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个东西总是比较奇怪,在你万分焦急的时候总是姗姗来迟,在你渴望它来的很慢很慢的时候,却迅如闪电。
对于余措来讲,他到底是希望如今的时间快一点还是慢一点,没有人了解,也许他自己都不清楚。
早死早超生亦或者再回忆一下以前的时光?
不管他心里是如何想的,总之,今天的时间过得无比迅捷。依稀打个盹的功夫,就到了清晨。
清晨也就说明,要去武阁了,要,成为养人丹的一个容器。
其他的都早早起来去了马场,留下了一双双充满同情的眼神。昨日告知养人丹的杂役也是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余措的肩头,跟着其他人走了出去。房间内便只有余措一人了。
“踏踏踏”脚步声从外界传来,然后停在房门口。紧接着,一道声音传来:“小子,昨天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余措面无表情,冷冷吐出一句:“昨天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答案么?”
紫衣男子没有推门进去,冷笑一声:“那还不滚出来,随本大人前往武阁。”
武阁位于府邸最深处,越往里,越是阴森。大如华盖的树荫将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只余下透骨的阴寒,不知从哪里渗透出来。
紫衣男子只顾着埋头赶路,也不见搭理余措。余措乐得清闲,反而挠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四周很是寂静,加上二人都是沉默不语,仅仅可以听见鞋子与地面的轻微摩擦声,颇有种恐惧的气氛。
突然,前方紫衣男子的脚步停了下来。余措一愣,将目光从旁边抽回,看向了前方。
一个纯体黑色的石门出现在头前,石门大开,里面黝黑深邃,像是有一头远古凶兽隐藏其中。乌黑的牌匾悬在上面,“武阁”二字龙飞凤舞,似要张牙舞爪化灵而出。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胆色,不过你的幸运也就到此为止了。我再问最后一句,你……”紫衣男子回过头来,对着余措说道。
话还没玩,就被余措打断:“重复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你不觉得口干么?”说着当前一步,走进了石门之内。
男子恨恨咬了咬牙,一甩衣袖,跟了上去,一脚踹出。
全力出手的余措尚不是紫衣男子的对手,何况现在灵力被封,根本无法抵挡。所以“砰”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在黑色的地面划出一道不太清晰的痕迹。
紫衣男子冷笑:“哼,做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你真以为我对那件武器是势在必得么?滚过来,跟着我,要是再有逾越,我直接将你毙了。”
余措没有反驳,言语只能是徒劳,他擦干嘴角的血渍,跟着紫衣男子向着深处走去。
百来十步,就遇见了一条岔道。紫衣男子没有犹豫,径直朝右边的拐进。余措在拐弯时,稍微顿了顿脚步,隐约听见从另外一边的甬道内传来呼喝的武音。看来,那边才是武阁的练武之地。
至于这一条。越是深入,鼻尖越能嗅到一股腐朽气味。
只是几十步,余措就明白了那股味道来自何处。
多达一百的人,或匍匐,或仰卧,或斜靠墙壁,在面前铺了一地。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目光暗淡无光,充满死气。
余措心里一叹,“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成如此模样么?”
紫衣男子依旧回头看了看余措,这次却一脸平静,没有多言,径直朝着最里的石屋走去。
到了门口,他微恭身子道:“大人,这次来了一个好苗子,卑职擒下他也废了不少力气。想着大人的终极实验还差几步,就亲自送来了。”
“哦,是嘛?希望你这次带来的人不要让老夫失望。不过这次就带了一人,看来你挺自信么。要知道前几批可都连第一步都没能完全承受。好了,你将他留在这,自己去领赏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紫衣男子已经离开,余措站在屋外却是不敢私动分毫。他感觉的到,屋内传出的那股骇人气息,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这是直觉,所以尽管冷汗瞬间打湿后背,让衣服粘糊糊的贴在身上,余措也一动不动。
“嘭”,像是熟透西瓜的炸裂声。紧接着,一道声音传出,“哎,又失败了,外边的,滚进来,希望你可以坚持住。”
一脚踏入,血腥气铺面袭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灰发灰衣的老者。看到老人第一眼,余措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因为这位老者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身旁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依稀还能看出生前的样子,却不知遭受了何等苦难,导致炸裂而亡,些许内脏的碎片还黏在灰衣老者的胡须上。
看到余措到来,老者森然一笑,露出渗人的大白牙齿。
随手一招,余措就到了他的面前。一双枯瘦的手在余措身上摸了半响,老者嘟囔道,“看来紫衣这次到没滥竽充数,这小子说不定真可以让我研究成功。不过,这气血有点亏空的厉害,却是需要补上一补。”
说着从胸前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粒丹药,不由分说地塞进余措的嘴里。然后顺手将余措扔到了墙角,留下一句,”好好吸收药力,不然你那身体,可禁不住我折腾”,就走了出去。
一连几天,老者都是几粒丹药,然后任由余措吸收。就这样,以前强行催动灵力的气血亏空渐渐补充了上来。
余措并不是没想着借用这药效来化解封印。只是不知道老者的丹药是用何种药材炼制,只有补充血气的作用。
三天,三天后,余措的气血终于补全。他神经蓦地一紧,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残酷,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果不其然,老者在把完脉之后,直勾勾盯着余措,仿佛在看一堆发光的猪宝,流露出如屠夫看到待宰牲畜的眼神。
“嘎嘎,一切就绪,小子,接下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