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顾清歌身体一僵,急忙推开霍建亭,她指指旁边的门,示意他躲进去,“我去开门,你进去。”
霍建亭偏生的就是不让她如愿,双手环抱在胸前,优哉游哉的看着她,大有我就是不进去的意味。
威胁。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可她又能怎么办?
恨不得跪下来求他进去了,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才捏住她的下巴,偷一个吻,“什么时候搬回幕府山?”
顾清歌一心只想着外面的敲门声,哪里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愣,“什么?”
霍建亭却不饶她,又问一遍,“嗯?”
门外的敲门声越发的大起来,“是谁在里面,快一点好不好?”
“我拉肚子,拜托快一点。”
顾清歌咬咬牙,看他一眼,“下下周。”
霍建亭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很好。”
这才退后到格档围起来的小门里。
顾清歌急忙整理一下自己,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女人直接冲进来,解决大事。
听着那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带着浓烈的臭气,顾清歌心里一阵暗爽。
哈哈。
顾清歌很开心,里面的霍大总裁怒气冲天。
好你个顾清歌!
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清歌心情很好的回了自己的座上坐下来,敲敲打打一阵子,估摸着霍建亭快要出来了,急忙又去了总裁办公室。
此时不逃,难道等着霍建亭来抓她吗?
这是季盛东今天一天的行程安排,她是他的高级助理,必须要提醒他准时出席。
相较于以前拿着手术刀的生活来说,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至少不用再看那些血淋淋的场面。
虽然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所在,但作为一个女人,总看那些血肉淋漓的场面也不是太好。
再说,生什么病的都有,她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染上了。
而且她现在还怀着宝宝,更不能再看那些血腥的场面了。
季盛东的嘴角还挂着一片青淤。
不用想也知道是昨天霍建亭打的。
这男人,打人不打脸,他怎么净往季盛东脸上打呀?
想到这伤还是因为自己受的,顾清歌有些愧疚。
“那个季总,嘴角的淤青找个热鸡蛋敷敷吧,会好的快一些。”
季盛东接过顾清歌替过来的行程安排表,看一眼,放在身侧,视线却是落在顾清歌身上。
“花为什么扔掉?”
花?!
扔掉?!
顾清歌这才想起来,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的故事。
还以为霍建亭拿去还给季盛东了呢,不成想,他竟然扔了!
暴殄天物啊!
舔舔嘴唇,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理由来,“那个。花太大了。放我桌上,影响我工作。”
季盛东已经沉下脸来,阴沉的眸子紧紧盯着顾清歌,“影响你工作就可以扔掉吗?”
“……”
顾清歌接不上话来。
她怎么知道霍建亭那个暴殄天物的家伙会把花扔掉!
有没有人来告诉季盛东,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不好?
办公室里陷入长长的沉默中。
这种沉默压抑得顾清歌喘不过气来,之前她和季盛东那一场婚礼,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季盛东不直接拉罗欢欢去结婚,反正,自从婚礼过后,她越发觉得和季盛东的关系无法再相处下去。
“那个,季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讪讪的开口,急欲逃离这个地方。
季盛东哪里肯给她逃离的机会,抢先一步摁住了她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清歌,扔了我的东西,没那么容易离开的。”
顾清歌欲哭无泪。
那花是万恶的资本家霍建亭扔的,好不好啊?
关她什么事!
“季总,如果您非常在意那束花的话,我现在就去把它捡回来,好吧?”
该死的霍建亭,扔掉就扔掉好了,为什么要让季盛东看到?
季盛东没有放手,依旧抵着门把手,他掌心的温度隔着手背传过来,顾清歌的手莫名颤了一下,迅速收回来。
季盛东微微一笑,“我没说要花。”
顾清歌沉默下来,缩在离季盛东不远的地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那季总说,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季盛东黑眸越发深沉起来,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半晌,幽幽道:“陪我吃午饭吧,吃过午饭就放过你。”
顾清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就吃个饭?”
季盛东笑起来,“不然你还想我对你怎么样?”
一双眼睛在顾清歌身上打量着,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顾清歌吓得急忙后退几步,紧张的望着他,“季盛东。”
通常她这样叫季盛东名字的时候,就表示触到她的底线了,她开始愤怒了。
季盛东收敛了他的不正经,松开门把手,“出去准备一下吧,过会儿陪我吃午饭。”
顾清歌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对于季盛东,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他们之间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却又对彼此的习性十分了解,总能先一步揣测到对方的心思。
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知己,又更像是亲人。
顾清歌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无论季盛东跟她开什么样的玩笑,她都不会认为他对自己有非份之想。
反之,季盛东,也是这么想的,对于顾清歌,他反而觉得她更像是自己的妹妹。
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是以一种哥哥对妹妹的姿态来对待她的。
霍建亭从女洗手间里走出来,一张脸臭到了极点。
他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会同意顾清歌的主意,躲进那个洗手间里!
他应该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无视那些异样的眼光。
忍受了那么久的臭气,他只恨不得把隔壁那个女人杀了。
终于找机会离开了那个要命的地方,再不离开,他觉得自己都要被薰臭了。
他在窗口站了很久以后,直到觉得身上没有什么异味了,才回到顾清歌的办公桌前,结果,顾清歌不在。
莫小可看着他笑,“表哥,找清歌呀。”
霍建亭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莫小可看着他,面泛桃花,“清歌她呀,要过一会儿才回来呢。”
霍建亭依旧稳稳的站在那里,礼貌而又疏远的朝莫小可笑笑,“那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去那里了?”
这辈子,霍建亭对女士没这么礼貌过。
如果不是急于想知道顾清歌的消息,他才不会对那个女人笑。
他又不是顾清歌,对着每个人都笑!
见帅哥一笑,莫小可立刻就松动了城防,“清歌她去总裁办公室了。”
莫小可的话音还没落下,霍建亭已经一阵风般的离开了。
只剩下莫小可一个人在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发呆,“清歌这表哥性子真急。”
顾清歌朝着门走去,离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门就被人推开了。
门开起来的时候刮起一阵风,吹乱顾清歌的头发,可见这人推门的力气有多大。
“季盛东!”霍建亭黑着一张脸出现在顾清歌的视线里。
稳坐总裁办公桌上的季盛东几乎是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跳到顾清歌身边,深情款款的握着顾清歌的手,“小歌儿,今天辛不辛苦?”
顾清歌看到霍建亭的眼神能杀人了。
“我。我。还好啦。”
为什么她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随着霍建亭的进入,室内气温立即降至零度以下。
顾清歌叫苦不迭,挣扎着想要挣脱季盛东的手,季盛东却不给她机会,还频频朝她挤眼睛。
“小歌儿,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
霍建亭径自走过来,直接把季盛东放在顾清歌手上的手拍掉,恶狠狠的看着他,“季盛东,她是我老婆,下次再碰她的时候,小心你的手!”
季盛东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向着顾清歌又一次伸出手来,“小歌儿,你舍得我的手吗?”
霍建亭直接把顾清歌挡在自己身后,对着季盛东白皙的手背就是一阵乱拍。
“季盛东,信不信我现在就下了你的手!”
顾清歌被霍建亭挡在身后,看不到季盛东的脸,只听到他在喊:“小歌儿快救我,我的手要断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痛苦。
同情心泛滥的顾清歌从霍建亭身后走出来,挡在两人中间:“不许闹了!”
季盛东痛苦的脸扭曲着,泪眼汪汪的看向清歌,“小歌儿,你看我的手,都红了。”
霍建亭板着一张冰块儿脸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你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