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田掌教表面上看起来笑呵呵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在教秦轩练剑的事情上表现的绝不含糊。不仅刀法上对秦轩练习的不足之处亲身指导,更是在秦轩练习《甲子洗剑录》不懂的地方提出自己独到见解令秦轩参考。
相对于老供奉王重楼在秦轩练功时的不管不问,秦轩不得不感叹一个天一个地。
虽说田玉华在教世子殿下练功时不再强调练习刀法基本砍,劈,掠的重要性。不过仍不时在旁边旁敲侧击,对此秦轩又怎会不知。
除去平常再练刀之余仍会每天重复刀法的基本动作,更会好像跟白象池上瀑布斗气是的拿刀斩瀑布。只不过貌似离仙人指路断大江的境界遥遥无期。
不过田掌教貌似低估了秦轩的练功热情,秦轩在每天练功之后,还总会生龙活虎的出现在鹤鸣山那些武功在天玄境界的老道士居住的仙家洞府前出下挑战书,老道士们不愿打架的秦轩便拆了人家院墙,捣毁人家丹炉来强迫人家比试,并且乐此不疲,因此心中早有怒火的老道士们见了秦轩总一副恨不得食其肉的感觉。
在刚开始通脉境界的秦轩总被打的鼻青脸肿,因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至少公平,并未闹出多少风波。
不过随着秦轩对战经验的增多,大多受天玄境的老道士由揍人变为被揍,不想打架的便被秦轩把洞府都拆了,打了又打不过,找谁心里都不好受是不是。
便在木位德高望重的老道士带领下向田玉华反映。
鹤鸣山三清宫,自古以来便是长老们聚在一起议事的地方,平常冷冷清清,今日却热闹非凡。
田掌教,你新带的徒弟这次把我炼丹的丹炉毁了,我练了三个月的清心丹全毁了,我找他理论,他还将我打了一顿。一位黑脸长老委屈的说
你这算什么,我的洞府还被这个小偷崽子拆了。一位刘姓长老说,又暗暗嘀咕这个头崽子打人真疼。
你也不嫌丢人,被打了还有脸告状,不愧是我师弟呀!我都替你丢脸。一位王姓长老对黑脸长老大吼。
你没被打那你来干什么,黑脸长老反击道:
那小子打不过我,便天天缠着我打架,我每天想清静一下都不成。王长老道:,语气中倒包含一种自豪。
类似这种嘈闹此起彼伏。
当秦轩来到大殿时真可谓万众侧目。秦轩腼腆的站在田掌教身边。
秦轩已做好受罚的准备,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田掌教暗中对秦轩道:“别怕,我支持你,你身份我还没在教中公开,你马上公开你的身份,我为你作证,相信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秦轩已明白了田掌教的意思,我是世子殿下,他们要将道理我便对他们讲道理便是了。
想到这里,秦轩向前一步走大声道:“我真名叫秦轩,或许你们更了解我的名头世子殿下,既然你们要讲道理便前往燕王宫讲道理吧。”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很快便有人说“你是世子殿下,又有谁证明哪?我还说我是燕王殿下哪。”
秦轩冷冷道:“现在燕王是我妹妹玉儿,长老你什么时候变形了?”
似乎自尊受到打击黑脸长老刚想骂几句,便听见一直未说话的田玉华说:“这位确实是世子殿下”
黑脸长老满头黑线。更暗暗倒吸一口凉气,幸好骂他的话没说出口,否则这条老命岂不要交代在这里。
似乎察觉到众人尴尬,加上秦轩对鹤鸣山并无敌意,便道:“鹤鸣山一切损失燕国承担,各位长老损失这两天便会补齐。以前所做的是秦轩莽撞了。”
听到秦轩这样说,在对以往被世子殿下”英武“事迹早就烂熟于心的长老们急忙道:“一切世子殿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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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洪洗象来说自从见到秦轩师从田掌教后,每天除了看看仙鹤盘旋,数数蚂蚁几只之后又多了一件趣事,那就是每天去看世子殿下剑劈瀑布。虽说秦轩每次剑劈瀑布最终都惨不忍睹,可这丝毫不影响洪洗象观看的闲情逸致,
谁知一来二去秦轩到与其成为了朋友,两人又最好互相调侃道令这无趣的日子多了几分精彩。
今日一如既往,洪洗象又前来拌嘴。
秦轩好奇道:“你到底会不会武功?”
洪洗象一脸真诚道:“约莫是不会的。”
秦轩一脚踹过去,蹲地上的师叔祖身体一阵左右摇晃,就是不倒,直至原来姿态,丝毫不差。
秦轩讶异咦了一声,问道:“这是?”
山上二十几年的的确确没有正二八经看过一本秘笈碰过一门武学的师叔祖,挠了挠被秦轩踹中的肩膀,一脸无辜道:“玄武宫有座大钟,别人敲钟,我就看它如何停下。”
秦轩刨根问底道:“你瞧着瞧着就瞧出门道了?”
洪洗象的摇头道:“没啥门道啊。”
秦轩有些挫败感,道:“要你拿刀去砍瀑布,能砍断?”
被问的师叔祖摇头道:“当然不行。”
秦轩终于好受点。
但蹲地上的家伙马上就附加了一句:“砍是砍不断,不过大概不至于刀剑脱手。”
秦轩满腹狐疑,命令道:“那你去随便找把剑,去试试看,要是做不到,就等着喂鱼吧。”
洪洗象一脸为难道:“要不世子殿下就把肩上这把刀借我呗?”
秦轩抬脚就要踢,骑牛师叔祖已经嗖一下跑远了。
秦轩下了峰顶,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才等到满头大汗的洪洗象,手里果真拎了把桃木七星剑,拿剑手势不伦不类,徐凤年眼神示意他去刺一剑。如临大敌的洪洗象深呼吸了几大口,这才赴刑场一般走到瀑布前,抬臂挥剑,轻轻一剑。
一道向下倾斜的玄妙半弧,如羚羊挂角。划破了声势惊人的垂流瀑布。
收回桃木剑,洪洗象转身看向秦轩,没什么得意神色,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秦轩愣了一下,微笑道:“懂了,这就是你的天道。”
只当是做了件吃喝拉撒睡此等小事的洪洗象啊了一声,谄媚嫌疑地小跑向世子殿下,“给说说,怎么个道?陈师兄说我是身在山中不知山,这辈子都不可能悟道了。”
秦轩奸诈道:“只要你下了山,站远点,不就看清这山了?”
洪洗象唉声叹气,做掐指状一阵推演,无奈道:“就知道,今日不宜下山。”
秦轩恨不得一脚把这躲乌龟壳里不探头的胆小鬼给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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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天刀劈瀑布一月有余,一日当秦轩练完功返回草庐时,在星光映衬下,一只海东青快速向鹤鸣山飞来。
腿上信件上书四个大字“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