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模样,我心中隐隐不忍,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见他说的越发凄惨,大有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之势,我忙掏出一锭银子,约摸二三十两递到他手中,柔声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喏!我只有这么多,你拿去吧!我也不要你这些古董,你今后做生意要诚实知道么?”
摊主飞快接过,不住说些恭唯赞美之词,夸得我极不好意思,忙找个借口跑开……
我是不是上当了?傻乎乎的就送了他一锭银子!我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暗忖,好在廷煜留下不少银子,不然还不够我挥霍!
眼见路边有个茶寮,这阿碧也不知跑哪儿去了?这是回沙河村的必经之路,她总要路过这儿!我走进去坐下,索性在这儿等她……
一盏茶后。
“姑娘,我家老爷有事相请,请姑娘移驾!”
我怔了怔,只见一名青年侍卫向我拱手抱拳,神情温和有礼。
我指指鼻子道:“和我说话么?”
侍卫点头笑道:“正是!”
我更加疑惑:“我们认识么?”
侍卫手指指路边,笑道:“我也不清楚,老爷只说有事相询,还望姑娘海涵!”
原来是问我话啊!我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路边停着一顶四人软轿,轿边围着十数名侍卫此时,轿中人在丫环的搀扶下,渐渐露出真容。
我定睛细瞧,只见他四旬左右,面白无须,神情和善,一副乐呵呵的笑弥陀模样,身穿灰色锦袍,头盘成髻金簪固定,脚登乌云厚底靴。非富即贵!心中纳闷归纳闷,见他朝我微笑,我点头回礼……
曹正德定睛细瞧,只觉得这位姑娘虽然荆钗布裙却掩不住那绝代风华,置身乡野却犹如处在金玉高堂。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自朱,凝眸似水,肤腻似雪,清丽脱俗,国色天香。心下暗赞,好一个绝代佳人!
我屈膝福礼道:“大叔,您好!不知大叔找民女何事?”
曹正德呵呵一笑,微抬右手笑道:“姑娘不必多礼,适才老朽见姑娘鉴别古玩的眼力甚高,老朽甚是钦佩!实不相瞒,老朽昨日得了一物,据说是三千年前的上古宝玉。只是老朽目光拙劣辨不出真伪。所以老朽欲请姑娘帮忙鉴定鉴定!”
我好奇心大起,跃跃欲试。曹正德见状忍不住笑道:“那宝玉在老朽住处存放,还请姑娘移驾一辨!”
“这个……”我犹豫不决,怎么能冒冒然跟着陌生人走。
曹正德微微一笑,“姑娘,老朽并无恶意,只是老朽见姑娘年纪虽轻却见识不凡所以相邀,姑娘若是不便,老朽也不好强求,只能说声叨唠姑娘了!”
“哎!”见他欲入轿,我忍不住出身唤道。
曹正德回头呵呵笑道:“姑娘答应了?”
我有点犯难,上古宝物吔!真想去见识见识!看他眼神清明挺正派的,应该不是坏人。可是我要在这儿等阿碧,她若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曹正德见我犹豫,不由问道:“姑娘还有何疑难之处么?”
我点点头道:“我在这儿等朋友,她若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曹正德呵呵一笑,道:“这有何难,老朽留个侍卫在这儿等她便是!”
这也是个好办法!我点点头把阿碧的年纪相貌说个详细,便上了轿……
驿馆内。
我拿着玉弦纹环仔细端详,半响才道:“嗯,这块玉环受地沁之蚀呈鸡骨白色,表面有一层包浆,玉质温润缜密光泽如脂肪,半透明而显敦厚拙朴,刀工精湛,阴刻线断面呈V形,线条转弯处有毛刺,显出交叉的痕迹,至少有三千年历史,确是正品!”我点头赞叹道。
“听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令老朽茅塞顿开,佩服的五体投地。来来来,姑娘请上座,喝杯茶润润喉!”
曹正德殷切之情不溢而表,执壶砌茶,来回斟满。见他举止高雅,我自然也不能让他小觑,优雅的拿起茶杯分成三口徐徐咽下。只觉入口清香,令人神清气爽!不由赞道:“好茶!”
曹正德心中暗赞不已,观我气度绝对不是小家碧玉,见识人品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越看越觉得心折,便道:“姑娘好相貌!老朽相人极准,姑娘尊相肩抱日月,定作朝廷之贵。眉湾星宿,准为王者之妃!眉目如水,声似凤鸣,日后纵不能母仪天下,也是个贵妃之命!”
“大叔谬赞了!民女一介山野村姑,岂能飞上枝头作凤凰!”见他吹得神乎其神,我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他不会是听我说那古玉是正品,心中一高兴便故意拍马屁吧!
“不,不,观姑娘见识气度均非小户之家出身!实不相瞒,老朽是在宫里伺候皇上的人,在宫中多年,也没见过有姑娘这般好相貌好气质的主子!老朽此次奉旨采选各地秀女,姑娘的人品相貌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进了宫便是位主子娘娘,当然称得上是凤凰!”
哎呀!原来他是个太监,还真没瞧出来!在我心里太监都应该是阴阳怪气古里古怪的人才对!再听他越往后说,心里越不是滋味,忙站起来笑道:“这个民女没那福气,时候不早,民女告辞了!”
曹正德呵呵一笑,拿起茶杯徐徐含了一口慢慢咽下,果真见我急匆匆又跑了回来。“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曹正德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状越发象只笑面虎,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只听见他笑道:“很简单,只要你进宫当了娘娘,永保咱家富贵就成!”
原来这死太监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我该怎么办?是该威吓他还是该衰求他?算了先礼后兵,我谄媚的笑道:“民女山野村姑,配不上皇上,何况民女已经许了人家,下个月就要过门了!”
“哦?”曹正德眸光一闪随即又呵呵笑了起来:“这个不成问题,姑娘是与哪户人家定的亲,待咱家派人前去为你退亲便成,请问姑娘芳名?”
“呃……我姓季,名嫣然。!”我犹豫不决,我可不敢说我的真名。那未婚夫是说赫连还是应该说廷煜。赫连与傲日有些嫌系,我要说是他只怕要软禁我,要说廷煜,他会相信么,我还是胡乱编个,把他先糊弄过去再说。“他去了宛月不在家中,大叔,我真的不愿意入宫,您就别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