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玄灵子所言,雪灵冷冷一笑,回头睨着玄灵子,问道:“难道你的三个弟子都不知道他们是同门吗?”
“他们连我的身份都不知道,何谈知道我有几个弟子?”玄灵子怒气说罢,瞪着雪灵,似怒似恨又道:“你知道飘渺门的规矩,又何必在这里明知故问。”
“飘渺虚无边,不染尘世间。”雪灵淡淡念罢,睨着玄灵子,冷笑道:“你为了我杀我,真是用尽心机,连门规都敢犯,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孜孜不倦。”
“我要杀你,你还会活到今天?”玄灵子怒气说罢,懒得与她赘言,直接问道:“你当真不管她死活?”
“其实和她相处,我早就开始怀疑她不是曌儿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情愿相信她就是曌儿,想起她认我做假妹妹,每天对我温情备至,呵护有加,我真的很感动不已。”雪灵敛了冷漠,叹气一声,坐到软榻上,抬头睨着玄灵子,又道:“如果我将毕生功力传给她,你是不是可以将玉龙甲送给宇儿?”
“你还在打玉龙甲的注意?”玄灵子怒气冲到雪灵面前,气呼呼又道:“要是想弥补对宇儿犯下的大错,你大可去她面前道歉,好好的对他。”
“宇儿和你相处多年,他的秉性如何,你比我清楚,你觉得她会接受我吗?”雪灵本想好好和他谈,可现在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无奈之下,只得故作冷漠,又道:“那你就等着看你乖徒弟的妻子一尸三命吧。”顿了顿,冷笑着继续说道:“我还告诉你了,她最近接受了你乖徒儿的内力,前面还接受了我和大师兄门下弟子的内力,两股内力要是不能平衡,她最多还能活三个月。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算你狠!”玄灵子知道她的毒辣,无奈又道:“但是宇儿秉性和你一样自私,所以我不会将玉龙甲白白送给他。”
雪灵见玄灵子松口,立刻笑着问道:“那你打算如何?”
玄灵子淡淡的说道:“玉龙甲本是神器,有着它自己的灵性。今年乃是灵玄一百年,秋白已过,马上就是初冬,这日子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雪灵叹气一声,笑道:“飘渺门三十年一次的掌门选拔,还记得六十年前我败给你,你便发现了我偷练神功,从此以后你就到处追杀我,害得我东躲西藏,好似那过街的老鼠。”
“旧事不要再提。”玄灵子怒喝一声,冷道:“这次选举掌门,我会开启飘渺大门,让我和大师兄的弟子公平争取,要是你的弟子也想参加,我也不反对。”玄灵子顿了顿,继续说道:“要是这丫头也想去,你不许阻拦。还有这丫头不管帮谁,我都不许你从中作梗,所以你现在就将一半的内力给她,我也会给她一半,算是我暂时不杀你的证据。”
“好!”雪灵说罢,一个闪身,如幽灵一般飘出了营帐,眨眼功夫,就抱着大喊大叫的青桑回来。
“老妖婆,你想对我做什么?”被点了穴道的青桑,虽不能动弹,却也怒骂不止。
“你吵死了。”雪灵说罢,抬手点了青桑的昏睡穴。
“不要对我皇儿出……”青桑还没说完,便幽幽闭眸,倒在了雪灵的怀里。
“老家伙,我一半,你一半,动手吧。”雪灵说罢,抱着昏迷的青桑来到软榻上,扶正青桑,面对着自己。玄灵子也不赘言,撩起袍子,坐到青桑的背后。
二人同时挥掌,不一会,三人的周围,便弥漫着轻悠悠的白雾,飘渺如虚幻空间。只听得二人齐声喊“收”后,青桑便软绵绵的,倒在了雪灵的怀里。
只见玄灵子老脸通红,气喘吁吁,半响才下软榻,整理好袍子,冷笑道:“你不愧是武学奇才,就算拿走你一半的内力,你也毫无感觉。”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雪灵淡淡的说罢,将青桑平放在软榻上,抬手划过青桑的脸颊,再抚摸着青桑的额头。此刻的雪灵早已泪眼汪汪,那母亲原本有的慈爱全流露了出来。
抬手为青桑盖上锦被,雪灵心下道:“孩子,为娘从未对世间任何一个人动过恻隐之心,唯独你是例外。为娘真是喜欢你至极呀!只希望你不要为了****,毒害了你哥哥,娘亲走了,你要多保重。”背着玄灵子失去泪水,雪灵一脸冷漠道:“走吧,老匹夫。”
“哼!”玄灵子拂袖走在前面。身后的雪灵三步两回头,依依不舍的跟着玄灵子离开了大营。
翌日,青桑苏醒后,却见紫痕一脸惊恐的注视着她,见她醒来,立刻眉开眼笑道:“你吓死我了。”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我叫了你多久吗?”
“现在什么时辰?”青桑回神,答非所问,立刻问罢,又一脸惊恐,急忙为自己搭脉,发现至极脉象平和,通畅无阻,还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不由得淡淡一笑,心下道:“雪灵,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这世间没有谁能过得了这****一关,就连你与我这是万恶之人,也一样在这关毫无反击之力。”
“辰时了。”紫痕回答后,见青桑时而惊慌,时而痴笑,不明缘由的紫痕,急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青桑撩起锦被,缓缓下榻,来到军行图前,问道:“可有人找我?还有兰城战事如何?”
“幽兰来了,还带了三万义军投靠你。”紫痕杵着拐杖,来到青桑身边,继续道:“兰城传来捷报,刘骜被困阵营,三军失去主帅,退回西陵城内。长空无名问你刘骜是放?还是杀?”
“刘骜被困?!”青桑语带质疑,毕竟这是她没有料到的事情。但看着紫痕一脸毋庸置疑的神情,便淡淡一笑,转身走到案几便,拿起笔刚写了兄长两字,又放下笔,菱唇微扬,笑道:“传幽兰。”
“不用传了。”营帐外响起了幽兰的声音,只见他撩起帘子,进入帐内,那一身水蓝色的长袍便映入青桑眼帘。
“你还真是改不了这偷听的习惯。”青桑打趣的说罢,笑睨他又道:“我兄长可好?”
“他现在不要太好哦!”幽兰薄唇微扬,邪笑的说着,走到青桑案几前,又道:“拜你们夫妻二人所赐,他当了一个无名有实的皇帝,过得如神仙一般。而我却比较凄惨,眼睁睁的看着十万黄金,被你们夫妻二人的皇叔拿走,只能心痛,却无处诉苦。你们是不是该给点说法?”
闻听这话,青桑微微抬头,露出一抹淡雅,笑睨着他,问道:“幽兰兄是来向我讨债的吗?”
“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猜吧。”幽兰故作玄虚后,又道:“找我何事?”
“听说你的苍雪是匹神驹,我想让你帮我到火云盟总坛传话,问问你的损友,南方之龙,是屠之,还是放之。”青桑淡笑说罢,起身站起,望着行军图,又道:“你最好连夜兼程,不然牢笼被破,就再无机会了选前者了。”
“他在总坛?”幽兰一脸惊讶,沉思片刻,便猜出几分缘由,须臾,笑着又道:“夏凡涵那小子被你收服了?”
“我不是万能的。”青桑淡淡一笑,回头睨着他,打趣道:“要是你也臣服与我,我到不介意去试试。”
“你休想。”幽兰立刻转身,背着青桑,故作冷漠,怒道:“我比你年长很多,以后少拿我调侃,我走了。”幽兰说罢,拂袖扬长而去。
沉默很久的紫痕,淡淡一笑,说道:“这人还是第一次除了钱以外发怒,你还真是调皮。”
“嘿嘿……”青桑乐呵呵的笑罢,睨着紫痕,说道:“我现在要立刻去一趟兰城,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独自前往?”紫痕剑眉紧蹙,一脸担忧。忽然想起什么,立刻问道:“幻凤姑娘去哪里了?”
一听到幻凤的名字,青桑的容颜上,瞬间阴沉,并娇叱道:“你别问了,就当没见过这个人!”
紫痕虽不明白她与幻凤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昨夜他在昏迷之间,所感受到的那股震撼,却非常人所为。但见她一脸怒气,阴鸷弥漫,他也不好再问。于是故作一跛一瘸的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笑道:“只要你不嫌弃我现在是三只腿,我留下为你坐镇就是。”
“你……呵呵……”见他如耍猴之人,青桑被弄得哭笑不得,怒气说道:“又不是让你上阵杀敌,你激动什么?”顿了顿,叹气一声又道:“你只需要排兵布阵就好,为了让你安心,我会带五十飞鹰兵跟着,你在这里好好训练幽兰带来的人,一定要死守西明湖畔,不然这里被占领,那兰城就守不住了。”
紫痕知道她向来说一不二,还从来不解释。可如今不但给他解释,还可以这样对他侃侃而谈,他心里顿时溢出一丝暖意,乐呵呵道:“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但你也要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