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这是某人手臂的一部分,被人以利器直接削开后被这小家伙叼到这里来了。”萧遥的声音有些阴沉。
“可是,这是谁做的?历届参加我剑阁剑会的人都持有各自门派的推荐信或者在我剑阁处登记备案,尤其此届更是因故卡掉好多散修,怎么还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一旦离开剑冢后被人查出,身败名裂不说还要面对天下英雄追杀,更何况我剑阁严禁在剑冢之中对他人出手,这会引起剑阁内阴灵暴动的?!”炎芸儿的面色不禁有些惨白了,声音里带着些异样的颤抖。
“阴灵暴动?那是什么?”萧遥皱起眉头,侧脸望向身边的炎芸儿。
“剑冢本就是上古战场的自成空间,在这里不知陨落了多少前辈和魔物。后来这里空间封闭,不知何时便形成了阴灵。几百年前的某次剑会上,有人为了抢夺他人所得传承大开杀戒,而后便有了那阴灵死潮。所有的阴灵像疯了一样啃食进入剑冢中的生人,只有那一代的剑阁传人幸而得免。自那以后,我剑阁便将此事通报了凡想参加我剑阁的各门派,而要进入剑冢的散修更是再三叮嘱威胁,加之明文禁止,所以这么多年来虽有抢夺却从没有出过人命,可这次……”
“可这次就偏偏有人破戒了……”萧遥沉着脸喃喃一声。看着炎芸儿有些惨白的脸色,问到:“有没有办法阻止?”
“我,我不知道。”炎芸儿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许,可还是白的可怕。
萧遥微微沉默一下,才复又问到:“那那次从杀人到爆发阴灵暴动相隔多久?”
“这,据说,据说有十余日左右才发现不对,剑会对外是十日,在这里却有一月有余,具记载说好像是快到结束时才算真正爆发,而当时进入剑冢的人虽然只有我剑阁组织的部分人,却也足有两百有余,可最后就活下来一个,还,还差点疯了。我们许久不关注这些事情,是临到开始我才翻了翻记载,也不知道对不对……”
“是这样么……也就是说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了?”萧遥问到。
“对,没人知……你想做什么?遥哥。”炎芸儿蓦然间崩大了眼睛,看向萧遥。
“我想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来得及,说不得我们还能阻止。”萧遥捡起地上那块碎肉,翻身走回道两人方才休息的地方,将那块碎肉顺手扔进了火堆里。
然后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烧了少许的木棍,看着跟在身后的炎芸儿说道:“你要不要去?若你害怕的话就先待在这里,我去查看一下就回来。”
炎芸儿脸色一红,一挺胸脯说道:“谁,谁怕了!你别想把我留在这,要去一起去!”
看着面色微红强自镇定装作很有勇气的炎芸儿,萧遥不禁有些想笑。从火堆里再抽出一根木棍递给炎芸儿做火把,而后用周边的土将火堆盖灭以免余烬引燃周边。两人对视一眼后回到方才的位置。萧遥伸出火把,照着地上的血迹慢慢的往前走。
两人寻着血迹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期间血迹还断了一次,若不是血腥味儿有些浓重两人还真就丢了。一直到接近草地边缘的地方,两人突然发现了一座小的水池,或者说洼地,两人才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可就是路上这段时间,两人脸色却是越来越沉重了几分。一路上两人就见到三块碎尸,萧遥从衣边扯下一块布将之包裹后带上。这种残忍却利落的手法平心而论在外界并不少见,可带到这里,隐隐间暴露的问题有些让人心寒。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后再次上路,此时已经是月色当空了。只是剑冢里的阴云好像比外界多的多,使得惨白的月色有些时隐时现。
再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却走到了一处怪石林立的地方。此处也是萧遥感到血腥气最重的地方。不禁皱了皱眉头的萧遥对着炎芸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小心的灭掉火把,借着月色向里走去,浑身气势含而不发,就如猎豹一般随时准备着应对将来的突袭。
两人绕过三颗怪石后,跟在萧遥身后的炎芸儿蓦然间发现前面的萧遥停下了脚步。炎芸儿有些好奇的走过萧遥向前瞄了一眼,而后便捂住了嘴巴,向后退了两步,扶着怪石干呕起来。
萧遥眼前的是一副有些不堪入目的景象。眼前那人靠在石头上,双目显示着死前的惊恐。左边的胳膊已经不知所踪,右手上松松垮垮的搭着一把说不得好坏的长剑,剑刃坑坑洼洼的好像被人砍了十七八次般,肚腹不知是被人还是被野兽掏开,肠子流落在外,身体上不乏有被啃食过的痕迹,死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