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众里寻他”寻不见,为什么就不去审问一下前面我抓到的那两个探子呢?李宝的灵光闪现,他想到了这个好主意!
这是一个被大家忽视了的具备时效性的主意。李宝提出建议,但不知县太爷能不能认可。话讲完,李宝的样子有点傻,就那么忐忑的看着县太爷,这个建议是眼前的窘境硬给逼出来的,李宝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主意算不算得上好。
李宝的建议提醒了李士林,对呀,审审他二人,没准就能收到奇效,对找现在这两个探子有帮助,问问可能谁来了,他们有什么特点,怎么样才能找到他们。想到此,他不由自主地说道:“好主意,好主意。”他一边说,一边用满含赞许欣赏之情的眼神注视着李宝,心里高兴:我儿成长起来了,不只是匹夫之勇了,将来定能成为文武全才的将军。这一份做父亲的自豪自不待言,李士林接下来又说:“不吃饭了,现在就去审两个探子。”
李宝一听老爷说不吃饭了,连忙阻止道:“老爷,还是先吃饭吧,监狱里现在也在吃饭。”他见老爷很欣赏自己的意见,也很高兴,听县太爷就要去审探子就劝说先吃饭。因为这半年多来,县太爷非常操劳,常常吃不好,睡不好,所干的事都是替百姓着想,替属下着想,这样的好官那里去找?看见老爷因操劳而日渐削瘦,他不知为什么,在感情上就是觉得心疼,关爱之情日渐争加。
“你不要命了,走,快回去吃饭,听李宝的话,有什么事吃完饭再办!探子也跑不了,你忙啥?”夫人说着,又对李宝说:“李宝你也来吧,帮助我拉住老爷,别这样拼命了。都死过去两回了,还不知道注意,回去吃饭,就当可怜我们娘两个了,你要有个好歹我们娘两怎么办?”夫人说着,两眼发红,就要落泪。又见李宝忠心耿耿护卫着丈夫,又知道关心爱护丈夫,心里别提怎么感谢李宝了,也叫李宝去吃饭。因为自己家里的伙食怎么也比军营的好,而且比军营的精致卫生。
“好吧,夫人。”李宝答应着走过去,虽然他没有帮助夫人拉着老爷,但李士林看见儿子来了,也不再坚持,与夫人一同去后院吃饭。
就在这时,三位姑娘回来了,雨中的声音显得萧瑟,远远望去,就能感觉到她们心情的郁闷,不用说,这次又是无功而返。李士林就停下脚步,等着她们,等姑娘们走到近前,就安慰她们说:“不着急,他们跑不掉,来,先吃饭,吃了饭就有办法了。”
“啊?怎么?老爷有办法了?王兰一听高兴了,柳、孙二位姑娘也十分惊讶,差一点欢呼起来。
夫人看到三个姑娘的高兴劲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哎!这干醋她愿意吃,别人也没办法,转瞬她这脸可就撂下了,她还误以为老爷是叫三个姑娘一起会后堂吃饭,,就说:“家里的饭可不够这么多人吃。”
李宝一听,怕三个姑娘听明白了尴尬下不来台,急忙抢过话说:“老爷、夫人你们回去,我们到军营,吃完饭就到二堂等你。”说完,转身就走,三个姑娘也兴冲冲的跟在后面就走。
“李宝,你?”夫人想拦住李宝,但李宝也不理会她,只顾走。
李士林知道夫人不欢迎三位姑娘,总怕自己与她们有染。咳,这是哪跟哪呀,王姑娘都快成了我的儿媳妇了,我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呢?那样胡来,我还是个人吗?我的道德水平也不能那么低呀?要在这方面胡来,也对不起这身官服啊,我又不是朝廷命官,官场上那些不道德的东西是都是朝廷命官干的,与我不沾边,你总是防着我干什么?真是无聊至极!不由想起“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欧阳文忠公词句,又想到岳飞“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壮志,大敌当前,太监又要来督税,换句话说就是敲诈勒索,我还没想出好办法对付,“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怎么有心思想其他?好不容易叫儿子到一块吃个饭,亲近亲近,这下又被这位夫人搅了,长叹一声也便回后堂去了。
王姑娘知道夫人不欢迎她们,但她根本不再乎,有李宝在身边,就觉得无限快乐,心情特别舒畅。她分析着县太爷的话,知道他是有了好办法,李宝也可能知道,正好借此与他说说话。于是便问:“李宝,老爷有了好办法了?”
“老爷要审审上次抓的探子,看看能不能得到新的线索。”李宝回答,但没说是他出的主意。因为他担心一是探子不说,二是怕他们真不知道山大王又派什么人来,审不什么结果来,徒劳一场。在者,他性格内向,不愿张扬,又不想立功扬名。
“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是个好办法。老爷真不愧是有学问的,总会有好办法拿出来。”王姑娘赞扬着,从心里佩服这个县太爷。
“咳,也不一定,这是没法子的法子,叫探子逼的。”李宝轻描淡写的回答。
“呀,你口气不小,敢说老爷的招法不行?你也太自大了吧?这么多事,哪次不是老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王姑娘还是第一次听李宝这么说,原来一心只想嫁给他,对李宝的印象那可以说是好得不用说。现在,心里有点不舒服了,自己那么崇拜的县太爷,他这个混小子竟敢质疑。你武功好,力气大,但那只是匹夫之勇,本来就缺乏智谋,如今更发现你太不谦虚了!
“审完就知道了。”李宝又回答。
“这还用你说?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王姑娘这还是第一次对李宝的话提出异议,人家姑娘认定的人,真的,小伙子你别诋毁,小心引火烧身。柳姑娘听出有点火药味了,拉了一把王姑娘,示意她,王姑娘才不言语了。又看了一眼李宝,他还是那个憨厚的态度,不温不火。“没心没肺!”柳姑娘暗道。
“天多高,地多厚,我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两探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想知道的事,他们就那么情愿告诉你?”李宝没管王兰的态度,他当然知道这主意其实是他想出来的,顶着王姑娘的话,说着自己的担心,他还不是也想帮几个姑娘分担。
“你!真是……”王姑娘想说你真是脸大,这话终究说出口,只是李宝被斜了一眼。
“官法如炉真如炉,什么样的贼人一到此地,他不服也得服!你问他,他就得说。”孙铮这次开口了。
“但愿如此。”李宝说道。
他们说着,争论着,来到军营的食堂,匆匆忙忙的吃了一口饭,就急忙回到二堂。等了一小会,县太爷也来了,只见他一招手说:“走,到监狱去审探子。”李士林说着,在前边就走,回头看了一眼王姑娘,哦,饭前高高兴兴的,现在怎么了?但也没多想。
守卫的士兵一见县太爷与总管来了,忙施礼问好。李宝就告诉他快去通知牢头,牢头出来对县太爷抱拳施礼后问道:“不知老爷到此有何贵干?
“我要审问狮子山的探子,请你给我准备一间审讯室,把两个探子带到那里去。”县太爷吩咐着。
“是,老爷,你稍等,一会就好。”牢头说完一拱手,回去了。
时间不多,牢头出来了,他对李士林说:“老爷,都准备好了,您请进吧。”
李士林等五人来到牢里,见有间牢房里摆上了一个长桌,几把椅子,茶杯茶壶等也摆上了长桌,几张纸,一只笔,墨盒也在长桌的一侧,这是给准备记录用的。
“好,想的周全,布置得体。”县太爷夸奖着,然后坐在长桌后面的椅子上,李宝王姑娘等人站在他身后。
“把人带上来吧。”县太爷对候在面前的牢头说道。
牢头听到县太爷表扬他,心里美孜孜的。听到有令带人,就对两个狱卒一招手,狱卒就将两个探子带进了审讯室,并喝令道:“跪下。”
两个探子带着脚镣,未带木架,来到审讯室,一看县太爷坐在桌子后面,马上跪下来说:“罪人给老爷叩头了。”说完,叩了三个头。
“好了好了,起来说话。”县太爷一摆手说道。
“谢老爷。”探子说着,站了起来。
“怎么样,过得还好吧?”县太爷问道。
“好,没挨打挨骂,也能吃饱,只是这东西太重了。”探子指了指脚镣。
“现在只能如此,待我破了狮子山就好了,不过现在我可警告你,千万别萌生逃跑的想法,老实在此待着没坏处。”李士林警告他们。
“不敢,不敢。”探子答道。接着又说:“但求老爷别杀了我们,我们现在是上有老,下有小,死不得。
李士林听了微微一笑说:“我说过了,不杀你们,就不杀你们,但我想知道的事情你们二人必须如实告诉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