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素问不觉开始担心苏傲穹,她有感觉,苏傲穹留在洛城必然是有所发觉,不然依照他的性格,就算是明白自己是独立之人,他也会跟自己并肩而行,而不会让自己一个人来江南,如此一想,心中一凛。素问看一旁正悠闲的跟凤天飞说话的苏煦阳,过去道:“煦阳公子,我能问你一些事情吗?”
苏煦阳看素问来找自己,点了点头:“素问小姐请问。”一旁的凤鉴和凤天飞也都好奇的看着素问,不知道她要问什么。
素问直接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在离开洛城前,你叔叔有跟你说什么吗?”
苏煦阳一愣,然后脸色古怪的看着素问:“素问小姐为什么这样问话?”
素问淡淡道:“我问,自然有我的理由,你且告诉我就好了。”
苏煦阳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当时叔叔要我跟你出洛城,只告诉说,在半年内千万要设法留你在外,让你千万别回洛城。”
“为什么?”素问直接问道。
苏煦阳忙道:“说真的,就是这一点,我还真看不透我叔叔,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埋的是什么药,我也问过叔叔,但是叔叔总是含笑不答,所以我也没多问,不过叔叔说过的话我记得,叔叔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要你不要担心他,他不会有事情的,他说其实你应该知道他是否安全,若是危险,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你会第一个感觉到的。”
素问一愣,是啊,她和他是心意相通的,因此就算是千里之外她都应该可以感觉到,而且她明白苏傲穹的修为,就算如何,苏傲穹都不会有事情的,可是为何,自己仍然会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别担心了,既然不让你回洛城,我想他们自然有他们的打算,不管如何,你还是在这里先破案吧。”凤鉴突然打岔,试图将素问的注意力引开。
素问想了想,然后微微点头又摇头:“他们的用心中,当今那位九五之尊的用心我不知道,但是傲穹的心思我还是明白的,既然如此,我不会去成为他的负担,好吧,破案就破案,但是我希望,结果都是好的,若是我听见了有什么不让我快乐的事情,那么可就别怪了,就算是毁天灭地,我照样也会做。”说完转生,只是这铿锵有力的声音却留在凤鉴和凤天飞及苏煦阳的耳边,他们心中都泛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素问没让凤鉴三人跟了自己,她就带了李捕头去了义庄,白骨森森,似乎还有淡淡泛起的磷光,不过也许是因为义庄本身就比较阴的感觉,所以看着这个白骨,更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素问倒不怕,自己翻看这些白骨,正如当初仵作说的,这些白骨真的是让人剔了肉了,只是有什么样的刀法可以将这个肉剔的这么的干净。
素问微微皱眉,就算是一个上好的屠夫只怕也没这个能力,能够将这骨肉分离的这么干净。
素问这样一观察也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月上枝头的时候,李捕头一旁见素问在思考问题,也不来打扰,只有在不远处看着。
这时候外面的月光接了窗口照了进来,正好照在了这白骨上,只见白骨的腿骨上竟然翻出了一个牙齿痕迹。
素问见状一愣,自己观察,然后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原来如此。”
听了素问这样说,李捕头就知道素问一定是有了什么发现,因此忙过来:“小姐,怎么样,可有什么线索了。”
素问点了点头,然后道:“我们回去再说。”
清清的月光洒在了地面上,似乎显得特别的宁静,从义庄出来,一路上两侧中的都是松柏树,莎莎的松针似乎在预示着今夜的一切不会太过平静。
素问和李捕头缓缓走着,李捕头素日安是个大男人,不过似乎也有定心慌的感觉:“小姐,我怎么感觉这里凉凉的。”
素问看一眼李捕头,然后停住了脚步,看着前面笑道:“自然是凉的,因为我们遇上了鬼打墙了。”
可不就是,原来走了这么长时间,他们竟然还是在原地,李捕头一听,额头上都开始冒冷汗,然后看着素问:“小姐你就一点都不怕吗?”
素问微微一笑道:“不是有句话吗,平生不做鬼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何况还有话是鬼怕恶人,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想就算有鬼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怕。”
“是这样吗?”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似乎从远而近。
李捕头一听这脸更加的苍白了,倒是素问微微一笑:“不知道你是什么鬼。”
“我是夜行鬼。”还是那么的阴森,然后出现了一个白色影子,看样子是个书生模样的人,不过脸色是青的,嘴角还有一丝的血迹,双眼闪着绿光,直挺挺的飘了过来,到了素问的面前,站住了。
素问点了点头:“原来是夜行鬼。”
夜行鬼似乎没想到素问竟然面不改色,只看着素问:“你不怕我?”
素问淡淡道:“有什么好怕的,我刚刚就说了,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虽然是夜行鬼,但并非恶鬼,我有什么好怕的,只怕有些人心都比你这个夜行鬼可怕。”
夜行鬼似乎想不到素问会这样说,好一会竟然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旁的李捕头见了,似乎好奇了,竟然也不怕了,看仔细了,发现这个夜行鬼竟然是在哭,鬼无泪,所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素问看着夜行鬼,在等待,反正既然这个夜行鬼出现在自己面前,必然有它的道理,所以她在等,等它自己来跟自己说,过了好一会,那夜行鬼似乎哭的差不多了,才回神继续看着素问:“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素问微微一笑:“现在遇见我也不晚啊,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吧,虽然我不一定会帮你,但是我还是会给你说服我的机会。”
夜行鬼看着素问,好一会才道:“我死的很冤枉。”
素问笑了笑:“如何冤枉,你且说说。”
夜行鬼道:“我家祖上世代儒生,虽然不是很富有,但是也是小有薄产,我更有贤妻王氏,我主外她住内,一直很幸福,不过遗憾的是,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因为我们膝下无子,所以娘子心中总是歉疚,好容易老蚌怀珠,算命的算出我娘子此胎为男,我和娘子为了感谢上苍,就选了一个良日去送子观音庙还愿,我们上了香,拜了佛也添了些许香油钱,才准备离开的时候,主持方丈叫住了我们,他说我们眉目间有血光之灾,我和娘子平素从没有仇人,怎么可能有血光之灾,结果按方丈掐指算了算,说是我们的孩子引来的灾星。我和娘子自然不信,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孩子,爱护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十月怀胎,娘子果然生下了一个男孩,长的很可爱,我们一家上下都开心不已,我和娘子更是将孩子当成了宝贝,捧在手中怕摔了他,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他,就在孩子满月的那一日,突然几个道人上门,说要化了我这个孩子去做道士,你说说,我们家好不容易有个后人,怎么可以让他出家,自然不愿意,那几个道人突然说我们不知道感恩,他们师父看重了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福气,因此二话不说就要抢孩子,我们自然不愿意,结果我家上下十余口人竟然都被他们杀害了,而且尸首都没地方埋葬,还是一个好心人路过,让棺材铺给我们准备了棺木,但是没都有地方埋葬,而我们就只能再我们的家中流荡,这一流当就是五十多年过去了,三日前有人告诉我,说我要想能安然归去,只有在三日后的晚上来这里,遇上的贵人就是。”
素问听明白了原有:“你希望我怎么做,让你们家里人都入土为安吗?”
夜行鬼道:“因为心中的怨恨不消,可是平生我们又不是恶人,所以无法做恶鬼,只能做夜行鬼吓唬吓唬人,要想我们入土为安,就必须化开我们的心事。”
素问皱眉了:“这事情你自己也说了都过了五十年了,让我从何查起?”
夜行鬼微微蹙眉:“我知道五十年过去了,这孩子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但是我记得一点,那些道士的手上都有一个枫叶标志。”
素问听了后微微沉吟:“你是想让我通过那个标志找到那些道士?”
夜行鬼点了点头:“我是鬼,若是我的骨血有了危险,我还是能感觉到的,但是我没有这个感觉,那么就是说我这个孩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请你帮我找找,如果他过的很好,那么就不要打扰他的生活,若是不好,我只希望你能帮助他。”
素问看着夜行鬼,微微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不是良人,我做事情从来不会无条件去帮助人,因为我不认为自己是清高的,你作为鬼,遭遇的确让人同情,但是同情归同情,你有什么代价能让我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