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公子请!”苍龙抬手示意请。
“多谢二位护法。”刘骜拱手一礼后,随即与苍龙并肩跟上。
走进四合院,那院门上挂着《云竹楼》三字的牌匾,朱雀推门而入,刘骜淡笑跟上,苍龙大笑的反手关上院门。步入院内,五间二层竹屋伫立在眼前。
步入中间的内堂,只见整个屋内的摆设全是竹枝家私。左右都是三把椅子和两张茶几,正堂之上只有一把铺着一张黑熊皮的椅子,摆在中央。
“绿绮公子这边请!”苍龙指着左边第一把椅子示意。
“多谢!”刘骜浅浅一笑,落座其上。刚坐下,朱雀就奉上了清茶,“绿绮公子,竹茶清苦,还望不要嫌弃。”
“哪里!”刘骜捧起清茶,掩面小呷一口,便放回茶几,笑道:“传闻火云盟遍布十洲大地,门众四国皆有。如果每个人都像在下这般突如来访,不知火云神如何分身。”
“哈哈……我们盟主神出鬼……”
“苍龙,罚你三日不准出声!”极其雄厚内力的怒斥声贯穿楼顶,打断了苍龙的话,还震得整个竹楼摇摇晃晃,楼下三人立刻提升全部内力抗衡。
“什么绿绮公子?竟然扰人清梦。”楼上的转来的声音如苍鹰鸣叫般宏亮,还语带讽刺,怒气冲天。
刘骜心下暗惊,此人功力高不可测,看来的小心应对的。脸带笑意,十分谦和的回话:“在下寻找盟主多时,好不容易知道盟主在此,故而不请自来,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盟主见谅。”
“不错嘛!在本尊的音功下还能说得出话,远比那两个烦人的家伙强多了。”语落,一阵劲风卷起,一个身穿黑色秀红祥云,面带银色印红云面具的男子,已然坐到了正堂中央的椅子上。
望着不露真面目,还狂放不羁的火云神,刘骜心中不悦,但表面上却十分谦和拱手一礼,道:“在下绿绮,见过盟主!”
“不敢当呀!”火云神收回内劲,也抱拳回与一礼,嗤鼻冷哼道:“江湖与朝廷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蜀王到本尊的小庙所谓何事呀?”
火云神收回内劲后,苍龙与朱雀都面部通红,大口大口的喘气,低头来到火云神的两侧矗立,神情显得十分恐惧。
“火云神果然名不虚传!”刘骜面色一沉,心中佩服,呷了一口茶,淡淡一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寡人来此有两件事与盟主相商,不知盟主是否赏脸?”
“一国之君!这面子本尊怎敢不给,蜀王有事不妨先说来听听。”火云神沉声应了。
“一是寡人十分仰慕盟主,想请盟主到蜀国与寡人一起打天下,只要盟主愿意,蜀国大门永远为盟主敞开。”刘骜面带诚意,依旧谦和。
“蜀王,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有朝廷的制度,这事本尊恕难从命。”火云神冷笑拒绝,“请说第二件吧!”
“这二件事嘛,乃是寡人的一位红颜知己被纯阳之功伤了两次,如今病卧在榻,听说火云盟门众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人,寡人有个不情之请,想让盟主帮寡人寻找江湖上有名的鬼医,不知道盟主是否愿意?”刘骜讪讪一笑,心下暗道:“这人如此狂傲,这样的要求估计也是不会答应的,看来只有交易了。”
“呵呵……有找玄武护法的。”一旁的朱雀忍不住插话。
“朱雀你话太多了,罚你半月不准讲话!”冷冽的声音响起,朱雀柳眉立刻蹙起,嘟着小嘴,暗骂自己多事。连一旁的苍龙也强忍笑意,心下暗喜,总算有人陪他了。
“既然鬼医是盟主的人,那这事还请盟主说个条件吧!”刘骜心下暗喜,这次也算没白来。
“江湖从不与朝廷做买卖,玄武有他的规矩,这点蜀王应该知道,本尊无能为力。”火云神依旧冷漠拒绝。
“救一人杀一人,她绝对不会答应。”刘骜面色略显难色,歉然一笑,有些迟疑道:“听闻火云盟起源于廉国,难道连廉国的公主也不肯救吗?”
“本尊说过了,江湖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蜀王有病,本尊照样无能为力。”火云神嗤鼻一哼,冷漠至极。
“嘭!”一声巨响,刘骜挥掌拍碎了一旁的茶几,隐忍已久的怒火爆发,冷道:“火云神,寡人既然单独来见你,也就是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自视过高!否则寡人一把火烧了这里。”语带警告,刘骜肃杀之气弥漫整个屋子。
火云神倏然立起,宏声道:“蜀王的确是一人前来,可是你的千军万马却早就在四周埋伏好了,如果蜀王喜欢放火,那就烧吧,就算你烧十个这样的小楼,本尊也不会心痛。”
刘骜紧握拳头,关节捏的咯咯直响。薄唇紧抿,半响不语。忽然,刘骜收了戾气,淡雅一笑,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刘骜止步,大笑道:“寡人突然有了赌徒的雅兴,很想知道火云盟的势力与四国君王的势力那个更强?”威胁,一代君王为了一个女人威胁赫赫有名的火云盟。
“蜀王一月后在那里?”火云神怒火冲天,手一挥,劲风瞬间将刘骜所坐的椅子化为灰烬。同样的威胁,但却带着一丝无奈。
“成都蜀京。”刘骜对火云神的威胁置若罔闻,浅笑连连的阔步出了云竹楼。刘骜走出不到楼宇一百步后,背后便传来楼宇轰然坍塌的巨响。刘骜心下暗道:“好个威风的火云神,寡人越发的对你有兴趣了。”
龙溪口大营,夏红莲头戴嵌玉紫金冠,一身庄严的黑色绣着金色腾龙的长袍,腰间的玉带上,挂着一个五彩丝,束着金色腰牌,上刻冥王二字。身着朝服,一脸威严的夏红莲,此刻更加英姿飒爽,俊美无比。豪迈的翻身上马,蓦然回首,红眸远眺蜀营,依依不舍,心下道:“桑儿,你等着本王。”
“走!”再回头,夏红莲俊脸尽是冷漠。
“喏!”青风与玄月抱拳,也翻身上马。身后带着五十铁骑,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龙溪口大营。
南蜀大营,青桑半露着雪白的身体,趴在软榻上。软榻旁坐着的幻凤,从怀里拿出皮质包,缓缓展开。
只见粗细各异的几十根银针,齐齐的插在皮质包内镶着的锦缎上,青桑看着这些银针,想起那几年在雪海每天必做的事就是磨针,真是应了那句话,“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本来有六十四根,可惜如今却少了两根,回想起这几日,历经几次生死,而且又走进了尔虞我诈的世间。青桑心下暗叹,世事无常。
“姑娘,你这些银针真细,比我们做针黹的银针还细,真好看。”幻凤收眼冒精光,面露喜爱之色的注视着那些银针。
“那以后你就替我好好保管。”青桑笑睨幻凤,忍不住打趣,又道:“它们可是我祖辈代代传下来的宝贝,你一定要看它比你性命还要重要哦。”
“是,姑娘!”幻凤一脸认真的点头如捣蒜。
“那还不动手!”青桑故作一脸严肃。
“姑娘这可是很疼的,你真的决定了?”幻凤一早来伺候青桑,告知夏红莲已经离开,青桑听后毫无波动,只是神秘兮兮的告诉她,想在自己的背上纹上一朵莲花,说什么遮掩背部的掌印。
她一听就知道姑娘其实是想念冥王,因为冥王名字中有莲字,故而想要纹身。还说什么不要止疼的药,说要记住这一刻。为了不被发现,她可是想尽千方百计,才赶走蜀王的侍卫。
“小奴才,你再不动手,那姑娘我就先动手把你的嘴给缝上。”青桑柳眉一挑,故作很绝。
“是!奴婢这就动手。”幻凤立刻吐吐舌头。赶紧拿出青桑事先画好莲花的白色丝绢,铺到青桑雪白的肌肤上,让莲花的图形覆盖在掌印上。
“从左边往右数,先用第十根照着图形密密刺破肌肤。”青桑淡淡的说罢,开始想着夏红莲的俊脸。
幻凤抽出银针,抿了抿唇,心一横便刺了下去。
“嘶……”青桑低低的发出一声低吟。
“姑……姑娘!?”幻凤立刻住手,轻声呼喊。
“不要停!不要管我。”青桑强忍疼痛,出声催促。心下道:“想当初,她就是断手断腿,也不曾哼一声,可如今……。我何时变得这般娇气了?难道因为有人宠爱了?”
“嗯!”幻凤一咬银牙,露出一抹很绝,下手速度快如闪电。
“啊……”青桑赶紧张口咬住锦被,双手抓住软榻两侧。背部的疼痛让青桑额头冷汗如雨下,可如此痛苦,青桑的脸色却挂着桃花般的笑容。这就是她的个性,不管分离之痛,还是身体之痛,即使再痛苦,她也要笑着面对。
看着十六片花瓣的莲花还有一半才刺完,幻凤为了早点结束青桑的痛苦,又抽出一根相同的银针,双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