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生的护理下,上了药,她已然好多了。
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刻意勾引过霍建亭,谁知,那个男人跟没看见一样,丝毫不理会她的美人计。
在母亲张美娟的嘴里,她听说了顾清歌的故事。
如果不是知道顾清歌已经和霍建亭分开,她想,她也许真的会向顾清歌下毒手。
只不过,如今顾清歌已经不是她的威胁了。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样明目张胆的暗示,霍建亭竟然避开了她!
霍建亭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楠楠,你想多了,这些天我还有很多事没想通,等我想通了,自然会去找你的。”
夏楠是他珍爱了多年的女人,见到她,他明明应该高兴的。
可为什么,他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反而觉得心口上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般的难过。
看到她失望的面孔时,他终是有些不忍。
夏楠听完他的话,失望的表情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微笑。
“建亭,那我就坐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吵你的,我会安安静静的陪着你,直到你想通。”
夏楠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满怀温柔的望着霍建亭。
既然你要想事情,我就给你时间想。
可如果你想的是顾清歌的话,我又怎么能给你时间?!
其实,夏楠心里很清楚,现在的霍建亭虽然对自己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某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她必须要紧紧抓住自己的爱情才可以!
霍建亭皱眉。
这三天来,他曾经多次问及夏楠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但只要他一问这个问题,夏楠就哭,弄得他不好再问,只得暂时搁浅。
他表面上不问,并不代表他不怀疑。
暗地里让月惜晨和王三五去查这件事,没有惊动任何人。
因为夏楠的出现,实在是太巧了。
巧到让人不得不觉得这是一个圈套。
天空有黑色的密云滚滚而来,霍建亭望一眼坐在他床上不肯离开的夏楠,有一瞬间的不情愿。
夏楠和顾清歌同岁,却有着和顾清歌不一样的脾性。
顾清歌温婉,坚强的让人心疼。
而夏楠却有些拔扈,不体贴是她最大的坏毛病。
而在这一刻,霍建亭甚至有些想赶她走。
看到她怯生生的小脸儿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道惊雷。
已然有密密匝匝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远处,站在霍家大宅门外的那个男人缩了缩脖子,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霍建亭看了看夏楠。
“我出去一下。”
径自留下夏楠,转身出了房门。
夏楠本想跟着他一起出去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得咬咬牙作罢。
恨恨的看一眼大门外的那条身影,只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那个人她知道,已经连续两天出现在霍家的宅门外了,他是来替夏晴求情的。
他曾经找过夏楠,但是当夏楠听到他是替夏晴求情的时候,直接把他挡在了门外。
她凭什么帮夏晴?
当年她出车祸的事,还不是拜夏晴所赐?!
这样狠毒的姐姐,不要也罢!
在霍建亭这里碰了个软钉子,眼见霍建亭撑着一把墨色的伞走向大门外,她狠狠踢了一脚地毯上的小狗,便带着小狗回房去了。
反正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只要顾清歌死了心,不再理霍建亭,她有大把的机会。
她就不信,这霍建亭还能跑得了!
霍建亭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西裤,浅紫色的衬衫,越发显得他身形高大,英气逼人。
墨色的伞很大,雨虽然大,却只是溅湿了他的裤角。
当黑色的伞挡住那个男人的仰望视线时,那个男人缓缓转过脸来,眼角竟有晶莹的东西落下来。
“霍先生,您终于肯见我了。”
男子很是激动,言辞行间里,都透着颤抖。
霍建亭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有什么事就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在这下雨的鬼天气里,来见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男人点点头,清秀的面庞上满是诚恳。
“霍先生,我姓李,叫李珂,是辉煌大酒店的一名服务生。”
“我知道您并不认识我,我之所以来找您,是希望您能听我说一句话。”
“那天在辉煌大酒店里,夏晴小姐订婚的那天晚上,她的母亲曾经给过她一包东西,这东西是我在她遗留下来的包里找到的。”
李珂说着,把一个纸包递给霍建亭。
“我找人问过了,里面是一种蛊,叫情蛊,一般是女子给自己喜欢的男子用的,中过这种蛊的人,如果没有和下蛊的女子在一起,会生不如死。”
霍建亭接过纸包,淡淡的凝望着男子,什么都没有说。
李珂并不着急,把东西放进霍建亭手里以后,还在继续说着。
“其实,订婚那天,夏晴小姐就应该把这东西给您用的,但是她说,她心疼您,不舍得您痛苦,所以,一直放在包里,没有用。”
“那天晚上,她只是在您的酒里下了药,听她说,中药的人,除了您和她以外,还有一位姓在的小姐。”
姓顾的小姐?!
顾清歌?
霍建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位姓顾的小姐是不是叫顾清歌?!”
他问得又急又快,狠狠捏着李珂的胳膊,捏得他挣扎了好几下。
李珂一边挣扎着收回自己的胳膊,一边有些害怕的望着他,“霍先生,您弄疼我了。”
霍建亭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把那包药握在手里。
“很抱歉,我刚才。有些急。”
李珂会意的笑笑,“没关系,我知道那位顾小姐是您的夫人。”
有什么东西从霍建亭的脑海里闪过。
那一夜飘泊大雨中,顾清歌热情似火的身躯,间接验证了李珂的话。
顾清歌中了药。
自己也中了药。
后来,李珂又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把伞往李珂手里一扔,“你回去吧,我会让里面的人照顾夏晴。”
说完,他步入大雨中,直接去了车库。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不可思议,以至于他忽略了其中某些细节。
现在,他要去幕府山找顾清歌,他要问个清楚。
那辆全N市独一无二的阿斯顿马丁疾驰在雨夜里。
站在二楼房间阳台上女子静静的望着他跑进大雨里,直到那辆车消失在疾雨中,她才折回房间里。
朝着地上趴着的狗狗又是两脚。
狗狗疼得跳起来,躲进床底下,再也不敢出来。
而夏楠则是坐在床边,拿出一瓶酒,直接就这样灌下去。
霍建亭,你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你的一生一世,就只有三年吗?
霍建亭的车一路飞驰着。
在听到李珂的那一番话后,他突然觉得,那一夜的事,是有人谋划好了的。
他记得清清楚楚,闪电的光下,是顾清歌沉溺的小脸儿,而他,正是因为看到是顾清歌,才会那样的放纵自己。
可为什么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人是夏楠?
那一天早晨,连霍建声都有些奇怪。
按理说,他冲过去揍霍建声的时候,这男人应该回敬自己一拳才对。
可那个男人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还手?
更奇怪的是,自己一直不离身的配枪怎么会出现在他手里?
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那一刻,他真是急昏了头,甚至没有听一句顾清歌的辩白。
如果说,自己和顾清歌都被人设计了,设计这个局的人目的何在?
他的目标到底是顾清歌?
还是自己?
又或者,只是为了把夏楠送回自己身边?
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顾清歌。
当时,他只是生气顾清歌竟然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却忘了问问她为什么。
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
这一次,见到顾清歌,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如果她也被人下了药,急于找个男人解药,那么,他可以不追究,也可以不计较。
车子在他熟悉的别墅前停下。
把车子缓缓开进别墅大门前,停下来。
华灯初上的时候,这里竟然没有一盏灯是亮的。
整个别墅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丝毫生气儿。
以前顾清歌在的时候,不管多晚,总会留一盏灯。
看到那盏灯,他的心就有了归宿。
如今,却是黑漆漆一片。
空空如也。
急切的,仿佛要寻找什么一般,他风风火火的下了车,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关,朝着别墅大门就走了过去。
他敲门。
很久都无人回应他。
想起自己有这里的钥匙,在车厢里翻了大半天找出来,打开了门。
依旧是黑漆漆一片。
没有生气儿。
没有人。
这个时候,顾清歌不在家吗?
她不是从来不出去应酬的吗?
为什么这个时候家里没有人?
摸黑走到熟悉的位置,开了灯。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