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柔的战斗力真的很强,圣诞节的时候,临近中午,安素在公司收到了一小束玫瑰,她欣喜若狂,以为是楚一尘送花给她,完全忽略楚一尘行事不可能如此小气,两朵玫瑰根本不可能是他的风格特征。可是玫瑰虽少,贺卡却大,让人一目了然。
再加上总有那好事的女人,不闹不欢。当别人好事来临时,她表面羡慕,实则嫉妒,表面恭维,实则捣鬼。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所有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再像圣母玛利亚一样对人们施以伟大的同情。
金起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把抻出安素的贺卡,大声读了起来:“安小姐,你好,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是肯定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一位,我只是借此通知你,不要痴心妄想,他现在是我的人,与你毫无关系。玫瑰很漂亮,只可惜与你相配的只有它的数目字而已。”
金起起读的是绘声绘色,安素气的是浑身发抖,卡片上的落款只有一个X,尽管如此,安素还是决心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可是怒气冲昏了头脑,她随即就做出了一个特别愚蠢的行为。
安素没有请假就离开了公司,将那张卡片放进自己的手包,叫了一辆车,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完全没有办法自己开车。
半个小时之后,她出现在小清吧的门口。烈日炎炎,照着她那张扭曲变形的脸。小清吧里只有楚一尘一个人,眉头紧锁地做着他最新的盘算——改行做心理咨询,但是小清吧还要维持。他坚信只要小清吧还在运转,早晚是会把白飒雪转回来的,只要白飒雪回来,就不难找到白吟冰了。
所谓的久病成医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当楚一尘用尽各种方法缕清了心中像蛛丝网一样的感情线,他便豁然开朗了。
楚不凡不再那样可恶,沈婷也不再那样可怜。朱晓是自作自受,安素是执迷不悟,徐云柔是不自量力。而他楚一尘则是过于过于看重自己了。
所有的事情还是原来的一团乱麻,但是他改变了认知,一切便不再让他烦恼。他现在只认准了一条,在白吟冰没有回来之前,他要努力地成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他相信白吟冰会回来。尽管她走得那么匆忙,他总相信是情有可原的。
他想到自己过去几年的痛苦,就意识到肯定有人像他一样沉浸在这种心理的折磨之中不能自拔,他觉得自己应该帮助他们,这会比做生意更让他得心应手。想到这儿,他略为舒展了一下眉头,一张卡片就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脸上,他的鼻子有点痛,因为一张纸的锋利。
“这个人是谁?”楚一尘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就听见了安素尖锐的歇斯底里的质问。
楚一尘的心里掠过一丝厌恶,弯腰捡起从自己脸上弹开的卡片,见背面有几行字,他小声地,“安素……”“不要读,我不要听!”安素捂住耳朵,发疯似的大叫着。楚一尘默不作声地看完了卡片上的内容。“X”会是谁呢?他马上想到了徐云柔。这个姑娘真是不可小觑,竟然用这样的办法来刺激安素。
楚一尘把卡片撕了,顺手丢在垃圾桶里,他去吧台给安素倒了一杯水,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安素却死死地抱着楚一尘,呜呜地哭个不停,眼泪鼻涕一起流,妆也花了,衣服也湿了,真真是美感全无。楚一尘既不推开她,也不安慰她,任由她哭,直到她呼吸困难,抽噎不止,他才缓缓地开口,“安素,放手吧。”安素一愣,下意识地把手松开,只听楚一尘说,“也请你松开心中的手。”
“为什么?”安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吐出这个让她绝望的疑问。
“我的心早已上了锁,而你不是有钥匙的人。”
安素不懂,疑惑地眨着哭花了眼线的大眼睛。
“我无法爱你,但是如果你愿意,我们仍是朋友。”
“是因为卡片上的人吗?”安素不死心。
楚一尘无力地摇摇头,他早已对除了白吟冰之外的任何人绝了感情。“我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让我们都开始全新的生活,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从未向你表达过任何爱意啊。”
安素作为女孩子的自尊心被楚一尘深深地打击了。
这一次她没有眼泪,只是目光呆滞地回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出门,还崴断了一只鞋跟。
楚一尘并没有上前扶她,尽管他觉得这样做很残忍,但是当断不断,其意自乱。他只是给早已等在门口的顾亦河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保护好安素。
每一个女人都是有人疼的,只是你未必认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