不断从哈图坦露的内脏冒出,笼罩了两个战斗中的对手。“你成功地把我赶走了,奸诈的半精灵!”他怒道。

光非常刺眼,李斯特在朦胧中看着白光越来越强,而黑影渐渐缩小。

“一百年,精灵!”哈图咆哮道。“对于像你与我一样的生命来说不算什么!”烟浓了起来,而白光中的阴影似乎要融掉不见了。

“一个世纪而已,李斯特!”哈图渐渐消失的声音似乎从某个很远的地方传来。“到时候记得回头看!哈图不会离你很远的!”

烟飘上空中,然后消散了。

李斯特最后所听到的声音是金属长剑掉到岩石上的响声和太司的呼喊。

晋职仪式结束以后,瑟琳达终于可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了。作为月光神殿的祭司,她需要全神贯注。可她并不希望是每时每刻都如此。月光女神的仁慈博爱,是瑟琳达进入月神殿供职的首要原因。在之前的一次前往塔卡斯的冒险中,她的良善与仁慈最终说服了草原游牧民之主与穆罕的神官骑士们联合,在塔卡斯要塞抵挡住了沙漠暴君的邪恶地精大军,以此作为试练,她晋升为正式的祭祀。她本应因此获得内心的平静,但有一件事牵绊着让她无法安心。

瑟琳达穿着银色连帽长袍,一句话都不说,匆匆穿过神殿里宏伟的大理石大厅。抬起头来,可以看见一幅壁画,勾画出天堂的样子,画得好极了。如果不是很仔细看的话,还会以为这个神殿真的没有屋顶。而举办仪式的大密室是露天的,在那里,月光普照下来,仿佛妈妈抚摸她亲爱的孩子。

瑟琳达经过若隐若现的女神雕刻——都是那些曾经担任过大祭司的女神——最后跨过门廊里的大理石地面。这里,铺满了精细的马赛克,以世界的构成为图案,还有一些其他神的肖像。其中双生女神莎罕妮当然处在最显着的位置,她作为月光女士而被月精灵们崇拜,她代表了仁慈与爱,勇气与宽容,象征了自然的和谐,天上的明月是她的象征。

室外,夜里的凉风让她觉得舒服些。瑟琳达走下雪白光滑的台阶,加入到群众的队伍当中去。很多人低下头迎接她。另外一些人很恭敬地让出路来。这可能是当月神殿祭司的好处吧。可是此时此刻,瑟琳达真想回归到平静简单的生活中去。

这时一个巨大阴影从黑暗中步进月光的空地中。他是一只在奎纳瓦伦极少见的老虎。他的条纹是黑和灰白的,眼睛是绿色的闪着金色的智慧的光芒。他是那样巨大,爪子足有人脑袋般大。这也是她在上次冒险中的收获之一,只要有他的陪伴,触摸到他柔顺的皮毛和温暖的体温都能多少缓解一些她内心的伤痛,但思念却越来越强,这使她痛苦不堪。

她漫无目的的在自家庭院中游荡,当到达了月光咏者也就是她父亲的的房门之外时,意外的听到克莱利克的声音。瑟琳达从离开塔卡斯之后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位兄长了,克莱利克并没有和瑟琳达在战后同时回到奎纳瓦伦,而是继续执行自己的斥候任务。

瑟琳达移步走向房间,但克莱利克的谈话内容引起了她的注意。

“巴什地区在长久的历史中一直是游牧民的天下,后来由游牧民的一支取得了统治地位,并建立了高度集权的政教合一的穆罕帝国。穆罕帝国的统治持续了数百年之久,但伊乌兹的出现终结了帝国的统治。没人知道伊乌兹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存的资料表明伊乌兹引发了帝国最严重的一次信仰危机,最后伊乌兹与他的追随者率领军队攻入当时帝国的首府,并摧毁了所有前任统治者的残存势力,建立了一个由所谓红袍法师统治的国度。”

“有关法师国度的资料并没有留传出来多少,但在当时许多大陆居民的心中,这是个黑暗的邪恶的帝国,在那里残酷的红袍法师们不停的用鞭子抽打奴隶,以他们发出的尖叫或呻吟为乐,而且就算断气了也不会放过他们,会再用法术将之转化为恐怖的怪物。真相或许与此相去不远。”

“只是这一切在伊乌兹的悄然消失之后就成了历史的难解之迷,法师国度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穆罕帝国遗留贵族建立的松散政权。现在,由于塞尔大军的侵袭,巴什的穆罕王室和贵族只能退居塔卡斯要塞东南线风暴海湾地区。塔卡斯要塞一役的胜利阻止了地精大军的继续侵略,但曾经的巴什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沦陷,有理由相信红袍法师们开始在塔卡斯要塞以北地区活动,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因为自古以来所有魔法的探知都会被某种密实的结界阻挡而无法达成目的。但古老的法师帝国开始复苏,已经是令周边国家开始普遍重视的事实。”

“那……”瑟琳达忍不住走进大厅,轻声打断了克莱利克的说话。克莱利克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而咏者则以严厉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女儿。他们都知道她要询问的是什么内容,实际上月精灵对其他种族虽然不像上层精灵对外的态度那么仇视,但由于精灵与生俱来的保守和某种优越感,与外族相恋也并不是那么普遍的事。李斯特是所谓的半精灵,但对精灵们来说,他则是半人类。

最终,挨了咏者一顿严厉批评后的瑟琳达还是未能得到她所渴望听到的那个人的消息,就仿佛在那一战中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下落。

瑟琳达仰望夜空,一轮明月悬在空中,她双手合在胸前屈身跪下,念道:“月光女神,用你的纯洁、你的优雅和你的爱赐予我力量吧……”

一束银色的光线——那是月光女神的光芒围绕着她。瑟琳达自己俨然就是女神,她的身体里浸染着月光女神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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