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好象胸有成竹,卖着关子。
“什么,什么?你不是在说梦话吧。”毕元瞪大眼珠子,十分不相信地问。
几个小队长一听军师说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二李除了,哈哈大笑,太好笑了,不是吗?
这若是真的能这么容易把二李除了,官兵自然不战自退,可这怎么可能?难道军师有妖术?这可是没人见过啊,《梦官》除了开篇的神奇外可都是质朴的文字啊。
“笑什么笑?下去下去,这事要保密,出去不准乱说,小心狗头。”军师用羽毛扇拍了一下一个小队长的头,又说:“就等好消息吧。”然后挥挥羽毛扇把他们都赶了出去。也不知道娄志武什么时候把诸葛亮偷自周瑜的那个羽毛扇搞到了手里。
几个小队长还想听听军师有什么锦囊妙计,可都被赶了出来。一个小队长不服气,他说:“叫我们小心狗头?只怕是你个狗头军师真要小心狗头。”说完,几个人气鼓鼓地走了。
客厅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军师就凑到毕元的面前,如此这般地说出了他的计策,并保证说:“此计定能奏效,此计一成,我们再据实情,添油加醋,叫他们彻底闹翻。二李一走,李宝的两个师弟也得走。如此,他们这个仗就没法打了,因为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其余的人对你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们要不出战,我们就硬闯他的营,杀进去,杀他个尸横遍野。州兵就更不足虑了,我们几百人一个冲击,就能杀他个大半,打跑了州兵,我们直接杀进县衙,占领县城,再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就他娘地造反为王一方了。只是施行此计要破费银子了。”
毕元听了个将信将疑,可不管怎么说,当前已是无路可走了,只好拼死一试,成了更好,不成再说吧!
于是他说:“嗯,是个好主意,但现在东西两个庄门都叫他们给封锁了,怎么出去?这几天,在战场上我没见李班头,他一定在县衙守着。我们的人他认识大半,既使去了,弄不好叫他逮去,我们的计策就全漏了陷了,那样就出大笑话了。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可惜小青现在不知死活,他若在,好好化化妆,办这个事准行,咳。”毕元打了个咳声不说了。看样子,很是怀念他。毕元赞成了这个主意,又担心此计不成,愁眉不展,咳声叹气。
“有人能担当此任,李班头还不认识他。他是我的师弟,他轻功好,嘴又会说,定能完成任务,只是得给他点银子,一是开销,二是报酬,庄主,你看怎么样?”军师是满怀信心。
“既然有这样的人,那就好,我不会亏待他的。先给他拿二百两银子做费用,事情成功再给他五百两。待退了官兵,还可重赏他,这个事你去办好了。一会叫管家给你拿二百两银子,你悄悄送给他,别叫外人知道了。也叫他多加小心,千万别漏了陷。”毕元此时只得舍得花钱了,他也知道,如果此计成功,此消彼长,官兵削弱,相当自己增加一万人的力量。
军师一听毕元开的价码,觉得还行。于是他说:“庄主,我看能行,我去了,你就听好消息吧。”
军师说完,来到师弟的主处。自从上次他们行刺不成功后,他的师弟心里十分不服气,很想报仇雪恨。这次听师兄一说,欣然同意。待晚上拿了银子收拾了一下,后半夜跳墙出去。他化妆成一个老年人,贴身带了一把极锋利的短剑。
天亮时来到县城,他敢于随便走,一是县城外来人多,买鱼买虾,推销网具鱼具的商人多,修船补漏,扛包的苦力多。早,午,晚饭时,大小饭店人满为患。穿长袍马褂的商人,短衣衫小打扮的苦力,挎着腰刀巡街的衙役混在一起,谁人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二是他长时间不来县城,谁也不认识他。他混杂在人群中,在挑担推车的小贩中行走,看他们一身的臭汗,感叹于这个出力不赚钱的社会。在鱼市中游荡,听商贾们喊价刹价,辩别虚实真伪。在讨饭的面前驻足,看谁可怜最底层的人,感受人间冷暖。在小姐、贵夫人旁穿过,闻着香风,体味人生的不平。转到中午,觉得有点累了,来到一家在县衙附近的大饭店,打算吃顿饭,休息一下,适时放出风来。进内一看,人很多,又有几个衙役在喝酒,吓得他一哆嗦,转身就往外走。跑堂的过来拦住了他,热情的说:“这位爷,里边有桌有坐,里边请,吃什么都有,鱼、虾、龟、鳖,红烧还是清蒸,任你挑选。”
看着跑堂的笑脸,听着他熟练的介绍,知道这是一家专作水产品的高档饭店,里边的客人也都是长袍马褂,一个短衣襟小打扮的也没有。看看自己的打扮,与里边的客人差不多。衙役来此,多是吃白食的。跑堂的这么热情相请,他才回过神来,心想:怕他们干什么?我脑门也没贴贴说我是毕家庄派来的人,真是太不沉着了。于是他冷笑一声跟着跑堂的来到里边坐下,点了一鱼一虾,一壶酒。
几个衙役与两个长袍之人坐在一起喝着酒,吃着美味。他们觉得自己是公人,身上有刀,高人一等,高谈阔论,肆无忌惮,叫军师的师弟看着好笑。吃喝的差不多了,就听一个衙役说:“这几天我们放松了,县太爷若在家,我们中午跑来吃酒是不行的。”
另一个接上来说:“我看,用不了几天县太爷就会回来,中午来吃酒,断无不受罚之理,以后,我们还是检点一些好。”
“哪有那么快的事,毕家庄不好打,毕元武功好,又有倭寇相助。”一个衙役觉得不能很快就完事。
“别长别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毕元的武功再好,也不是李宝的对手。李宝人高马大,力大刀沉,还有李海平李庄主,那柄大宝剑,可是厉害着呢,对付毕元,绰绰有余。”他们几个高一声,低一声地议论着,互不相让。
别桌的客人听衙役说打仗的事,都静下来听。军师的师弟一听,觉得机会来了。可他的桌上就他一个人,没有说话的机会。左右看看,见另一张桌上有两个食客,机灵一动,就把自己的酒菜端过去,笑着对二人说:“一个人吃酒无趣,咱们同吃几杯如何?”
两个食客看看自己的酒壶,摇摇头,意思是没酒了不想再吃了。军师的师弟一看忙说:“我请酒,我请酒,小二,再来两壶酒。”俗话说烟酒不分家,两个食客见这个老年人豪爽,也就凑趣吃起来。一杯生,二杯熟,三杯酒下肚,彼此就是朋友,可以互谈心事。都在微醉之时,军师的师弟把头伸到两人近前低声说道:“我可听说毕元给了李宝、李海平二人很多银子,叫他二人手下留情,不要真打,放他一马。”
“啊?李宝、李海平受贿了,可能吗?如此,他二人可对不起县太爷了,特别是李海平,就更不对了。”
“我也是刚刚在路上听说的,不知真假。”军师的师弟接着说。
“若真这样,毕元这个狗东西就跑了,县太爷的心思就白费了。”一个食客担心起来。他们的话虽然很小,可饭店里的人大部分都听到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吃惊不小。一齐朝这个桌看,又两个人站起来,往这走。
军师的师弟一看把谣言传了出去,又看到人们反应强烈,不敢久留。就对两个同桌食客说:“二位,你们慢慢吃,我到柜上有点事问一问。”说完,对二人点点头走到柜台处把账结了,就急忙出门走了,很快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