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欢欢之前还是一副纸醉金迷的模样,这会儿已然有几分清醒了。
她用力挤了挤眼睛,把身前的冰块全部倒进没喝完的酒里,拉开季盛东的衬衫,朝着季盛东的怀里就倒了进去。
“原来你就是那个混蛋季盛东啊!”
“这是姐孝敬你的,希望你喜欢。”
季盛东冷不丁被泼了一身的酒,那些冰块贴着他温热的身躯。
春夏交际的时节,白天的气温虽然高,晚上却依然是冷的,当冰块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季盛东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
罗欢欢这个女人,还真是毒啊!
季盛东气得咬牙切齿,“罗欢欢,你谋杀亲夫!”
罗欢欢这会儿大约醒了些酒气,拿起皮包结了账,直接朝着店门外走去,压根儿没看成了水人的季盛东一眼。
这个男人,她恨透了,恨的牙垠发痒,只恨不得咬下他一口肉来才解恨。
可是,真让她咬的话,她肯定是舍不得的。
连罗欢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总之,每次见到季盛东,她就格外暴躁。
匆匆离开夜店,急忙忙往家赶。
因为她喝了酒,自然是不敢开车的,再闻闻自己一身的酒气,哪里还有胆量回家?
清凉的夜风吃过来,半醉半醒之间,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如今这副模样,只好先找个宾馆住下来了。
车子不能开,只好靠两条腿走,她登着着七寸高的高跟鞋,在夜风中茕茕独行,背影廖落。
季盛东匆匆离开夜店,驾着车寻找着那个女人的身影。
这罗欢欢果然是个泼妇,竟然对他下如此毒手,他发誓,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这女儿拖到床上去,干死她!
不然她真不知道谁是她男人!
车子悠悠转转,终于在路心头的拐角处见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这女人,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竟然还走的那么快!
滴滴。
他在她身旁停下来,冲着她摁喇叭,刚才那个女人对他做的那些,他懒得跟她计较,虽然没有下车请她上车,可是这样,已然给足了她面子,那女人但凡知道一点点好歹,就应该自己坐上车来。
罗欢欢歪了歪头,一见是季盛东,立刻就把脸扭向一边,往回头路方向走去。
季盛东无奈,只好下车,跟在她身后。
这女人,踩在那该死的恨天高,也不怕摔死!
穿着那么暴露,难道她不怕遇到不法分子么!
虽然登着那么高的高跟鞋,可这女人走的该死的快,摆明了就是想甩开他。
季盛东一伸手,直接把那个女人就擒在了手里,“泼妇,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里?”
他刚才叫她什么?!
泼妇?!
他竟然敢叫她泼妇?!
罗欢欢想也不想,举起皮包,朝着季盛东的头就砸过去。
“你才是泼妇!你全家都是泼妇!”
季盛东可是含着金汤勺出世的大少爷,在女人跟前无往不利,这一次,竟然被同一个女人又是浸冰块,又是被皮包打,实在是太伤他的自尊心了。
罗欢欢这个疯女人,打得还真痛哎,季盛东下意识的摸了摸额角,那里已然被罗欢欢砸的起了一个好大的包。
怒从心头起。
一手就扯过了罗欢欢的抱,扔在地上,直接锁住了罗欢欢的两只手。
毫无预兆的,惩罚性的吻就落在了罗欢欢的唇上。
这哪里是吻?
分明是啃咬,季盛东仿佛发了疯一般,一直在啃咬她的唇,毫不怜香惜玉。
罗欢欢也毫不示弱,用力的回咬着他。
两个人都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像是对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滔天大罪一般。
嘴角处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儿,到处都是。
两个人的唇都痛得发麻,最后才放开彼此。
放开的原因无关其他,实在是不能呼吸了。
交叠在一起的彼此松开以后,皆是气喘吁吁的望着对方,眼神如利刃。
两人的唇上都沾着血,不时有血珠顺着唇上的纹理溜进嘴里,两个人都没有擦,仿佛看着什么深恶痛绝的人一般看着彼此。
“季盛东,你就是一个混球!”
季盛东咬着牙齿,抹了抹唇上的鲜血,几乎要用眼神杀死罗欢欢,“罗欢欢,你这个疯子,我一定让你为今天晚上付出代价!”
二话不说,拾起地上的女士手包,直接把罗欢欢扛了起来,朝着最近的酒店而去。
罗欢欢哪里肯乖乖就范,不停的用手挠他,腿也不听话的踢他。
“季盛东,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就知道这女人不乖,朝着她的屁股狠狠拍了两巴掌,“罗欢欢,你要是再敢乱踢,我现在就办了你!”
罗欢欢又挣扎了几下,结果可想而知。
季盛东就纳闷了,想他堂堂季氏的大总裁,什么时候在女人跟前这么吃憋过?
这个罗欢欢,分明就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
可他该死的,为什么对这个女人还是念念不忘?
上一次把她一个人扔在宾馆里,实在是公司有急事,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至于摞下那一沓钱,他是真心的想要帮助她,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以为她的职业是小姐。
另外,既然他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他当然要对她负责任,叫她等着他,这不对吗?
至于让她等了两年这件事,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后来他让阿聪再去酒店接她的时候,房间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其实,说白了,两个人的相遇本来就是一场梦。
他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恰好,罗欢欢就在那个酒吧里,两人鬼使神差的就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罗欢欢朝着他媚笑,“这位绅士的先生,难道你不应该请我这位女士喝一杯么?”
美女的要求,季盛东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喝着喝着就喝大了。
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的罗欢欢特别热情,像是中了春药一般,最后两个人就顺水推舟成了好事了。
现在如今再想想,罗欢欢为什么那么痛恨自己,难道说,仅仅是因为她没有等到他么?
其实季盛东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父亲季珉敬曾经偷偷找过罗欢欢。
他把罗欢欢说得一无是处,就好比她是古时戏文里的妓女一般。
季珉敬的话说的很难听,大抵就是婊子无情,辱没季家门楣之类的话。
罗欢欢一向是不太在意这些的,可是,那一天,季珉敬是在季氏闹的,罗欢欢办公室里的同事都知道这件事。
当时霍建亭正忙着找顾清歌回来,为了不耽误自己弟弟的正事儿,她选择了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再后来,她选择漠视季盛东。
季盛东送花来,她把花转送给别人。
季盛东请她吃饭,她说没有时间。
总之,所有能跟季盛东有关的事情,她一概避之唯恐不及。
原因无他,只不过不想让自己太难堪而已。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既然她和季盛东谁都没有在原地等待,自然也不必再折回头去。
故事不可能重演,人生亦不会倒转,她和季盛东,根本就没有缘份。
这会儿被季盛东扛在肩膀上,他宽厚的肩抵着她的胃,原本酒喝多了的女人,这会儿几欲作呕。
“混蛋,你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季盛东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替自己逃跑找借口,我就不放你下来!”
罗欢欢这会儿被冷风一吹,意识清醒了许多,她是真的要吐了,好不好啊,该死的季盛东,不愿意放她下来拉倒。
于是乎,罗欢欢直接就吐在了季盛东的身上。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顺季盛东的肩膀一路往下,全是罗欢欢的呕吐物。
一向有洁癖的男人忍无可忍,直接把罗欢欢放在了地上,拼命抖落身上的污秽物。
“罗欢欢,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儿,罗欢欢突然笑起来,一边拍着手,“季盛东,姐姐我早就告诉你了,我想吐,是你不让我下来的,你活该!”
“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坦白说,抛开季盛东的家庭背景和父亲,季盛东真的是个好男人,脾气温和,人也斯文,除了会朝着她大吼大叫,基本上对别的女人都直接无视,再漂亮的女人到了季盛东跟前,也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他有足够让女人为他疯狂的资本。
可是,别的女人都可以喜欢季盛东,唯独她不可以!
她大季盛东三岁!
她不喜欢姐弟恋!
另外还有就是他父亲的那张嘴脸,让她很是讨厌!
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完美的,更何况,据她所知,季盛东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父亲的意见对他来说,尤为重要。
与其将来和季盛东在一起因为困难重重而分开,到不如现在就分开,谁也不搭理谁,免得将来各自伤心。
趁着爱还没有萌芽生根,早早了断,免得将来痛苦万分。
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个女人可以站在他身旁,陪他看透人生的风景。
也总会有一个他,陪在自己身边,看着儿孙绕膝,一家欢乐。
吐过了,冷风也吹过了,这会儿的罗欢欢已然清醒了不少,她看着一身污物的季盛东,笑得岔了气,很久以后才止住笑声。
这件衬衫早就被罗欢欢倒进了酒和冰块,这会儿又被她吐上了污物,早就没办法穿了,好在季盛东也不矫情,直接把衬衫扣子解开,将衬衫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里面还有一件白色的男士背心遮着,没有露点儿,倒是露出他优美的身形。
这男人,看上去瘦弱,其实一点儿也不瘦弱,肌肉满满,弹力十足,肱二头肌那么发达,是女人看了眼睛都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