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不是霍建亭是谁!
虽然她猜不透霍建亭和夏晴的关系,但有一点她知道,霍建亭和夏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如果不是术后观察需要她亲自来做,她一定不会进这个房间。
站在病房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踏入房内。
熟练的测体温,量血压,尔后放下仪器。
“夏小姐,手术很成功,你可以放心了。”
夏晴朝她甜甜一笑,“谢谢顾医生。”
随后,她的视线转向霍建亭。
“建亭,抱那么大束花,你累不累啊?”
“就算是送给我的,也不许那么抱着。”
“快放下来。”
朝霍建亭说完以后,还不忘朝顾清歌送去一记挑衅的眼神。
这种事于顾清歌来说,算什么?
再大的阵仗都见过,更何况是这个?
顾清歌连看都没有看霍建亭一眼,抱着仪器,转身出了病房门,顺便还替他们带好了门。
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玫瑰花送别人,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在意,不要去难过,可心还是止不住的疼。
顾清歌一离开病房,霍建亭就向夏晴打招呼。
“你好好养病,我改天再来看你。”
夏晴却不依不饶,也顾不得自己刚动完手术,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建亭,你不要走,陪陪我,好不好?”
眼泪成串的掉下来。
霍建亭先她一步,按住了她的手,重新替她放回被子里。
“夏晴,不要任性!”
“你再这样,我不来了。”
夏晴抬起脸去看霍建亭。
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柔情,那张如千年冰山一般的脸庞,不带丝毫波澜。
她哭的更加厉害了,反握住霍建亭的手,“建亭,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抛弃我。”
霍建亭掰开了她的手,“花,你喜欢,可以留下。”
“但,别让我看到你再对她耍心机!”
冷绝的脸是夏晴从未见过的。
夏晴有一瞬间的茫然,她怔怔的看着霍建亭。
“建亭,你爱上她了?是不是?”
“当年,如果不是她强行要嫁给你,夏楠就不会出车祸,难道你忘了吗?”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建亭,心底的妒火烧得她快要发狂。
如果不是刚手术完身体不支,她一定冲出去,当着霍建亭的面儿,掐死顾清歌。
霍建亭没有丝毫要留下来的意思,冷冷看一眼夏晴,“夏楠的车祸与她无关,你不要再把这件事扯到她身上!”
终于得已挣脱夏晴的手,他活动着手腕。
“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再不停留,大踏步离开。
夏晴伤心欲绝,一张小脸儿哭的成了泪人。
狠绝的看着桌上那束红艳艳的玫瑰花,一伸手就把它砸在了地上。
花儿包扎的很好,被她这样一摔,花瓣纷纷剥离,再无刚才的盛开之相。
办公室里的顾清歌和平日不同,这会儿她正穿着白大褂,认真而仔细的看着患者病历。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似乎已经彻底遗忘了。
冬天的日头再好,屋子里也是冷清冷清的,虽然开了空调,可体寒得她还是四肢冰冷。
想握住玻璃杯来温暖一下自己的指尖,却发现,杯子不在桌上。
抬眸四处寻找,眼神在那一抹颀长的藏青色风衣上顿住。
他正弯着腰,在那里往自己的玻璃杯里倒开水。
因为没有做过这些事的缘故,他僵直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生硬。
顾清歌愕然。
高高在上如天神一般的霍建亭,怎么会弯下腰来做这些事呢?
这简直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要令人吃惊。
“怎么?不喝了?”
顾清歌望着那人出了神,竟然没有注意到杯子已经递到了自己眼前。
她有些错愕的接过杯子,捧在手心里,一阵暖意在指尖流淌开来。
“谢谢。”
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一个简单的礼貌用语而已,霍建亭已然变了脸色。
“你对霍建声不说谢!”
想到每一次她对着霍建声笑的样子,霍建亭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酸。
郁结不舒。
这一段离开N市的时间,他想的清楚。
夏楠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而他和顾清歌终究是夫妻。
虽然他还不能确定现在自己对顾清歌是一种什么感情,但有一点他很确定。
他不希望顾清歌离开自己。
既然月惜晨说了,想要留住一个女人,就要对她好。
那么,他不介意,花点精力和心思在这个女人身上。
刚刚那一束玫瑰花,他原本是要送给顾清歌的,却不想,来医院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夏晴的父亲。
出于对夏楠的一种负疚感,他去了夏晴的病房。
没想到的却是,夏晴一开口就认定了那花是送给她的。
夏晴的那点小心思没逃过他的眼,所以,他出声警告她。
但顾清歌的房间疏离让他莫名的发闷,烦躁。
他又提起霍建声。
早上霍建声送自己来医院上班的时候,他布满血丝的眼她不是没看见,那辆车在她楼下守候了整整一夜,她不是不知道。
这些年来,他处处维护自己,不惜与谢亦欣做对,她也知道。
可是,她的眼里只有霍建亭,再装不下别人了。
有没有人说过,水瓶座的女子一旦爱上一个人,便不会再爱上别人。
霍建声悄无声息的握住她的手时,她除了惊慌,还想逃离。
她清晰的听到他说,“顾清歌,我喜欢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逃。
“顾清歌,再忍一忍,不出三个月,我一定会让霍建亭成为穷光蛋。”
“到时候,他就没办法再要求你留在他身边了。”
虽然霍建声的声音很轻,她却听得清楚。
她不知道霍建声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只是觉得莫名的害怕。
这会儿,霍建亭又提起霍建声,让她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紧紧握着玻璃杯,她看向他,“你不用上班吗?”
霍建亭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很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却还是答了。
“有建声照看着公司,我上什么班?”
顾清歌那股不安的感觉浓重到让她不得不拧起了眉。
这在霍建亭看来,却是另外一番解释。
这个女人,想霍建声,在心疼霍建声,他压给霍建声那么多工作,已经引起了顾清歌的不满。
该死的,这个女人只不过半天工夫,就对霍建声上心了吗?
“你越是心疼霍建声,我就越让他工作,累死他!”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
一想到顾清歌这个女人对着别的男人笑,他就觉得上火。
大摇大摆出了医院的门,板着一张臭脸,又去了月惜晨家里。
可怜的月惜晨,美梦被人打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强打精神,陪着老大发疯。
下班的时候,叶卓燃出现在顾清歌的办公室里。
“清歌,赏个脸,一起吃晚饭吧。”
自从上次求爱被拒绝以后,他对顾清歌的热情有增无减。
“我。我。”顾清歌极力搜索着借口。
“你已经搬出了霍家,你今天晚上没有约别人,也不需要值班。”似乎早就算好了她会拒绝,叶卓燃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理由。
以前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每次约顾清歌都带上林小陌,现在,既然已经捅破了那屋窗户纸,他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男人嘛,脸皮就应该厚一些,追求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应该勇敢一些。
一次不感动,就追两次,三次。
直到她感动为止。
实在没的推脱的借口,顾清歌只好点头。
“那好吧,我去下洗手间。”
顾清歌转身去了洗手间,叶卓燃站在门口等她。
很快,叶卓燃的手机响起来。
“是我。”
“我已经约好了顾清歌。”
“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好。”
“很好。”
“那麻烦你把霍建亭看好了,别坏我的好事!”
“行了,顾清歌马上出来了,我挂电话了。”
叶卓燃把电话装进口袋不久,顾清歌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不好意思。”
叶卓燃还是那张巧笑如花的脸,“清歌,要知道,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顾清歌尴尬的笑笑,跟着叶卓燃上了车。
两人并肩离开后,楼道里有一道黑影朝着两人的背影冷笑。
霍建亭看着黑下来的天,正在想要不要去接顾清歌下班。
毕竟,他从来没有接过自己的太太下班。
想来想去,又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不愉快,干脆还是放弃。
咬咬牙,把手机扔在旁边,强忍着,没有打电话给顾清歌。
安安静静躺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几乎是手机响起的同时,霍建亭接通了电话。
“建亭啊,我是夏伯母,小晴的妈妈。”
霍建亭微愕。
“哦,夏伯母啊,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