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咽下一口水,冰凉的,几乎把人的整颗心都凉透了。
她把盖子拧上,“他。比较忙。”
“对这些小节不太在意。”
岂只是不在意,她的丈夫根本视她若无物,结婚三年,他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叶卓燃没有再问什么,“要去哪里?”
“我送你。”
顾清歌看一眼来来往往的车辆,估计一时半会儿打不到出租车,刚才李姐已经打电话来催了,点点头,坐上叶卓燃的车。
报上了霍家的地址,叶卓燃便朝着霍家的方向而去。
坐进叶卓燃的车里时,雨已经淅淅沥沥开始下了,透明的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斑斑点点,像是顾清歌碎了一地的心。
霍建亭,也许。
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叶卓燃开了暖气,车子里很暖和,顾清歌腿关节上的疼痛已然好了许多,至少她现在嘴角挂着自嘲的微笑。
像是嘲笑她自己的天真,又像是嘲笑人生的讽刺。
“他。”
“对你好吗?”
叶卓燃的眼神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娇小女子,她瘦的可怜,小脸儿只有巴掌那么大,整个人窝在后排的真皮座椅上,憔悴的厉害。
“什么?!”
顾清歌张大了眼睛看他。
叶卓燃苦笑一下,“你丈夫对你好吗?”
好吗?
顾清歌嘴角那抹自嘲的笑意越发明显。
好?
不好?
她低下头去,随后抬起眼,“我们相敬如冰。”
她有意把“冰”和“宾”说的混淆不清。
叶卓燃的眼角闪过一丝痛楚,不过是一瞬间,随即又换上彬彬有礼一副斯文的样子,“嗯,很好。”
四年前,他去美国留学,那个时候他就暗暗告诉自己:等我回国,我一定要娶她!
如今呢?
他学成归国,而她早已为人妇。
车厢里安静的让人窒息,他打开CD,蔡琴的声音在车厢里缓缓流淌开来。
是谁?在敲打我窗。。
冗长的音乐把人带进记忆的旋涡,一直拉扯着,不肯撒手,仿佛打开了一道门。
顾清歌,你知道吗?
有一种痛叫做错过。
有一种无奈叫来不及。
我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
平缓的歌声在车子里缓慢的流淌,仿佛是潺潺的小溪,把人带入记忆的河。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顾清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她拉开包包,看一眼闪动的屏幕。
霍建亭。
顾清歌的心蓦的一紧。
叶卓燃回头看了她一眼,把音响声音调小,仍然细细稳稳的开着他的车。
“喂。”顾清歌接了电话。
“顾清歌!”
“你这个蠢女人!”
“你在哪里?!”
“不知道全家都在等你一个人吗!”
话筒里传来的暴吼声让顾清歌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些。
“我。”
“我。”
“我快到了。”
相较于霍建亭的暴吼声,顾清歌的声音明显没有底气。
“快到了是在哪里?”
“顾清歌,我再问你一遍,你人在哪里?!”
霍建亭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叶卓燃的卡燕拐过一个弯,霍家的房子已经隐约可见。
“再有五分钟就到了!”叶卓燃好心的提醒。
霍建亭在电话里叫的那么大声,想听不到谈话内容都难,顾清歌看一眼神情复杂的叶卓燃,用力握了握手机,“再给我五分钟。”
“你在和谁说话?”
“为什么我听到男人的声音!”
霍建亭的声音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