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这东西,比男人诚实可靠多了,我不想流浪街头,所以。”
张美娟点头,“好女儿,不管你想怎么样,妈都陪着你!”
夏楠伸出没受伤的手,拥抱母亲,“妈,谢谢你。”
“以后,请你低调一些,不要再又打又骂的,我们就算坏,也不能坏在明处。”
张美娟用力点头,“你说的对。”
“不过楠楠,还有一件事,我得和你商量一下。”
夏楠笑,如今,母女齐心,想必,将来在霍家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妈,您说吧。”
张美娟若有所思,盯着女儿的脸,“楠楠,我怀疑顾清歌怀也孕了。”
什么?!
夏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消息可靠吗?”
张美娟摇头,“可靠不可靠,我也说不好,总之,今天早上我看到顾清歌躲在洗手间里吐。”
夏楠拧眉。
“吐?”
她也是怀孕的人,自然知道吐意味着什么。
一个女人,清晨起床,没有吃早餐的情况下吐,十有八九是顾清歌怀孕了。
顾清歌竟然也怀孕了!
霍建亭知道这件事吗?
夏楠生怕自己意会错了,急忙拉住母亲的手,“妈,您别说好像,再想想,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张美娟摇头,目光幽长。
仔细回想着早晨她看到的一幕。
“楠楠,当时我手腕疼得厉害,人又多,环境又复杂,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看到顾清歌捂着嘴巴离开的。”
“她匆匆跑进洗手间里,反锁了门。”
夏楠垂眸,半晌没有说话。
张美娟则是静静的看着她,生怕打搅了她的思绪。
夏楠走来走去,好半天以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站在张美娟跟前,深深的望着她,“妈,建亭知道她怀孕的事吗?”
张美娟摇头,“应该不知道,看霍建亭对顾清歌的在乎程度,顾清歌不舒服,他应该跟着她一起离开的。”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顾清歌反锁了门,似乎并不想别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夏楠轻轻点头。
徘徊良久,驻足在窗前,“妈,我想,建亭应该不知道顾清歌怀孕的事!否则,以他的性子,早就把顾清歌捧上天了。”
“还有,好像顾清歌在拼命掩饰自己怀孕的事实,这其中说明什么?”
张美娟大眼瞪小眼,“说明什么?”
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她怕霍建亭知道她怀孕!”
“按理说,她和霍建亭久别重逢,这么大的好消息,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霍建亭的,可是,她并没有说。”
“不管她为什么没有说,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并不是充分相信霍建亭。”
夏楠笑,朝着母亲点头,“妈,你越来越厉害了。”
张美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妈哪里厉害,都是我女儿聪明,影响了妈妈。”
夏楠笑的很浅,眼神里却是忧伤一片。
顾清歌怀孕了。
她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呢?
她和霍建亭重逢才几天而已,不可能是这几天怀上的。
那么,就只有四个月前怀上这一种说法。
顾清歌怀孕四个月了。
四个月。
她却一直不敢告诉霍建亭。
说明什么呢?
四个月之前。
应该就是那个暴风雨之夜。
也就是说,顾清歌怀的孩子十有八九不是霍建亭的!
原来如此。
随即了然一笑,道:“妈,既然建亭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咱们也别说出来,回头,我想办法试探试探她,是不是真的怀了?”
“如果真的怀了,她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留!”
张美娟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母女二人又商量了大半天,张美娟才从夏楠的房间离开。
走出夏楠房间以后,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霍建亭的卧室门。
门是关着的,她站在那里,有一瞬间的走神。
不过,很快,她就扬起一丝笑容,神采奕奕的离开。
顾清歌,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资本留下来!
霍建亭,既然你不爱我女儿了,那么,我也要让你尝尝痛失挚爱的滋味儿!
阳光明媚的末秋,虽然气温已经降到了十度左右,可来来往往的行人却丝毫不觉得冷,稍有冷风吹过,扬起地上的枯叶,那枯叶便随着风儿飘啊飘,像是折了翅的蝴蝶。
漫天的萧索味道出现在这个季节里。
有人伤感,有人幸福,有人收获。
罗欢欢收获了一大束红色玫瑰花。
红艳艳的玫瑰花,还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红白相配,分外妖娆。
她坐在代理总裁办公室里,皱眉望着那束花。
属名是季盛东。
那个让她又气又讨厌的男人。
看一眼进来替自己送咖啡的年轻助理,“小曼,这花送你了。”
小曼一脸惊讶,“欢欢姐,这上面写的可是您的名字哎。”
罗欢欢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送你了就是送你了!”
小曼很开心的抱过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欢欢姐,您真的不要么?”
“我几时说放话不算数了?”罗欢欢凝着她的小助理,年轻的女孩,二十出头,正是女儿家最美的年华。
小曼开心极了,抱着花就往外走,罗欢欢叫住了她,给她一串地址,又叮嘱了她半天,“照着这个地址给我送过去!”
小曼张大了嘴巴,却还是照着去做了。
与此同时,霍家老宅里的顾清歌也收到了一束和罗欢欢一模一样的红玫瑰花。
霍建亭站在玫瑰花前,恶狠狠了盯着那玫瑰花,恨不得辣手摧花。
“季盛东。”
这三个字,他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
如果季盛东就在他跟前的话,兴许早被他撕烂了。
顾清歌急忙堵住耳朵,缩在沙发里。
霍建亭狮子吼的工夫,她可是第一次领教,不成想这么厉害。
她是不是应该让他多练练,将来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也许有出其不意的功效呢!
再一想,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想折磨自己的耳朵。
花是季盛东送的,她知道季盛东是在逗霍建亭玩,也不解释,就由着霍建亭误会。
谁叫他以前那么欺负她的?
现在,季盛东帮她讨回点公道,似乎,亦无不可。
优哉游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某个满脸愤怒的男人,心里掠过一阵开心。
看霍建亭吃醋的样子,似乎总会让心情特别好呢!
这会儿,他已经和那束花对视了有一个小时之久。
他就坐在那里,距离花一米远的距离,如刀一般的眼神恨不得在花上戳出几个大洞来。
“季盛东。”
指关节捏的“嘎嘎”作响,如果不是因为他左手不方便的话,眼前这花早被他毁尸灭迹了。
偏生的,顾清歌还觉得心里不够舒坦,非要再刺激他一下。
“建亭,这么漂亮的花,为什么不让佣人插起来?谢了多可惜啊。”她故做叹惜壮。
眼神却一刻也没离开过男人的脸。
霍建亭额际的青筋“突突”直跳。
季盛东那个恶心男送的花竟然漂亮?
霍太太竟然说漂亮?!
还让佣人插起来!
还说可惜!
季盛东这是什么意思?
存心来捣乱破坏的是不是?
难道他堂堂霍氏的总裁,送不起花么?
清歌窝在沙发里,捧着杂志,心思却飞到了男人身上。
霍建亭豁然起身,单手拿起那束火红的玫瑰花,直接从窗户里丢了出去。
很快,他人就离开房间,朝着车库怒气冲冲的去了。
顾清歌生怕他想不开,急忙扔下杂志,吩咐司机开车,一路尾随。
霍建亭的那辆阿斯顿马丁ONE77真不是盖的,全国仅售五辆,全球也不过77辆,售价高达四千七百万。
这男人,一向骚包惯了,万恶的资本家生活,就是这么的奢侈浪费!
四千七百万啊,她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可是人家霍总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买了那辆车。
啧啧。
车子迅速拐过几个弯道,便消失在顾清歌的视线里。
顾清歌着急,现在的霍建亭,左臂还是伤残的,单手开车很危险,他这样做,很容易出竟然的,好不好啊?
可是,她又拦不住他,无奈之下,顾清歌只好吩咐司机去季氏的办公大楼。
依着霍建亭的性子,一定是去找季盛东算帐去了。
司机开的很慢,这车子跟阿斯顿马丁哪里能比?
等她直到季氏办公大楼下的时候,那辆招人眼球的车已经停在了停车位上。
拉风的一塌糊涂。
不少人围着那辆车,赞叹着它的拉风程度。
顾清歌撇撇嘴,不以为然。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进季氏的大门,就看莫小可朝着自己直眨眼睛,“清歌,表哥来了,虽然胳膊坏了,但是模样儿真帅。”
清歌抚额。
都这个时候了,莫小可,你能不犯花痴么?
她打住莫小可眉飞色舞唾液乱飞的得意,摁住她的胳膊,用力捏着,“表哥去哪里了?”
莫小可被她捏疼了,一边抽回自己的胳膊,一边低声骂她,“你个死清歌,有了表哥就不要小可了。”
清歌只好松手,“好小可,快告诉我,表哥在哪里?”
莫小可有些委曲的扁扁嘴,扬手一指总裁办公室,“喏,总裁办公室。”
莫小可的话还没说完,顾清歌已经朝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过去。
速度令莫小可咋舌。
霍建亭的暴龙脾气她不是没见识过,他已经打过季盛东两次了,这一次,她真的不敢想像季盛东会被他打成什么样。
以最快的速度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到两道颀长的身影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