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她的手袋，不适合她的小巧的晚装手袋，秦江发现里面除了几张百元现金，身份证和手机，就只有一张从盐城来的火车票。打开手机，竟然没有密码，真是简单的傻子。主页上显示的竟是记事簿，在今天的格子里写着：妈妈。
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过才四五天的时间。
夜里，程牧兮醒来的时候觉得屋子有点熟悉，她头疼，本就不胜酒力，喝了那么多酒自然要头疼。不过每年也就这么一天会放纵自己。揉揉头发，走出卧室，一愣，再回头看看卧室，是秦江家？！自己怎么来的这？
“醒啦？”
程牧兮顺声看去，秦江正开门进来。
“我怎么在你这？”程牧兮问。
“那你想在哪？周非那？”秦江冷哼了一声。
程牧兮不理，一定是自己喝多了说了什么了，他才会这么怪腔调，这人真是小气。
“谢谢你收留我，我先走了，改天谢你！”程牧兮说着往大门走。虽然宿醉，脸上的妆也有点花，可是她现在的样子真的让秦江觉得之前的她都是装的。很自然的用脚套上高跟鞋，不用弯腰，随手拉了拉裙角开门走出去，这一系列连贯的动作秦江从好多优雅成熟的女人身上看到过，但是此时从程牧兮身上看到。害怕，是秦江唯一的反应。
可是他还是打开门，拦住电梯，程牧兮半靠在电梯里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程牧兮吗？”秦江手扒住着电梯门问。
程牧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见他还是一脸疑问，无奈的皱了皱眉头，说，“这就好比你的帕萨特有一天被一个人不小心认出它是个辉腾是一样的。秦江，你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什么意思？他不小心撞破了她的秘密，她本就是这个样子，一个妖媚的内在掩藏在一个单纯的躯壳里？
秦江把她拉出电梯，按在墙上。“程牧兮，你把话，说清楚！”
这么近，这么近完全可以看到她的一切，没有人皮面具，没有换心，可是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怎么说清楚？给你看身份证？学生证？还是脱光了给你看？”程牧兮淡淡地说，目光妩媚流露。
如果换成别人，别的时候，秦江一定会把她的话当做是挑逗，直接扔上床解决。可是这些话是出自程牧兮之口，几天前还因为他的强吻暴怒打了他的18岁女孩。
“牧兮，出什么事了？”秦江抓着她的肩膀，压着自己不发火，看着这样的程牧兮真的很想打人。“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程牧兮也不说话就任他使劲摇。
“程牧兮，你说话！说话啊！”秦江觉得自己要疯了，怎么就这么担心呢，这种已经远离他近十年的慌张。不过就是个小丫头，他怎么这么担心。抢过程牧兮的包找出手机。“周非是吧？我给他打电话问！”
见他真的拨了电话，程牧兮急了，伸手去抢，嘴里不停的说着，“别，别让他知道！”秦江甩开她的手，就要找到周非电话的时候，程牧兮一下抱着他说，“别，秦江，求你，别！”
秦江见她哭了，放下手机。程牧兮松开他退到墙上，靠着，又慢慢顺着墙滑下去蹲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说着求你，求你。
秦江也蹲下去，看着她哭花了一张脸，心里的慌乱更加剧了，“程牧兮，出什么事了？”
程牧兮哭着，伸出手去摸他的脸，慢慢闭上眼睛似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又猛的睁开，说，“秦江，你要我吗？”
“程牧兮，到底怎么了？”秦江握住脸上她冰冷的手，他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但是他知道他要她，可，不是这样。
“秦江，你要我吗？不管我是谁？发生什么事都不离开我？不丢下我？”委屈的情绪就像是多年前一样不曾改变，闷得她总是想找个出口发泄。
“嗯！”秦江目光坚定。
程牧兮垂下头，笑了一下，莞尔之间像精灵一样，伸手慢慢的拉下衣服的一边领子，一抹雪白的肩膀露出来，她还要伸手去拉另一边的领子，手被秦江按住了。他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否则她不会这样，秦江把程牧兮的衣服拉好，把人搂进怀里。
秦江听见她慢慢的哭出声来，声音一点一点变大。颤抖地轻声说着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丢下我。
秦江就这么抱着这个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女孩子，任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服，他觉得心里也开始潮潮的。
那一夜秦江一直没睡，坐在程牧兮身边看着她，她酒量奇差，又折腾着哭了那么长时间，最后秦江答应就当从来没看到她，她才慢慢止住哭声，安静的窝在秦江怀里睡着了，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醒来的时候，秦江已经离开了，只在床头放了一套她能穿的简单衣裤。
程牧兮对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第一次在伪装放纵之后感到的不是孤独，而是一种淡淡的莫名的情愫，她不懂，就像秦江会欺负她，可她自己送上门的时候他又只是借出一个怀抱，并不索取。
程牧兮当天就回了老家，开学前两天才和姚珊珊一起回了学校，周非亲自去车站把俩大拉拉接回学校宿舍，扮演各种力工搬箱子，程牧兮闹着饿三个人又一起去吃了火锅。一个月不见程牧兮觉得周非貌似长高了。一句话乐得姚珊珊和周非直喷饭，哪有成年了还长个的啊！
“阿牧啊，看大榜了吗？你得景荣奖了！周非更狠，国家一级奖学金哦！你俩请吃饭哈！”姚珊珊装作不满的说着。
景荣，秦江的奖。自从回了老家秦江就再没来过电话，程牧兮也算彻彻底底安静了一阵。以前一直想拿景荣奖学金，可现在真拿到了，却又觉得特别别扭，可别扭什么呢？
“珊珊，你家李喆呢？”程牧兮问。
“去北京了！说是北京有个特别好的公司，说在那边工作两年再回来。”姚珊珊语气有点哀怨，“姐姐以前最不喜欢异地恋，偏偏摊上了。”
程牧兮看了周非一眼，周非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可奈何。程牧兮觉得姚珊珊心情不好，就赶紧张罗着吃喝玩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