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礼分为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等9项程序,整个仪式在赞礼官的指挥下进行。随着奏响的乐曲声与赞礼官高声的唱和声,无忧率着文武百官不断地三拜九叩行跪拜礼,我跪在他身后,虽然对此觉得有些搞笑,但这是无忧最神圣的日子,是古代帝王宣扬神权以维护皇权的目的,我必须严肃以待!于是,我也象个磕头虫一般,庄严肃穆的看着无忧,他跪我也跪,他叩头我也只好……叩头!
在漫长的繁琐仪式中,我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只觉得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早知道多吃几块芙蓉糕。
我从未见过无忧这副模样,宝相庄严,仿佛神圣不可侵犯!看着他明明是一副神仙般模样的人儿却率着严肃噤声的文武百官庄重的行跪拜礼,我心中不知怎的,突然就冒出他就象是玉皇大帝的念头来。
总算熬到结束,无忧观看焚烧祭品,完毕后,祭坛乐曲声停,宫中太和钟声又起,我们起驾返宫,大典结束。
回到金壁辉煌的稹阳殿,无忧缓缓踏上白玉阶,在高高在上的金銮龙座上坐定,俯视群臣,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丹枫山庄的家主,姓容名琛复,经营着一家玉雕厂,膝下有一儿一女。长女容锦萱,年方双十有二,长得是花容月貌,身材高挑,至今尚未婚配。幼子容锦堰,年方十二,形容尚小。
容琛复自十年前正妻亡故后,一直体弱多病,时好时坏,家业都交与长女打理。
容锦萱自接管玉雕厂以后,刻苦钻研,改良了玉雕打磨的工艺,使雕琢出的玉器更加精美绝伦,使‘丹枫玉雕‘的名声大振,成为民间玉雕界中的领头羊。
只要谈起这位容家小姐,人人都会竖起大拇指夸赞一番。
象她这种才貌双全的女子本该早有夫家,只可惜传言她八字太硬,克母妨父,自幼订亲的未婚夫又在她十二岁那年急患伤寒一命呜呼。上门提亲的人屈指可数,不是腿瘸便是驼子,容琛复自是舍不得将女儿许配给这种人。
在容锦萱十五岁那年,容琛复正式将玉雕厂交付她打理,千金小姐难免要抛头露面。
有一天,偶然与前来订货的古董商贾漓相遇。这贾漓年方十九,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一见这容家小姐,惊为天人!不顾家中父母的反对,坚决要向容小姐求亲!
贾漓的痴情终于感动了他的父母,终于同意两人订亲。
容琛复见这贾漓眉清目秀,又温文尔雅,再加上两人门当户对,心里对这门亲事也很满意!双方订于次月十五的黄道吉日成婚!
这贾漓心想事成,成天笑眯眯地合不拢嘴,成亲之物一律自己亲手采办。听闻京城脂砚斋的胭脂水粉最是有名,便兴冲冲地进京去买。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赶着回城,心急抄近路,在深山中遇上了强盗……到死时,手中仍紧紧攥着一盒胭脂,手指掰都掰不开!
容小姐知道后,哭的死去活来!
贾家因爱生恨,砸上门大骂容家小姐命硬克夫,是个扫把星!
从此门庭罗雀,再无一人敢上门提亲。
贾漓的死令容小姐伤心欲绝,立下誓言再不嫁人,一门心思打理玉雕厂,照顾病父与幼弟,一晃便是七年。
昨日容锦萱从玉雕厂巡视回府,在路上遇见灵马救主,感动之余,遂将廷煜带回府中医治……
书房内,容锦萱正静静地看着佛经,心如枯潭死水,平静无波。
“小姐,小姐,不好了!”丫环鸣翠急匆匆一路小跑来,喘着粗气撑住书案。
容锦萱抬头淡然道:“何事惊慌?”
“那人醒了,他不肯喝药,还把包扎伤口的布条给扯烂了!”鸣翠气喘吁吁道,她还从没见过象他那么俊美伟岸的男子,从他被抬进府后,就一直盼着他醒来,没想到醒来了却不肯乖乖喝药!
容锦萱轻皱起眉头,那名男子看上去气宇轩昂不象是普通人,可他为何会被那帮泼皮揍成重伤?又为何不肯接受医治?
容锦萱缓缓起身,本来他的伤势与她何干!只是她看在那匹黑马的面上才救他回府,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只是她容锦萱做事从来不半途而废!既然进了府,就一切都得听从她的安排!等他伤势一好,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与她便再无牵连!
西院厢房内。
廷煜忍住剧痛,撑坐起身子靠在床前,猛然发现自己穿的不是原来的衣衫,顿时大惊失色,他的衣服呢?
廷煜咬着牙下床,恰好此时容锦萱踏进门槛,两人双目对视,容锦萱骇然一惊,这人好重的杀气!
廷煜森然问道:“我的外衣呢?”
容锦萱暗暗点头,这人说话的口气与流露出的气势无一不显示出他身份的尊贵。即使一身粗衣布服也丝毫掩饰不住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却不知他为何潦倒在街头?
见她打量着自己,却不回答他的问话,廷煜焦躁起来,那是他心中最珍贵之物,廷煜踉跄着冲到容锦萱面前,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她,“快说!”
鸣翠哆嗦着拿出一件破烂不堪的布衣,颤声道:“是这件么?”
眼见它已经破成条状,廷煜颤着手接过,将它紧紧地贴在胸前,心中悲痛欲绝。这是她亲手为他所缝,这上面有她遗留下的痕迹,可他却没有将它好好保存!
见他神情悲痛,如此在乎这件破衣。容锦萱知他心中必定是有难言的伤痛,便柔声劝慰道:“你在这儿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总要等到伤势好了才能解决啊!”
廷煜恍若未闻,痛苦地紧搂着破衣,仿佛就象搂着嫣儿一样,忆起她为自己缝好衣时那懊恼羞怯的神情,廷煜虎目含泪,痛不欲生。
见他如此伤心,容锦萱深有体会,心知他必定是失去了挚爱之人,便不再打扰他,带着鸣翠轻轻掩上房门悄然离去……
一个月后,圣天国皇宫,御书房内。
经过这几个月的严势打压,凌乘风的铁腕政策终于灭掉了蠢蠢欲动的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