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晦暗,黑云罩地,东南风不停的吹着,天公也不作美,忽然就大雨倾盆,湿透了士兵们的衣甲。不过让吴正贤感到庆幸的是,自从这场雨后,后方的追兵不知是失去了他们的踪迹,还是放弃了追赶,已经一天没见到了。
由于路上丢弃了大部分的财物和粮草,众士兵都饿着肚子,吴正贤便下令,让士兵们去村落里抢些粮食,寻找一些能点火的火种。
吃饱饭后,大凉军继续赶路,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吴正贤向钟意问道:“钟将军,这两条路是通向何处?”
“禀报国主,左边是经葫芦谷,通向白城;右边则是抵达松原城。”钟意早已问过镇北军的士兵,对这地形已有所了解。
“哪一条路通往天风城更近?”吴正贤又问道。
“取左边道路赶往天风城最近,但此路崎岖难走;右边道路要绕一个大圈子!”钟意分析了走两条路的利弊。
“既然如此,我们从左边路去,尽快敢到天风城。”尽管拥有较强的实力底子,但一贯锦衣玉食的吴正贤完全受不了日夜奔波的苦楚,心早就飞向了天风城。
就在吴正贤距离葫芦口不足三千米距离,突然看到葫芦口冒起缕缕青烟。
如今的士兵,都是饥肠辘辘,行走不上,马也很困乏,有很多士兵都趴到在了路边。
“不好,前方怕是有埋伏!”吴正贤马上惊觉过来,“难怪一路上,追兵消失,原来是感到前方埋伏起来了!”
“国主英明!”钟意毫不吝啬的赞道。
“不过也难保前方只有一小股部队,企图用青烟吓住我等,以给后方叛军追上我们制造机会!”吴正贤转念一想,又道。
“国主确实深谋远虑,让我等敬佩不已!”钟意谄媚的笑道,听得吴正贤心里乐滋滋的。
“既是如此,末将请命,带五万本部士兵,前往葫芦谷一探究竟!若是能击败敌军,再向国主报信!”镇北军副统领许褚回应道。
“如此,就有劳卿了!”吴正贤笑着说道。
于是乎,许褚带着五万镇北士兵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葫芦谷而去。
“为了国主,杀啊,杀死这群叛逆!”
“为了侯爷,剿灭这支败军,杀啊!”
山谷中传来阵阵喊杀声,夹杂着阵阵兵器交加声,传入到吴正贤的耳中,不过半个时辰,这些声音都消失了没有一个人跑出去。
吴正贤心有余悸,“走,我们从另一条路走。”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镇北军,正和那些“叛军”正愉快的一起进食呢!
“吴将军,对于国主,侯爷有什么安排?”许褚啃着一根猪大腿,问道。
“嗯,吴将军,有你们的通风报信,禁卫军的行踪都在侯爷的掌控之中,有这些信息,侯爷对付吴正贤,不就像坛子里捉乌龟——手到擒来嘛!”吴胜望笑着说道,“来,大家一路辛苦了,多吃点,不够让人再做一些!”
待吴正贤带军回道三岔路口,蓦然发现,右边路上的一片树林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走,从这条路过去!”吴正贤指着右边路,说道。
“大火冲天,前方一定有潜龙军部队,如何能走这条路!”钟意装傻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柳贼多谋,看我们不从葫芦口走,而通往松原城,故意派人在林中放火,使我军不敢从这条路上走。不过这些我都已经看穿了,哪里还会再中他的计!”吴正贤说道。
“国主妙算,人不可及!”钟意继续拍马屁道。
如今很多人都已经饿倒,马也很是疲惫,众士兵相互扶着前进。
突然,前方军马,停住不上前。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停下来了!”吴正贤震怒道。
“启禀国主,前方山僻路小,加上早上的那场大雨,很多坑里积水没有流走,都成了泥浆,马蹄都陷在泥坑里了。”前方的斥候回复道。
“军队前进,逢山开路,遇水叠桥,哪里有因为泥坑就不能前进的道理。传令下去,老弱受伤的士兵在后面行走,有力气的担土束柴,搬草运芦,填了这些泥坑,然后前进。”吴正贤呵斥道。
众士兵只能下马,带着饿扁扁的肚子,砍倒路边的树木,填补坑地。
由于害怕后边有人追赶,吴正贤也不管其他士兵,硬驱着众人赶路,着百名禁卫军执刀在手,凡有力者,便斩之。
本来大凉军都饿的快不行了,再这么拼命赶路,怎么受的了,许多人直接倒地,再也站不起来。
吴正贤命令众人践踏而行,死伤士兵不可胜数,有不少士兵不由嚎哭。
“生死有命,有什么好哭的,再有谁哭,立斩不赦!”吴正贤被这哭声扰的心神不宁。
许多士兵不由怒视向吴正贤,这让吴正贤心中有些恼怒,同时也有些心惊。
“国主,再如此下去,恐怕会引起兵变,若是如此,会极大消耗其余士兵的体力,恐怕还不等柳思君来攻,我军就要覆灭在此处。不若让这些士兵于此处休息,一来可以显示您的仁德,二来可以不至于引发兵变,三来可以提高行军速度,再来柳思君击败许褚士兵,想来休整之后,必会来袭,正好可以借这些溃军,阻拦柳思君追击。”钟意身为一方侯爷,一方面,是他拍马屁厉害,另一方面,他也的确有一定的大局观。
“如此,就依卿所言,让这些士兵在此处休息!”吴正贤一听,的确在理,说道。
过了坎坷的道路,踏入了南陵路,吴正贤回头望向后方,恐怕也就一万多一点的士兵跟在后面,其中大部分都是禁卫军,不由脸黑了下来,想想来时七百万大军,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前面有伏兵!”廉祖指着未被火点燃的盛林出,说道。
虽然,吴正贤并未看到盛林中有人影出没,但他相信廉祖的判断,不过他也并不在意,能在一刻钟时间内消灭5万镇北军,想来在葫芦谷中,起码有二十五万潜龙军,加之在云山城需有部分军队主持大军,想来前方就算有伏兵,也不会有多少。
“不过散兵游勇罢了,有何可怕,继续前进!”吴正贤下令道。
却说盛林之中,大量潜龙军士兵已经饱餐一顿,正等着大凉败军经过。
而陈水天此时左手拿着一支精致的手枪,右手持着一份来自柳思君的书信,陷入了沉思,却是听闻败军以至,就派人击鼓,带着五万士兵摆开阵势,准备迎击败军。
看着突然钻出来的潜龙城士兵,一万大凉败军陡然一惊。
“廉祖与金将军,两名气旋境强者在,加之我军攻伐叛逆,为正义之师,必受天佑,击溃敌军,易如反掌,又有何惧!来人,出军,击溃叛军!”吴正贤看到对面,仅五万士兵,心稍安,大声喊道。
“是吗?本侯好是怕怕,但真想看看国主的正义之师,是如何击溃我军!”突兀从后方响起一声轻佻的声音。
败军一听,亡魂丧胆,面面相觑。
“既到如此地步,我等只能决一死战!”吴正贤悲愤交加道,“廉祖,金将军,还请出手,速速击杀此撩,以匡社稷。”
吴正贤话音刚落,廉祖率先掣出一把利剑,剑身通红,犹如鲜血所化,其中散发着一股炙热之气,不难看出,那是一柄上佳的利剑。
“贼子受死!”一声长啸,廉祖拔身而起,横过底下的众士兵,往柳思君投去。金将军也是蓄势待发,立时如影附形,追在廉祖左侧,在空中,如双龙出海一般,横空而去,声势惊人。
柳思君双目爆起前所未有的慑人精芒,显示他进入气旋境后的惊人实力。
待到柳思君面前,廉祖突然使出千斤坠,沉气下降,赤血剑发出嗤嗤剑气,剑上生出十道剑芒掠过挡在柳思君前的士兵,往柳思君攻取。
廉祖全力出手,却有惊天摄日的威势。
柳思君陡然弹起,手持腰间大刀,左脚微微一弯,右脚向后迈了一步,蓄势迅速拔刀。
“铿锵!”一声大刀出鞘的声音,骤然出现在了廉祖的耳中。
“小心,那是霸王破空刀!”远处,传来吴正贤急切的提醒声,虽未修炼过霸王功,但他曾经见过上任国主使用过这一刀,威势无匹,同时,也是心中无比的嫉妒,这霸王功连他都没有修炼过,上代国主居然传给了柳思君,而不是他这个儿子。
听到吴正贤的提醒,新知不妙的廉祖,强行止住前冲,转而向左歪去,继而感觉到一股惊人的力道向自己袭来。所幸避的及时,躲过了这一式的最强点,不然,以他的修为,恐怕也要受不轻的伤。
正当廉祖感到庆幸的时候,忽然,他感应到极大的危机,最可怕的是这危险的感觉一闪而逝,他只能看到一道身影从军中掠出,随后,一点剑芒,正在他眼前扩开。
无坚不摧的剑气,透过长剑侵来,使廉祖呼吸顿止,全身有若刀割。
由发觉有异,到这可怕的敌人施以暗袭,只不过眨两下眼皮的功夫,但已使廉祖陷进生平未曾遇过的凶险里。
“影子剑法,暗部!”廉祖凭着多年的经验,加上对影子剑法的了解,瞬间做出了判断,扭身侧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