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霍建亭的兵?”
那人重重点头,“嫂子,我叫李强,头儿让我来接您。”
“顺便检查一下他的教学成果。”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顾清歌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笨笨的顾清歌了。
“你说他让你来接我,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
李强摸着脑袋,半天想不出来。
“我来的时候,头儿让我注意隐蔽,没给我什么东西啊。”
顾清歌比他还觉得奇怪,霍建亭如果要人来接自己,为什么不事先打个电话过来?
一声不响的就派个人来,保不齐根本就不是霍建亭派来的。
顾清歌越想越觉得可疑,歪着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李强。
“你。”
“给霍建亭打个电话,如果他说是真的,我就跟你走。”
李强觉得自己特别委曲。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偏偏,这女人是头儿的女人,得罪了头儿,那下场可就不是跑个十几圈就能解决的事儿了。
早知道头儿的女人这么狠,他才不揽这趟子活儿呢!
摸出自己的手机,摁下一组号码,把手机放在了耳朵上。
他拔号码的时候,顾清歌看的清楚,那号码是霍建亭的。
不过,知道霍建亭号码的人不在少数,谁知道这家伙从哪里骗来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却一直无人接听。
李强又打了几遍,还是无人接听。
他有些颓废的看关顾清歌,“嫂子,电话没人接。”
她早就看到了结果啊!
还用他说?!
这小伙子虽然长的精神,可这眼神儿不对,搞不好,真不是什么好人。
顾清歌想了想,还是朝着自己家的大门去了。
李强以为她得罪了顾清歌,生怕霍建亭又罚他,急忙在后面跟着追。
“嫂子。”
他一追过来,顾清歌就更觉得有鬼。
“你肯定不是霍建亭派来的!”
脱下一只鞋,朝着李强的头就砸了过去,自己则是一口气跑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李强跑过来,在外面拍着门。
顾清歌吓死了,急忙叫了保镖过来。
六七个彪形大汉把李强围在中间的时候,李强的手机突然响了。
瞟一眼来电号码。
霍建亭的。
也顾不上眼下的情势,匆匆忙忙就接了电话。
“头儿。”
霍建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李强,你个小崽子,让你接个人,怎么那么久?”
李强很是委曲,“头儿,嫂子她把我当坏人了,你家六个保镖正对着我呢。”
霍建亭一听,突然就乐了,爽朗的笑声在电话听筒里传过来,连保镖们都是一愣。
“行了,你小子给我滚回来!”
“头儿。”李强还在冲着电话叫,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抬头再看一眼围上来的保镖们,李强欲哭无泪。
飞快的冲进车里,踩下油门,火速逃离现场。
霍建亭的心情很好。
至少王三五能感觉的出来。
坐在车上,霍大爷一副花痴般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动了春心。
人说这男人和女人啊,一旦在那种事上儿契合度高了的话,就像抽鸦片的人一样,会上瘾。
这会儿,他们英明威武老大的花痴像,一看就知道中了顾清歌那女人的毒。
上了瘾了。
哎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于是乎,王三五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他的车,还吹起了口哨。
很快,霍建亭的车停在了自己家的别墅大门前,因为太担心屋子里那个女人,他难得的拿钥匙开了门。
一路长驱直入,来到卧室里。
顾清歌这会儿正惊魂未定,站在窗口到处望着,生怕坏人又过来。
见她这副好笑又可笑的模样,霍建亭的嘴角忍不住就扬了起来。
他脱了鞋,只穿着袜子,踩着松软的地毯,猫着腰向她靠近。
听李强的描述,这女人似乎聪明了许多。
不过,这成果,他还是希望自己验收。
顾清歌正后怕呢,拍着胸口一边吸气呼气,一边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春节一个礼拜的长假,如今已经过了三天,还要熬四天才能上班,真的是好漫长啊。
霍建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又来了那么个陌生人。
反正这哀愁就像是生了根的野草似的,不停的疯长。
突然,有只手落在她肩膀上。
顾清歌吓得大叫,闭着眼睛就拿自己的胳膊肘朝那人的胸口撞了过去。
霍建亭微微一笑。
小样儿,不错嘛。
他教的,她全学会了。
儒子可教。
这顾清歌要是真到了自己手下当个兵,应该也是很不错的。
来人好像早就料到了顾清歌会用这招儿一般,轻轻一托,就握住了她的胳膊肘。
顾清歌挣扎,另一只手则是朝着霍建亭的裆部就伸了过去。
霍建亭突然觉得,自己教的这招防身术怎么特么的这么猥琐!
急忙后退两步。
“蠢女人,是我!”
好在,桃子被有被猴子捏住,好险。
霍建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听清楚他的声音后,顾清歌停了后,再转过来时,已然是泪流满面。
霍建亭吓了一跳。
“小歌儿,你怎么哭了?”
“是不是我刚才弄疼你了?”
那女人不说话,只张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霍建亭望着她,足足愣了半分钟。
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突然间就哭了起来,霍建亭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下意识的靠近她,查看刚才和自己有过肢体接触的地方。
顾清歌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轻轻摇头。
“没有。”
霍建亭越发觉得纳闷。
“那是谢姨又欺负你了?”
想到这里,一伸手就取了刚脱下的外套。
“我这就到霍家找她算帐去!”
顾清歌哭得更加厉害了,抽抽搭搭,接不上话来,只是一味拉着霍建亭的手。
“不。”
“不是。”
顾清歌哭得喘不过气来。
张开双臂,只是紧紧抱着霍建亭。
这世上最美的一件事,便是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就这样出现在你面前。
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这样抱着他。
就好。
顾清歌抱的很紧,霍建亭却还在纠结于她的眼泪。
俯下头来,微凉的唇一滴一滴舔过她咸涩的泪。
“不要哭。”
“有我在。”
世界上最美的三个字,除了“我爱你”“在一起”以外,大约就是“有我在”了吧?
安静不过流年。
岁月不过流殇。
而顾清歌的幸福不过是霍建亭在身边。
霍建亭,你知道吗?
当顾清歌遇上霍建亭,就已经是万劫不复。
如果真的有轮回,我宁愿一直在奈何桥畔苦等,也不要忘记这一刻的片刻欢愉。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霍建亭觉得,顾清歌这女人一定是大海做的。
眼泪流了又流,又苦又咸,跟海水的味道差不多。
“顾清歌,再哭,我就走了!”
劝了半天还没劝住顾清歌的眼泪,霍建亭实在有些着急了。
被这女人拥抱的感觉真好。
经年之后,霍建亭一直记得。
某个寒冬的夜晚,有个女人经常站在窗台上,望着凄冷的夜色,一直在等他。
被人期望,被人等待的感觉。
其实很好。
如果就这样和她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最简单直接的话,往往是最管用的。
顾清歌很快就抹干净了眼泪,傻笑着站在霍建亭跟前,跟个傻子似的望着他。
从眼角到嘴角都是微扬的。
顾清歌太开心了。
朝思暮想的人此时此刻就站在眼前。
像是一场梦,让人觉得不真实。
可偏偏它又是真真切切发生了。
傻笑了很久以后,顾清歌才缓缓开口。
“你怎么回来?”
霍建亭挑了挑眉毛,“怎么?”
“不希望我回来?”
她刚刚哭过的眼睛水灵灵的望着他,还带着些许隐隐的泪光。
朝着他轻轻摇头。
“不是。”
霍建亭皱眉。
“你们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高兴的时候哭,不高兴的时候还是哭,我总算知道海是怎么来的了!”
说话间,顾清歌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像是等待晚归丈夫的小妻子一般,她的头还靠在他的怀抱里。
仰起小脸儿望着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霍建亭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做为那个神秘组织的老大,一定有着许许多多的事要他去做。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三年的时间里,为什么霍建亭经常不在家。
大抵就是任务繁忙的原因吧。
霍建亭抬了抬眼,看一眼怀里的小女人。
说实话,说不想她,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