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存在,这里是个多大的秘密还不知道,要想揭开这秘密,就得好好审一审这个神秘的人物。”李士林说道。
“那现在就审吧,还等什么?”李班头着急了。
“现在他们都有伤,怎么也得等他们伤好得差不多了,看守的人千万不能少了,别大意叫他们跑了。还要好好对待他们,不可虐待。”李士林说道。
“老爷是说要感化他们,好叫他们如实说出真相。”李班头说道。
“正是如此。”李士林答道。
忽然又问王姑娘:“狮子山的‘滑不溜’现在怎么样?”
“深居简出,天天到离咱们衙门不远的饭店吃饭,听食客们说话。”王姑娘答道。
“还得监视他,还有就是寻找知路之人,这一点大家都下力气,皇命在此,狮子山一天不破,我们一天就不能安生。”李士林吩咐道。
“老爷,我们就这么找,很难找到,不如出个布告,悬赏找人。”师爷建义说。
“悬赏找知路之人?亏得你想的出来?老爷一再说要秘密找人,你这么办不是大白于天下吗?狮子山的探子一旦知道是谁,还不给暗杀了!”李班头反驳师爷的意见。
“你是猪脑子啊?说你是猪脑子你还不服气?我们出布告就说要打狮子山,谁有好主意可来县衙献计,县衙一旦采用,赏银一百两。一旦有知道小路的,不就成功了,还不能泄漏机密。”师爷说道。
“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办,我们不能因为办这个案子当误了大事。”李士林肯定了师爷的办法。
布告贴出三天后,全县百姓都在传,成为街谈巷议的主题,于是,每天都有人来县衙献计,但没有一个知道有小路的人。尽管如此,李士林和大家还是很高兴。师爷每天接待来人,又将来人的意见记录下来,虽然很忙,但也很高兴,等待着知道小路的人出现。
这天‘滑不溜’在饭店吃饭,听到食客们的议论,开始没有细听,一打听,说是要求百姓献计献策的事。出去一看布告吓了一跳,心想这个县官真是不简单,怎么想到了这一招?听听人们的议论,也没有听到什么好主意,就冷笑一声小声说道:“能有什么好主意,山高林密,山势险峻,只要守住山口,你怎么进山?真是胡闹。”说完,推开众人往外就走。
可他的话被一个看守布告的衙役听到了,就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他说:“你怎么说是胡闹?你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奸细,走,跟我走一趟。”
“哎呀,公差大哥,我怎么能是奸细?我,我也有好主意要献出来,才这么说的,得罪了公差大哥,请原谅啊。”‘滑不溜’没想到自己的话叫衙役听到了,要抓他这个奸细,可真把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他必竟久经风雨,应变能力还是有的,很快镇静下来,荒说自己有好主意,衙役这才不那么疾言厉色了。
另一个衙役过来问是怎么事,抓住‘滑不溜’肩头的衙役说道:“这个人说要众人献计献策是胡闹,我看他是奸细,来,把他抓起来送到县衙去。”
“哎呀呀,我说公差大哥,我怎么敢说众人献计献策是胡闹呢,我是说我自己是胡闹。我倒是真有主意要献出来,只怕你们看不上说我是胡闹。这是实话,请公差大哥不要误会。”
‘滑不溜’表现的很镇静,不慌不忙的,这倒叫衙役减少了八分的怀疑。他们转怒为喜,问道:“你真有好主意?不是瞎吹吧?”
“不是不是,放开我吧,抓得这么紧。”‘滑不溜’回答,叫衙役放手。
“放手?不能放,这回呀,你去见县太爷吧,说了你的好主意,你得赏银,我们也得赏银。你跑了我们怎么得赏银?走吧,去县衙门。”衙役为得赏银抓住他不放,非要将他押到县衙去。
此时,‘滑不溜’被两个衙役押着,想不去以不可能。但他想:我的脑门上也没贴贴,说我是狮子山的人。去就去,正好没去过县衙门,到那看看衙门是个什么样子,县太爷长得什么样子。回到山上也能有点说辞显摆显摆,到时候还得说我‘滑不溜’有能力。可到了县衙怎么说呢?还得编一套说辞,说说自己的高见。想到这里,他坦然了,高声对衙役说:“松手,松手,把我的衣服抓烂了你们得赔。”
两个衙役一听,觉得这人气壮,只得松手,与他一起向县衙走去。
王姑娘三人正在街上巡逻,看看有无可疑之人,更防范着狮子山再派人来。走着,看见迎面两衙役押着一个人过来,仔细一看是‘滑不溜’。衙役怎么将他抓住了,凭这两衙役的武功,是抓不住这个大探子的。又见‘滑不溜’轻松的走着,两衙役的刀也没拔出来,但他们是向县衙走的,这是怎么回事?王姑娘疑惑起来,县太爷有令,现在不能抓这个人,还指望他传递假情报呢。但此时既不能暴露身份,又不便对衙役说什么。怎么办得听县太爷的,不能盲目采取什么措施。“快,快回县衙,向老爷报告。”
她们立即拐进小胡通,然后飞身向县衙跑去。风风火火的进了二堂,见县太爷在,马上报告:“老爷,两个衙役押着‘滑不溜’回来了,是你下令抓的吗?”
“哦,押‘滑不溜’回来了?我怎么能下令抓他呢?真是如此吗?”李士林问道。
“是的,他们马上就到。”王姑娘回答。
“可能有误会,我没有下令抓他。他们来时咱们暂时不要说破,自当不认识,看衙役怎么说,‘滑不溜’怎么说,再做发落。‘滑不溜’身上有利刃,要作好防范。”李士林迅速作出了决断。
三个姑娘听了县太爷的话,心里有了底。急忙换上男装,打扮成士兵的模样站在一旁,戒备着。
这时,押人的衙役先进来一个,他向县太爷报告道:“老爷,有一个人,他说有破狮子山的好主意,我们两人把他请来了,老爷,你见他吗?”
“哦,是这样啊?”李士林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人吗,本来是由师爷接待的。”李士林笑笑又说:“这个人我得见见他,我算准了,他一定有好主意。”
二堂里的人都笑了,衙役有点摸不着头脑。
“快把他请进来吧。”李士林对衙役摆摆手说道。
衙役一听,很高兴,跑出去喊:“老爷有请,快进去吧。”接着又拍拍‘滑不溜’的肩头说道:“不要怕,好好说,争取得到赏银。”
“好,好,赏了银子咱们喝酒。”‘滑不溜’确是有点胆却,因为他与官府是敌人,他以为不认识他,但也觉得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听了衙役的话,心情镇静多了,随着衙役走进了二堂。衙役还是看出了‘滑不溜’有点胆却,就又悄声说道:“老爷请你,怕什么?不要怕。”
‘滑不溜’第一次进县衙门,眼睛不够用了,他观察着,见一个身材魁武的人身着官服,坐在公案后正坐上,很是威风,两边站着,坐着七八个人,他自觉腿软,马上跪下来,说道:“草民给老爷叩头。”
“起来吧,不必多礼,起来坐吧。”李士林说着,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大探子,也佩服他的胆量,竟然敢以献计的名义来县衙探听虚实。真是不简单,看他能说出什么好主意来?却不知道这是衙役为得赏银而强拉的献计人。
“谢谢老爷,小的不敢坐,站着回话吧。”‘滑不溜’十分谦恭的回答。
“啊,还是坐下吧,你有什么妙计就告诉我吧,县衙一旦采用,可有一百两银子的赏啊。”李士林假装很期待的样子说。可心里却想:看看你给我设什么圈套让我上当?
“老爷,我就是个商人,这些事小的不懂,怎么敢胡说?这两位公差大哥听错了我的话了,还望老爷和公差大哥原谅。”‘滑不溜’听了县太爷的话,还是以退为进,想以这样的话打消县太爷对自己的不信任,端个架,卖个关子。
“哎,还望贤士先生不吝赐教,真的有好主意,有重赏。”李士林想进一步试探这个探子的真实意图。
‘滑不溜’听说县太爷叫他贤士先生,心中得意起来:他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于是就说:“老爷,你真让我说,我就胡诌几句。听说狮子山离此很远,山很高,到处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路上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别处又没有路,你怎么攻山呢?我看,不如令他们自生自灭,不理就是。不如派兵封锁住下山的路,他们出不来,还不困死在山上?你若攻山,就得带吃带喝,就得有车有马,没有路怎么行?得先修路,修好路运送大队人马上山,狮子山才能破了。不知小人说得对不对,还望老爷海涵。‘滑不溜’出了个大主意,他想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吓住县官,吓住攻山的兵,就为山寨立了大功。封锁下山的路,听起来是个好招,可在那设卡?在那屯兵?得封锁多长时间?还有修路,得修多长时间?何时能修通?十年,二十年?修路的银子从何而来?既使是筹集了足够的银子,经办人得贪多少?真正能用到路上的银子能有多少?这样的路能不能用都不好说。
李士林一听,都气乐了。他想:这个可恶的探子,想学诸葛亮来个舌战群儒啊,吓住我不能攻山,你们好稳坐钓鱼台?休想!但嘴上却说:“不亏是贤士先生来了,说得有道理。看来,这狮子山是难破了,实在不行,就将狮子山封锁起来,叫他们进出不得,叫他们没吃没喝,困死饿死,狮子山自然就灭了。这修路吗?那可是造福百姓的事。一旦有了财力,就修一条大路,便于交通,利于樵采。好主意,好主意,赏十两银子,买杯茶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