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如何呼唤,小姐毫无反应!
云儿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易水寒。只见他泪流满面,神情悲痛欲绝。云儿霍然惊觉,脑中一片混乱……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着她如冰雕玉砌般的清冷,唇色近乎透明。云儿悲恸出声,抱住她哀伤痛哭。“小姐!”
见她真心痛哭,易水寒泪如雨下,肝肠寸断。
良久,云儿抬起头,双眼红肿如桃,花容凄然惨淡,泣道:“侯爷,小姐她为什么会这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易水寒霍然惊觉!嫣儿她为什么会突然病危?
易水寒闭目细细思索,应该是从太后寿诞,她私逃出宫的那天开始,到十三天前之间曾失踪了三天。这三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应该是沈君灏把她关了起来!在那三天之后,就听说她已经昏迷不醒住进了紫央宫!究竟是什么事使她昏迷的呢?易水寒回思这十几天沈君灏说过的每一句话……毫无头绪!
看样子只有她自己能解开这个迷团了!易水寒立即放弃这个难题,转而思索她为什么救不醒?听太后无意中说是她自己没有求生的欲望!自己想死!她为什么会突然万念俱灰?难道真的是因为不愿入宫么?
易水寒睁开眼睛,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得激起她的求生之欲,让她仍觉得这世上是多么美好!
见他闭目沉思,云儿也不好出声打扰。看看他,又看看小姐,悲从心来。小姐人又好又极美,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这就是红颜薄命?老天也嫉妒她太过完美是么?想起小姐以前的种种好处,以及她不时冒出精灵古怪的种种新奇念头,云儿阵阵揪心。看着她现在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泪水又如泉水般涌出。
云儿抹了泪,端起白玉小碗。里面盛的是千年雪莲炖的汁,色泽晶亮。
云儿拿起银匙,舀了一小匙,欲喂进小姐口中,只见小姐唇齿紧闭,怎么也打不开!不由着急起来,只听易水寒柔声道:“让我来!”
只见他伏在嫣儿耳边柔声说道:“嫣儿,你已经出宫了!现在是在水寒府里,很安全!水寒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乖啊!吃一点吧!这雪莲汁水寒特地交代炖的很稀,很容易吞下的,来!”
见她依然牙关紧闭,已经人事不知,似已处在弥留状态。易水寒泣不成声,忙扶她坐起,真气运转至掌心,输入她体内……
易水寒心中大悲,他苦命的嫣儿,即使靠真气维持,也只能延续一天的寿命!在这一天中他必须唤醒她,必须让她想活下去!
易水寒起身,打开紫檀描金立柜,从隐密处拿出一只黑包来到床前,一件一件的边掏边说。“嫣儿,你看,这是你最珍爱的奖杯,金光灿灿,它好漂亮!你能告诉水寒,它是怎么得来的么?嫣儿,这是你的拉丁舞衣,你穿着它跳舞是那么性感是那么妩媚!水寒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你唱的那首歌?”
易水寒低声唱着初见她时,她清唱的那首橄榄树,音质低沉悦耳,余音绕梁。唱着唱着,易水寒渐渐泣不成声。
“嫣儿,这是你的鞋子,你看,它的后跟这么高,你穿着它跳舞是那么激情、而又富有活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它比绣花鞋更适合跳拉丁舞么?”
易水寒掏出手机,翻开盖,动情道:“嫣儿,这手机是你送给我的,你还记得么?那时我拿着它一副新奇爱不释手的模样,你还笑我是土老冒!现在我已经学会使用,不信你看!”
易水寒触动按键,翻阅着手机功能。只听他欣喜道:“嫣儿,你看,水寒在手机里发现有你的小影,你看啊!你的笑靥明媚如花,你的衣服千奇百怪。你快告诉水寒,你的家乡在哪儿啊?”
易水寒热泪盈眶,继续翻阅手机,和弦音乐响起,易水寒抹了泪笑道:“嫣儿,那时水寒每日跟着你,看你教绿珠跳舞,水寒偷偷学会了跳恰恰,水寒心中一直盼望和你见面时能跳给你看,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易水寒起身,走到立柜前拿出白衬衣,黑长裤换上,将长发束成马尾,将音乐调至‘恰恰恰’。
活泼欢快节奏感强的音乐响起,易水寒随着音乐扭腰摆胯,舞态花俏,舞步利落紧凑,动作潇洒帅气而又充满活力……
“嫣儿,你起来啊!和水寒一起跳好不好?你看看水寒象不象你的家乡人?水寒和你一起回家乡好不好?你起来啊!带水寒去好不好?”
音乐反复响起,易水寒也仿佛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的跳着,只要她能醒,纵是跳到地老天荒,他也心甘情愿!
“嫣儿,你起来啊!你再跳最后一次教绿珠的舞给水寒看,好不好?那时,水寒在门外偷偷的看,水寒好想你能为水寒跳一次!”
云儿泪流满面,泣道:“侯爷……您别再说了也别再跳了!小姐她,根本就听不见!”
“不!,她听得见!她知道!她心里一定知道!”易水寒停下舞步,冲至床边,握住嫣儿的手,小手如冰。易水寒肝肠寸断,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嫣儿!”
输入真气后,易水寒轻轻地将她放下,柔声道:“嫣儿,你还记不记得水寒向你告别时的那个吻?其实那是水寒第二次亲你!在小楼屋顶看星的那夜,水寒就偷偷吻了你!你那时睡着了,你睡着的神态好美好美!就象现在,你现在也只是睡着了,对不对?你已经睡得够久了,该起来了!”
“嫣儿,你还记不记得将水寒打扮成女子?你那时很喜欢盯着水寒看,你心里一定很喜欢水寒是么?只要你喜欢,水寒愿意再扮做女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易水寒撇过头,望向云儿,哑着声道:“你去拿套女子的衣饰来!”
云儿泪如雨下,哽咽道:“侯爷,您别这样!小姐她,根本就看不见!”
“让你去,就快去!”易水寒焦躁起来,语气带着一丝蛮横。
见他焦急催促,云儿无奈,只得边走边抹泪,匆匆而去……
一盏茶后,云儿端着托盘回返,拿着一碟梅花糕递向易水寒,柔声道:“侯爷,已经夜深了,您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这还有酸浆子,您喝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