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想请问一下……”李白樰靠在椅背上将手高高举起,表情有些目中无人。
“学校有没有规定,在校学生必须穿制服?”说完,嘴角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
善良的女老师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略带疑惑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不明所以。
“那没穿制服的人,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果然,她刚说完,班上的人都开始疑惑地四处张望,找寻对应这句话的那个人。最终,几十股交错着的目光都落在了周果果的身上。
可能是存在感太低,之前他们竟然没发现教室里有这样一个与大家格格不入的人。
一看就很廉价的卡通T恤,中规中矩的马尾辫,素面朝天……种种特征合在一起,拼出了她的全部。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肯定不是这里的学生?”
“呵呵,她这样的人根本上不起S中吧。”
“像个讨饭的……”
女老师被突然出现的一幕打得措手不及,赶紧出来调解:“大家安静一下,”转向周果果,“这位同学,请问你的制服呢?”
周果果没有料到自己会突然成为风暴中心,惊得跳起来,这一个举动也将她更完全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先前还挡在课桌下的牛仔裤和旧球鞋也愈发明显了。
她卡着手关节说:“在寝室。”
“那你为什么不换上呢?”
“这……”之前稀里糊涂地就“跳楼”了,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也压根没想到会牵扯出这种事来,她只能把对王俊凯说过的话照搬一遍,“我被锁在阳台了,所有东西都在房间里,制服、手机、校园卡,全都在。”
底下爆发出铺天盖地的笑声:“这种破理由谁信啊。”
“谁把你锁在阳台了?”老师关切地问。
李白樰的心“咯噔”一下。
她只是想让这个讨厌的人在众目睽睽下出丑,却没想过越往根源问就对自己越不利。其实即使她指着自己说“就是她把我关在阳台的”也不会有人相信,但别忘了,王俊凯也在这间教室。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有认出周果果是照片上的小女孩,如果他知道真相,会不会往深处查呢?
一连串的问题向李白樰袭来,她额头渗出了汗珠。眼睛四处扫视时,意外地发现桌肚子里面有本书,于是不动神色地把手伸进包里,探寻到那张罪魁祸首的校园卡,塞进了书的封皮里。
这样下来自己就没什么把柄了。
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答案:“我自己。”
有聪明的人发现了她话语中最大的漏洞,当即指了出来:“你说你被锁在阳台,那你是怎么出来的?你怎么证明自己?”
“我……”周果果欲言又止。
她偷偷瞄了一眼王俊凯坐的方向,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说他怂恿自己翻墙跳窗?那岂不是给自己喜欢的人扣了个坏学生的罪名,况且,这种话说出来谁会信啊。完美无瑕的王俊凯和看起来很差劲的自己,任谁都会以为她在胡言乱语的。
“我自己……”己字还未脱口,一个身影直挺挺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