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一脸震惊加恐惧中抱着顾清歌扬长而去。
走出警察局以后,霍建亭就厌恶的将顾清歌放下。
恶声恶气的骂道:“顾清歌,你干的什么好事?把自己弄到这鬼地方来,我******还要来帮你!”
顾清歌看着他,一阵阵酸涩。
没人让你来帮我,是你自己愿意来的。
刚刚还对他有那么一丝丝感激,现在,已然荡然无存,他的态度就不能好一些吗?
霍建亭见她不吭声,已然恢复平时对自己时那张扑克脸,再联想到她对病人笑魇如花的样子,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难道他霍建亭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倘的一个大帅哥还不及那些病秧子?
他心里的火气更盛,好像一条随时会喷火的暴龙。
顾清歌以为他要动手打自己,吓得赶紧后退两步。
霍建亭却一转身,朝着旁边警察局的牌子连喝了几脚。
几声巨响之后,警察局的牌子愣是让他给踹烂了。
霍建亭,结婚三年,你一直对我冷若冰霜,如今,我已经愿意离婚,放你自由,可你为什么又跑来对我做这些事?
六年了,霍建亭,你知道吗?
霍建亭最后在牌子上落下一脚,转身就走。
顾清歌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不敢靠近,生怕靠近以后,会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火气烧的连渣都不剩。
霍建亭,你为什么要帮我?维持三年来的状态不是很好吗?
那样,我起码不用像现在这般,左右矛盾,举棋不定。
她抬头仰望天空,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顾清歌,你一直祈求现事安稳,岁月静好,想要做一个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可是从你嫁入霍家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你不是霍建亭的良人。
你和霍建亭的婚姻,注定要灰飞烟灭。
顾清歌紧了紧上衣的领子,寒意从胸口向四肢百骸蔓延。
在这个为烟稀少的黑夜,望着霍建亭的背影,她竟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清歌。”
身后传来叶卓燃的声音。
两个人都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看向叶卓燃的方向。
明明灭灭的光影里,他的步子有些虚浮,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憔悴。
“叶学长。”
顾清歌看着他苍白的脸,勉强朝他挤出一个微笑,“没事了,都过去了。”
叶卓燃很紧张的跑过来,抱住顾清歌,“清歌,对不起。”
“我想了好多办法,可就是进不去。”
“他们不让我进去。”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在这安静的街道上,显得那么苍凉而又落寞。
顾清歌站在那里,任由他抱着自己。
其实,她也很想哭。
“学长,你不必自责,不关你的事。”
说话的时候,牵动脸上的伤,让她不得不有所保留。
霍建亭一肚子火正没处发,见到叶卓燃抱着顾清歌的手时,立刻再也忍不住了。
冲过来,一把拉开叶卓燃的手。
“叶卓燃,你******,给我看清楚了,这是我女人!”
也不给叶卓燃解释的机会,直接朝着叶卓燃的肚子就是一脚。
“霍建亭,你讲不讲道理?”
“什么都不说就打人,你这野蛮没文化的粗汉!”
顾清歌被人冤枉,已经是一肚子伤心,这会儿,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却又被霍建亭打,哪里受得了?
叶卓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打也不还手,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等着挨揍。
“清歌,你不要管,这是我应得的。”
眼看着霍建亭又朝着他的肚子打了几拳,顾清歌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抱住了叶卓燃。
霍建亭的拳头堪堪正落在顾清歌胸口的位置。
针戳一般的疼痛从一点被挤出来,迅速流窜到四肢百骸里。
顾清歌一动也不能动,躺在叶卓燃的身上,只剩下喘气儿的力气。
“顾清歌,你他妈给我起来,别装了!”
上一次和叶卓燃打架的时候,她不是挺能的吗?
像个无敌小钢炮一样冲到两个人中间。
这次不过一下,她怎么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顾清歌胸口很疼很疼,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霍建亭,快救她,她不好。很不好。”
叶卓燃看着霍建亭,“相信我,她不好,很不好。”
霍建亭看他认真的模样,停下手来,急忙来到顾清歌跟前。
“顾清歌。”
叫她的名字,才发现她根本回答不了。
惨白的小脸安静的躺在他怀里,清亮的眸子紧紧合上,无论他怎么叫她,她都闭着眼睛,无法回答他。
叶卓燃还躺在地上,朝着他叫:“送她去医院。”
霍建亭有一瞬间的恍惚。
顾清歌这是怎么了?
她身体不好吗?有隐疾吗?
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
有些颓败的抱着顾清歌,气急败坏的发动了车子,一骑绝尘,朝医院狂奔而去。
叶卓燃费了好大劲儿才站起来,看一眼碎得四分五裂的警察局牌子,不禁摇头。
彼时正好有一个警察走出来,看着那碎裂的牌子,“唉,这M组织的人就是牛B。”
叶卓燃一愣,“M组织?”
那人仿佛看什么异类一般望着他,“连M组织都不知道啊?”
“告诉你,这可是咱们N市最厉害的部队,听说只有几个人,却端掉了无数个贩毒点,据说,他们的头儿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连市长见了他都得礼让几分呢!”
霍建亭是M组织的老大?
叶卓燃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要怎么办?
是继续追顾清歌?
还是知难而退?
顾清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的病床里。
鼻尖里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对这个味道很熟悉,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缓缓张开眼睛,环顾四周,才发现,霍建亭就睡着在自己身侧。
顾清歌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和霍建亭是这样的一种相处模式。
忍不住多打量几眼睡着的霍建亭。
睡着的霍建亭少了平时的戾气和冷漠,呈现出一种婴儿般的无害面容,和白日里那个冷漠难缠的霍建亭相距甚远。
眉脚下的那颗小痣似乎下如同他一般,睡着了。
他还是昨天的那身衣裳,没有换过,这是不是说明他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他如果一直守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他是有些在乎的?
随即,她又暗暗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顾清歌,你凭什么认为霍建亭会照顾你一整夜?
会陪着你一夜?
那颗七零八落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霍建亭熟睡的面容时,又重新组合到了一起。
一直都爱着他的,不是吗?
职业军人练就的良好素养让霍建亭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顾清歌扬在半空中,差点落到自己脸上的手,原本婴儿般无害的面容突然一凛。
顾清歌有些惋惜的,在他冷漠的视线里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你醒了。”
霍建亭面无表情,也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研究的眼神看着顾清歌,迟迟没有开口。
霍建亭承认,看到这女人醒来的这一刻,他的心是会动的,是跳跃着的。
可是,常年以来养成的冷冽让他很快就压抑住了不安份的心。
“我还有任务。”
他冷冰冰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摇曳的门把他的背景隔绝在外,一如顾清歌摇摆不定的心。
刚刚升起来的那一点点热度,一下子又降回到零点。
顾清歌,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顾清歌在医院躺了三天,这三天都是林小陌在照顾她,两个死党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霍建亭给顾清歌留下的伤痛很快便被遗忘。
对于霍建亭这么有范儿的去警察局救顾清歌出来的故事,林小陌佩服的五体投地。
“顾清歌,你丫的,要我说,你还真有当霍太太的面相。”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霍建亭也不是那么没人性。”
“我还听说,一个男人要是对一个女人有情的话,一定会和那个女人上床,要不,你也试试勾引他一回?”
对于林小陌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顾清歌着实头疼。
“林小陌,这霍建亭给你灌了啥迷药?前阵子你还撺掇我和他离婚呢,这会儿又让我牺牲色相,你是我好朋友吗?”
林小陌一本正经,大大方方的盯着她的脸瞧,“顾清歌,你不知道,一旦男的爱上女的,在那方面儿就会要不够,言情小说里都这么说的。”
顾清歌嗤之以鼻。
“去你的,要是都像言情小说里那样,这日子还不得天天过的跟飞似的!”
两人正有说有笑,传来敲门声。
互相打趣的两人收了笑容,看向门口,郑重的道:“进来。”
门打开,露出一张小巧而饱满的瓜子脸。
“顾医生。”
这是顾清歌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看一眼林小陌,朝着门口的人笑,“夏小姐。”
对于这位夏小姐,顾清歌并不陌生。
前几天,她刚刚替她做过微创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