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公子。”王管家道,神色恭敬,因为层沅是玉舍厌的好友,常常会向府邸拜访,所以这府里下人对于这个俊美的少年十分熟悉,自然不敢对他不敬。
“是,王管家,请问你家主人在家吗?”层沅道。
“当然,他就在书房。”王管家道。
“请你带我去见他。”层沅道。
“请。”王管家右手前伸,腰微微弯下。层沅抬脚朝前走,王管家立于层沅一步之后的侧旁,垂头低目,寻着层沅的脚跟走。
于这个府邸,层沅是极为了解,哪处是什么地方一清二楚,府里的书房在哪自然是知道的。
不多时,他便走到了一间雅致小巧的书房,外面搭了个婉约的花架,弯弯曲曲的萝藤缠绕在有些青苔的木头上,因着时候早,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在层沅的印象中,这个花架上盘绕的植物都是清洁素丽,不从出现过大红大紫的花卉,就像这个花架的主人一般幽静深远。
书房雕花木门的上方,有一副镶金的牌匾,上面“养心怡气”四个字十分文艺,字体却有着不一样的苍劲霸气,传闻这个牌匾上的字是太上皇亲笔题的,行书狂放,不过题写这文雅的字就有些突兀。
轻推房门,里面的人也有感知地轻抬起头。
一张白净的脸,两条不浅不深且形状姣好的眉毛挂在光滑的额头下方,眼睛如同一潭古井波澜不惊,眼角微浅蕴开淡淡的清华。
玉舍厌的的脸并不是多么英俊,但是一张清隽的脸始终带着看尽事态的炎凉,气质犹如从天而来的仙。
他幼年丧母,那时还不到五岁,太上皇因为觉得亏欠,不吝啬他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条件,给予的宠爱甚至比当朝太子还有多许多,正因此,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开始欺负他,在人前,他们对他有礼友好,在人后,他们各种各样地欺负他,欺辱他,导致他过早成熟,小小年纪拥有的就是一双看穿一切的眼睛。
“你来了。”玉舍厌就连声音也是清凉的。
“是啊,我来了,”层沅向着玉舍厌走,瞥见放在桌上的奏折,不由惊奇,“你怎么管起这些事了。”
玉舍厌苦笑道:“这是朝臣弹劾我的折子,原以为只要退隐不理朝政就好,现在竟然还有人针对我。”
“你这样隐世不干政,发生这种事是迟早的,倒不如主动反击来的轻松。”层沅直接开口,嘴下没有丝毫留情地说着玉舍厌的不对。
“你还是这样想说什么就说啊。”玉舍厌闻言说。
“别说我,你打算怎么办?”层沅挥挥手,满脸无所谓。
“也是时候该反击了呀。”舍厌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