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没有碰到保险箱,就被霍建亭压住了手,“想要保险箱?!”
“先让我见到我的太太和孩子!”
霍建亭一伸手,就拔出了保镖身上的打火机,长腿一伸,保镖便倒在地上,被他踩在脚下。
霍建亭点燃了打火机,靠近保险箱,“不想这些东西化成灰烬的话,就把我太太和孩子交出来!”
“呵呵。”
对方却是轻笑出声。
“霍建亭,你是最怕火的,你敢吗?”
霍建亭当时就懵了一下。
只有霍家的人才知道他怕火的事,自从十一岁时经历过那样一场大火一后,他对明火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心理。
如今,从对方嘴里听到这句话,霍建亭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对方的身份,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是该把两个保姆救出来了。
霍建亭笑了笑,“你试试我敢不敢?”
他一边笑着,一边把打火机上的火烧到了保险箱上,丝毫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
其实霍建亭自己心里已然慌得要死。
是的,他怕火,特别怕火苗,尤其是这样的明火。
只不过,为了掩饰他的不害怕,他特意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没有人知道,他背后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
“等等。”面具男子急忙出声制止。
有些不情愿的挥了挥手,“把那个几个女人和孩子带上来!”
很快,黑衣保镖就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了,
作为朋友的雷辰希自然是了解霍建亭的,这种情况下,为了不让霍建亭露出破绽,他轻轻挪了一下身子,站在霍建亭身旁,接过了打火机和保险箱。
也顺势挡住了霍建亭湿透的后背。
木屋外风声呼呼作响,黑云翻滚,天沉得一副要掉下来的模样,乌云压在头顶上,几乎伸手就可以触摸的到。
啪哒。
已然有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淹没在泥土里,溅起轻轻的微尘。
这一场雨不会小。
风雨胡乱的拍打着屋顶,奏出乱糟糟的晦涩的噪声,也敲得人心混乱。
很快,木屋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三个女人被推进来。
两个保姆到是还好,衣衫完整,只不过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有些狼狈,半人半鬼。
夏楠的情况比她们好不到哪里去,更确切的说,夏楠是被抬进来的,此时的她,双手紧紧捂着肚子,洁白修长的指尖上染满了鲜血。
“建亭。”
她虚弱的向霍建亭求救,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我好痛。”
“救我。”
霍建亭只是淡淡的看了夏楠一眼。
他知道现在的她很痛苦,依着他对面具人的了解,他应该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顾清歌,而是夏楠,只不过,有一点让霍建亭想不明白,这个男人,明明知道是夏楠,为什么不拆穿呢?
凤眸微眯。
无视夏楠的哀求,视线依旧盯着对面的面具男。
面具人接触到霍建亭审视的目光,似乎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开,却冷不及又对上了霍建亭的眸子。
视线相交的那一刻,火花四溅。
霍建亭侧脸看了看雷辰希,又看了看保险箱,淡淡的道:“把三个女人放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出来,窗外的风雨声太大,几乎就盖住了他的声音。
对方并不直接回答霍建亭的话,而是朝其中一个保镖做了个手势,很快,其中一个保姆就被带到了霍建亭跟前,“霍建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跟我耍花招,孩子是假的,就连霍太太也是假的,你说,到了这一步,我还能放过这三个女人吗?”
保姆手中的假婴儿被狠狠摔在地上,一滴血都没有流,连孩子的哭声也没有。
保镖手中乌黑锃亮的枪顶着保姆的头,子弹已经上了膛,只待一声令下,这颗鲜活的生命就会消失。
霍建亭笑了笑,朗眉星目的男人没有丝毫的恼意,反而笑意越发的深了,连嘴角都向上翘起来,弯成很好看的弧度。
“你既然知道都是假的,又为什么还接电话向我勒索霍家的财产呢?”
“你知道的,这几个人的命加起来都不及霍太太一个人,所以,在勒索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越是说的云淡风轻,对方的眸色就越沉重。
其实,说白了,霍建亭的心里是紧张的,夏楠虽说是死有余辜,但两个保姆是无辜的,当初,他做戏只不过是为了做得更逼真一点,才把两个保姆都带上了车,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把保姆这种不相干的人也带走了。
霍建亭一度以为,当时对方就识破了夏楠的身份,才故意带走两个保姆的。
其实,霍建亭想多了,对方之所以把两个保姆都带走,无非是因为他们不会带孩子,一个又一个的大男人,根本不会带孩子,只好把保姆也带走了。
面具男此时已然起身,直接拖过脸色惨白如纸的夏楠,枪口抵住夏楠脖子上的大动脉,“霍建亭,你是个念旧的人,不管怎么样,夏楠好歹跟过你一场,你不会狠心到连她的命都不管不顾吧?”
霍建亭稳如泰山,嘴角抽了抽,“你大可以试试我在乎还是不在乎。”
对方听到霍建亭说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心,一咬牙,朝着夏楠的左腿就是一枪。
砰。
一声巨响,夏楠的腿上顿时就多了一个洞,血流如注。
接着是夏楠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尖锐的像要是剖开人的耳膜一般。
霍建亭好看的眉蹙了蹙。
连雷辰希都觉得那尖叫声刺耳了。
面具男朝着霍建亭笑,“怎么样?霍建亭,心爱的女人在你面前这样凄惨的叫,你一点儿都不心疼么?”
霍建亭似老神如定一般,连看都没看夏楠一眼,“想怎么玩儿?我奉陪,不过,恕我直言,我之所以会赴你的约,无非是想看看你到底是谁而已,你确定你今天可以四肢健全的走出这个地方么?”
面具男惊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别把自己看得太聪明了,也许,你早就是别人的瓮中之鳖了。”霍建亭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梨涡浅浅,看上去,更是夺人心魄。
面具男听到霍建亭的话,顿时就愣住了。
以他对霍建亭的了解,这个男人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是不是漏算了什么?
“霍建亭,把保险箱丢过来!”
警觉的他立刻朝着保镖使眼色,于是乎,保镖架在保姆头上的枪口往回缩了缩。
霍建亭看一眼雷辰希,“凭什么你说丢就丢?把两个保姆先给我放过来!否则,我就毁了这箱子!”
对方的目的是钱,自然是投鼠忌器,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敢对这个箱子怎么样。
面具男似乎心有不甘,朝着夏楠的右腿也开了一枪。
夏楠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没人理会她。
疼到极致的夏楠手乱挥乱舞,不知道怎么地,就碰到了他的银制面具。
当。
面具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张脸惊现在所有人跟前时,大家都顿了一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连夏楠都吃了一惊,“竟然是你?!”
那人恼羞成怒,对着保镖恶狠狠的下着命令,“先打她的左腿,我看看霍建亭的心肠到底有多硬,才能让这里血流成河。”失掉了面具的男人沉声下着命令。
他知道,现在一定要快,动作要快,一定要逼得霍建亭把东西先扔过来。
如今,霍建亭已经看清了他的脸,如果再不拿了钱赶快走人的话,只怕真的有钱也没命花了。
保镖的松口改为对向保姆的左腿,扳机还未抠动,便见人影晃过,他手中的枪已然没有了,保姆也被人截走,剩下的,只有两只胳膊上无尽的痛楚。
所有人都惊讶于霍建亭的身手之快,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工夫,保姆已然被霍建亭带到了身后,连带着保镖手中的那把枪也到了霍建亭手上。
之前被他踩在脚下的那个保镖如今已然疼得昏死了过去。
现在这个丢了枪的保镖疼得浑身颤抖,只能躲在墙角里自己舔食伤痛。
霍建亭的手段可见一斑。
“林施洛,我早该想到是你的!”
霍建亭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无视掉黑洞洞对着自己和雷辰希的十几把枪口。
“洛哥的真名叫林旋洛,而你叫林施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两个应该是亲兄弟。”
“唯一有一点令我好奇的是,你在那个大雨天的夜里,也就是夏楠出现在我身旁的那个晚上,到底安排了些什么?”
“哈哈。”林施洛仰天大笑几声,“霍建亭,你说呢?”
“我原本给你安排了安稳离世的日子,可惜你自己不选!”
“原本我是想着,让你先生下个孩子,再把霍家人都弄死,只留下一个染上毒瘾的你,让你做个安稳的太子爷的,谁知道,夏楠太没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