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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战斗开始

对克莱利克与他的月精灵族人来说,这是个平静的春天。这队精灵浪人的队伍像一支游牧部落,在整个区域内游走,不论是树林或洞穴,他们在任何可以寻得地方栖身。他们热爱宽阔的世界、热爱在星空下起舞、随着山中的奔流歌唱,并在茂密的树丛或山边猎取公鹿及其他一些动物——和德鲁伊教徒不同,他们认为每个生物的存在都有自己的使命,而做为食物被猎取也是自然平衡的一部分。但现在克莱利克感到忧虑,在这个队伍里,这是相当少见的情绪。当天,他表哥,以及更多踏入营帐的精灵们,都发现了他忧愁的表情。所有人都聚集了起来。

“地精开始活动了。”克莱利克解释着。

“克德发现商队了吗?”一个精灵问道。

他的表哥摇摇头,表情显得相当困惑。“现在对商人来说太早了。克德应该有别的目标。”

“是小树林。”几个精灵同时说出这句话。这时所有人都转而面向克莱利克,希望从他身上得到进一步确认。

“斯托金有许多斥候,他早就发现了克德的意图,他预测地精会在新月之夜进攻,”克莱利克告诉大家人类游侠的猫头鹰使者带来的消息,“但霍特找到我们花了不少时间。”

今晚就是新月。

“现在担忧是没用的,”另一个精灵提醒大家,“如果我们想更进一步知道地精大王在搞什么鬼,并且及时赶到帮助老游侠的话,那我们就必须立刻出发,小树林离这里有十多哩远。”

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流浪的精灵们整理了必须的装备,大部分是他们制作精良的弓与箭。数分钟后他们便出发了,他们迅速地通过树林与山路,没有发出任何比呼吸更大的声响。

游侠的这天过得缓慢而平静,他尽可能地让自己埋首于思考小树林的防御计划。以前除了偶尔有队笨贼闯进来之外,斯托金从没守卫过此处。但他认为克德总有一天会厌烦于游侠所带给他的困扰,并鼓起勇气攻击。他已经为这天的来临做过各种不同预测,斯托金自信他已经准备万全。在再检查过一遍自己的防御工事之后,他还是花了数个小时筹划、测试各种不同的战略,

霍特带来了浪人们的消息。

“你觉得他们可能赶不上这场战斗了?”李斯特猜测着老人表情中的凝重。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已做好了准备,如果克德过来,一定会被打个落花流水。”老人点点头,接着又说,“你的训练进行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男孩耸耸肩。

“那乘这段时间,让我来检验一下好了。”

在等待的这两周时间,为了保持体力,李斯特的近身战斗训练时间有所减少,老人开始教他自己引以为傲的弓箭技艺。因为老搭档霍特担任了信使的差事,所以斯托金只能教李斯特如何使用,如何掌握发力,如何瞄准等一些基本的东西。幸好男孩的天赋与勤奋弥补了老游侠教学上的不足,短短时间男孩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步。老人信任自己的学生,但还是对男孩能否胜任今晚的战斗存在一些疑虑。

很快的,李斯特的表现使得老人仅存的这点不确定一扫而光,男孩漂亮的命中了两百码外摆放的十多个橡实,无一失手。

“确实不错。虽然还需要多加练习,不过对于地精那么大的个头来说,这应该够了。”老人评价说。

夜幕终于降临了,霍特或其他的猫头鹰会不时飞进来通报最新消息。一只鸟飞入,带来众所期盼的消息:克德大王与他的部下出发了。

克德的军队正如先前所预料的,从西边进军,他们一路欢呼、吼叫着,尽情蹂躏所到之处的树林。大军分成两队通过茂密的丛林。

“瞄准南边的队伍!”斯托金对李斯特说道,他正站在绑有十字弓的绳桥上。“北边有我们的伙伴!”

像是为了回应游侠的话似的,北边的队伍此时突然传来地精的叫声,听起来不像是战斗时的呐喊,反而像是恐惧的尖叫。尖叫声中还伴随着阵阵的低吼。李斯特明白了,大熊应斯托金的召唤而来,若由声音判断,他似乎还带了一群朋友来助阵。

李斯特不用想也知道这队人马的命运。他架起最近的一把十字弓,放出的箭正中南边队伍里的一个地精。半精灵顺着绳桥跑下,敏捷地沿途发射弓箭。斯托金则站在下面,朝着石墙外射箭。

在蜂拥而至的地精中,李斯特也不确定他究竟射中多少,但一阵箭雨之下,确实让他们减缓了进攻的速度,也打乱了其阵型。有些地精倒下,虽然他们人数众多,有些却掉头跑回树林中。还有一些则跑去加入另一队继续前进。

斯托金在射出最后一箭之后,便跑回他设下陷阱的总部隐蔽处,此处有三面树林所形成的屏障。他一手握着弓,在检查完箭之后,便用另一只手去碰触绳子。

李斯特注意到游侠移动到低于他对侧二十尺处的地方,便心想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箭雨确实对平原上的地精造成一阵混乱,但显然陷阱对他们更为有效。地精一个接着一个踏入陷阱,之后便从队伍中传来惨叫声。其他的地精见到同伴受苦受难,便会放慢速度,甚至全部停在原处。

这场骚乱在平原中蔓延着,李斯特暂停下来,仔细考虑最后一箭要射到哪里。他注意到一个体型巨大、装备精良的地精,正躲在距北边队伍最近的树干后面观察。李斯特知道他就是克德,他迅速地瞄准目标射出箭。箭身飞得快又远,正中离克德脑袋不到一寸的树干上。

看来自己的箭技的确需要磨练。

旁边一个大地精敏捷地抓住地精大王,并将他拉回到更远的掩蔽处。顶替他俩位置的是石巨人,他手里握着石块,咆啸而至。石块击落李斯特身旁的树枝,树干与绳桥因此摇晃不已。第二波的攻击接踵而来,这次则是直接打中支撑的梁柱,绳桥的前半部也因此掉了下去。李斯特有看见石头砸过来,但对于在这样远的距离下能投掷得如此准确,他感到相当讶异而恐惧。

绳桥的前半部在他脚下断裂,李斯特纵身跃起,抓住树丛里的枝干。当他跳下来时,则面临了另一个问题。狼骑兵正挥舞着手中的火把,从东边攻来。李斯特看了看圆木陷阱,又看了看十字弓。支撑它的部分并没有被石块打坏,但半精灵无法想象他要如何通过这摇摇欲坠的绳桥。

大军的领队现在正站在李斯特的后方,往石墙的方向推进。幸运的是,由于第一个越过石墙的地精落到可怕的铁颚陷阱里,因此他的伙伴并没有立刻跟上来。

李斯特与斯托金的时间所剩无几。更重要的是,李斯特知道他必须防守后侧翼,他踢掉靴子,同时拿起打火石,将铁片含在嘴里,跳上一根装置着大型十字弓的树枝。

不久之后他便已就定位,一手握着弓,用力地敲击打火石。火花很快地熄灭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敲击,火花才总算点燃了那块绑在箭前端、被油所浸湿的破布。但现在半精灵可没那么幸运了。不论他怎么摇晃、扭动身体,都没法让脚构到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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