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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携着雨藏在这个世界,我们的故事从现在开始。——————林晨
在时间的推动与命运齿轮的转动里,夹杂梦一般缥缈的烟雨,槐花败栀子香的日子。初夏的清凉盛夏的红热在落叶躁动后瞬间化为乌有。两场大雨过后,南京的梧桐叶被洗的发亮,紧接着,秋天来了。
我沿途看着风景。
学校组织了秋游活动,只不过被这场雨搅了原本的好兴致,车厢里低沉嘶哑的“嗡嗡”声如低音的弦在被不断拨动。
记得是昏昏沉沉做了个梦。
梦里我站在一处被阳光照满的梧桐树林里,头顶是纵横交错的梧桐树枝和枯黄的树叶,阳光透过树叶与树叶的缝隙,照到我的脸上后残留了一块较为温暖的温度。后来有那么一个声音在低吟着,我把流年写给谁听。
睁开眼却瞧见雨停后阴云背后的阳光透过玻璃,也隐约看见左眼流着泪的自己。
鹅黄色的世界。
我这才清醒。
我随着人群下了车穿过马路,耳机里的音乐随机播放到陈奕迅的十面埋伏。恰好那句“轨迹改变了又交错,寂寞城市又再探戈”,我走到江边,张开双臂,却拥住了冷风。
不禁打了个寒颤。
杜雨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
“林晨你发现没有,冷暖真的有什么事没和我们说。”
“没有。”
我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堵住了杜雨接下来的问话。
我看着远处被雨冲洗干净的天,太阳再次升起,上午的阴霾散尽。我回头看见杜雨极为复杂的表情回答道:“冷暖的事情你想插手做什么,你都别想得逞,你可以冲我来。”
她略有诧异地看着我。
我平日淡漠少些言语,常常以“嗯”“好”之类的单个音节回应。
可是我这个警告必须说。
杜雨走开了。
我不喜欢她在这,她挡住了我的阳光。
我一路来到曾经一人上过的一条小路,直通往那个破败的达摩洞,听上次遇见的长者说,本来这里有登山道的,后来因为很少有人来也就被冲毁了。
我一直向更远的地方走去,路上却看见傅洺和我们班的体委骑车谈论着关于冷暖的,我漠然看着他们,他们见我后便闭了嘴。
傅洺:“林晨,你去哪里?”
我:“前面。”
傅洺:“要不然我载你。”
我:“不用。”
傅洺:“我也去前面。”
我:“……”
傅洺:“要不然我载你吧。”
后来我直接把他当作空气,他推着车紧跟在我后面,而体委已经扬长而去。
他问我:“你知道为什么冷暖要瞒着这么多人吗?”
“……”
“因为她害怕杜雨会拿着那个证据与我对峙,她更害怕我知道。”
“你要说什么?”
“我根本没有喜欢过她,她这么在意我干什么。”
他一脸不屑的样子,我着实为冷暖不值。我加快脚步,不想再和他多呆一秒。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略带低沉地问:“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释怀吗。”
“我释怀不释怀好像和你无关吧?”我嘴角微挑略带一丝讽刺地看着傅铭。
他停住脚步看着我。
“对不起。”
“那都不重要了。”我轻笑之间走出很远。
“林晨。”他轻唤着,像两年前那个少年,喉咙因为变声而干涩沙哑。
我停住脚步。
时间倏忽静止,风掠过梧桐叶留下的沙哑的哭声响彻天际,云都停住,仿佛像电影一般都这样突兀地暂停。
我眼睛却模糊得,什么都看不见。
【南方遥远的森林眺望着北面海上那一座小小的孤屿,海风带着冰冷的浪花席卷而来。他们说,这是一个冬天,一个残破不堪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