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隐隐约约的马蹄声,追了大半个时辰,天已经放亮了,可前面突然一片静寂。
南飞雁与者五儿气喘吁吁,口干舌燥,一眼望去,祁连山冲积台地展现眼前。一马平川,并无遮拦,可是,除了满川的大大小小的石头之外,连个人影儿也看不见。
者五儿说:“四当家的,俺们追错路了。”
南飞雁没有说话,朝前后左右望了望,看见右边远处仿佛有些树木,估计那里有人家。
“没有了马,这条道走不成了。沿着这条洪水沟向下走,先找个人家讨口水喝再说。”
两个人离开小道,斜刺里朝东北方向走了下去。
走了大约大半天,日头升了上来,天气越来越热。地上的石头都有点烫脚,地面上也升腾着一种雾气。两人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汗已经流不出了,嘴唇也起了焦皮,身上的宝剑都成了累赘。
开始,两个人还不停地说着话,后来,渐渐地说不出来了。再后来,只剩下粗重的娇喘声。终于,者五儿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大着嘴喘息。
“五儿,不能坐下,要撑着走。”
“四当……家的,我……走不……动了。”
“不行,要坚持走。”南飞雁艰难地说着,用手去拉者五儿,不料,手一软,她也跌坐在地上。
喘息了一会,感觉好了些,南飞雁站了起来:“五儿,咱们走。”
者五儿望着她说:“我走不动了,你自己走吧。”
“胡说呢,快起来走。”
“我不走了。”者五儿说着,索性躺在了地上。
南飞雁又气又急,伸手把者五儿拉了起来:“你看前面那片树林了吗?那里一定有人家,快走。”
者五儿睁大双眼望去,热浪之中,远处果然有一片树林,仿佛还有房屋人群。
者五儿兴奋了,迈开双脚,跑向前去。
南飞雁连忙喊:“慢着些,省点力气。”
跟着,她也一歪一扭地赶向前去。
一气下来,两个人又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日头已经过午,地上的热浪扑人,可那片树林好像还在远方。
者五儿彻底绝望,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望山跑死马,俺们走不到地方了。”
她干哭了起来。
“那也不能在这里等死唦?五儿,起来走。”
“就让我死吧,我死也不走了。”
“不行,必须走。一定要走出去。”
“四当家的,你走吧。以后你别忘记给我烧个纸唦。”
南飞雁坐下来,抱住者五儿哭了:“五儿,都是我不好。我太意气用事了。”
“是那个坏人不好。”
“不,大当家的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听不进去,才有今日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