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百八十度转变的诸葛鬼魅,青桑真是哭笑不得,这就是所谓的痴者吧!貌似她前世也这样被算计过。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利用一下吧!
故作王后架子,青桑抬起右手,一脸坏笑道:“那还不带本宫出去走走?”
见青桑一脸神气,诸葛鬼魅气的脸部抽搐,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更何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故作谦卑,起身卑躬,搀扶着青桑,咬牙启齿道:“喏,王后。”
春日正午,阳光明媚,暖风微微。
青桑与诸葛鬼魅刚出营帐,就见刘骜身着蓝色锦衣的便服,摇着羽扇,笑如春风,向她走了。他今天虽没穿龙袍,但那一身蓝色的锦衣飘扬在春光里,仿若世间最耀眼的光芒,在配上他俊美的外表,让人心底想起无数赞美之词。
但无论他有多美好,在青桑眼里,他也只是美,还是美的让人犯怵。看来他又是出去微服了,不知道去了哪里?青桑心下暗道:“这人的心思慎密,做事雷厉风行,毫不留情面。看来的小心为上。”
“参见陛下!”诸葛鬼魅要搀扶青桑,故而低头参而不拜。
“见过陛下!”青桑也微微低头,欲要参拜。
“曌儿你有伤在身,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望着她一身雪白的素雅衣着,宛如一位雪域的仙子,刘骜心中泛起一丝爱怜。立刻上前,从诸葛鬼魅手里牵过青桑的手,笑意温和又道:“曌儿,这是要去哪里?”
“营帐闷的慌,曌儿想去溪边走走,透透气。”青桑浅浅一笑,如实回言。
“是吗?”刘骜淡笑的回应,并看向诸葛鬼魅,“诸葛爱卿觉得王后能走那么远吗?”
刘骜话里有话,诸葛鬼魅立刻单膝跪下,拱手一礼,“王后阴虚,多去溪水边,对复原有益无害。”
青桑柳眉微扬,笑看二人。心下笑道:“这小子到很会圆话,看来以后只要有他,去哪里都可以了。”
这个诸葛,不知道他是真的木讷没听出来,还是医德心泛滥,故意和他较劲。看来只能陪她走一遭了,只要跟着她,量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刘骜一脸平静,斜睨着青桑,温和道:“既然御医都说好了,寡人也只好陪王后去散散心了。”
“有劳陛下了。”青桑低眸浅笑,攀附这刘骜的手,与刘骜并肩同立。
“未免王后晕倒无人伺候,诸葛爱卿也一同吧!“刘骜笑着说罢,不等诸葛回应,便搀扶着青桑,迈着细碎的脚步,与青丝并肩而行。
“喏!”诸葛鬼魅起身,掸掸官服上的灰尘,怒视二人背影,咬牙忍气跟了上去。
田埂悠长曲折,俊美如谪仙的公子,搀扶着美丽如仙女的娇娘缓缓走来。田埂两旁,桑树翠绿如玉,脚边野花含苞未放,好似一位位含羞的少女,用着羡慕的眼神,看着这天作之合的璧人。
这一路走来,二人都沉默不语。
“曌儿好似很喜欢留恋山野?”刘骜轻声问话,找个话题想与其交谈。
“嗯!”青桑只是淡淡的回应,并未多言。
“那以后到了成都,寡人一定常带曌儿去围场打猎,免得闷坏了你。”刘骜讪讪一笑,心下道:“难道她讨厌与我交谈?”
“多谢陛下好意。只可惜曌儿平生最恨杀生,偶尔为了活命杀死一些畜生,曌儿都会梦魇好几日,这种场面以后能免则免,还望陛下成全。”青桑浅浅一笑,语气很是委婉。就算他用囹圄困住天下,那也困不住她的心。
“天高任你飞,海阔任你游。只要到了时机,寡人会带你去遨游天下,不会委屈你在一个小小的皇宫。”刘骜冲口而出,旋即紧抿薄唇,眸底闪过一丝怒气。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陛下,世事难料呀!”青桑唇畔的笑容加深,像野花灿烂,眸色却清澈如幽潭,深不可测。他日你也许可以去遨游天下,但她却绝对是那同游之人。
“遥望十洲四点烟,羽扇指点山河川。”此刻刘骜有些狂妄,还带着一点怒气。唇角一掀,笑弧冷峭,黑眸却闪着灼灼的奇异热光,“曌儿如此美好的天下,难道你就没想过与寡人登高俯视天下?”
“南柯一残梦,醒时了无痕。”青桑听出了他的怒意,故作无奈之表情,语气委婉三分,“后宫佳丽三千,陛下还是不要对曌儿承诺的太早了。”
“三千弱水,吾只取一瓢饮。”刘骜勾唇淡笑。对他来说,也许现在不是时候问,但他却是很想知道她的心思。
“那陛下岂不是要渴死了?”青桑故作一脸惊讶,止步笑睨他。
“你……”刘骜也止步,怔怔的看着青桑,她这算什么回答?脸色一沉,低声道:“寡人给你时间。”
“多谢陛下!”青桑莞尔一笑,迈步继续行。
眼前景色依旧,只是人物不同。心为何如此之痛?红莲你一定很恨我吧?可是我却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吗?我活了四十三年了,从不知思想为何物,可这一刻我知道了,但却很讨厌这种感觉。红莲,我好想见你!好想、好想……
望着玉溪沟的溪水,青桑幽幽闭眸,轻启菱唇,柔声吟唱:“啊……”
清脆的歌声响起,虽没有词,但却有韵,歌声时而飘忽,时而落实,时而完整,动静虚实完美,给人一份馀味和联想,宛如身在白云绕山的仙境一般。
刘骜幽幽闭眸,静静的聆听这曼妙的仙乐,心随音律,若水之蜿蜒起伏,又似风之变化无端,惟则随情思之跌宕起伏。刹那间,仿佛觉得自己如身在百鸟齐鸣之中在。
紧随其后的诸葛鬼魅,被眼前这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几十只鸟儿围着青桑飞舞,时而落在她肩旁上,时候落在她头顶,连叫声都随之共鸣。
诸葛鬼魅剑眉微蹙,他到现在都没有用药,如此清唱,还不得……可他的脚步却不听使唤,仿佛原地生根。不愿上前扰乱这美妙的时刻。
“噗……”在唱了足足两刻钟后,青桑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喷出一口鲜血,只觉得眼见一黑,摇摇欲坠。诸葛鬼魅见状,立刻上前,接住欲要倒地的青桑。
歌声忽止,群鸟乱飞。刘骜睁眼,只见满地鲜血,溅得草地星星点点,犹若刹时盛开的朵朵鲜艳野花。而青桑唇角血线如柱,晕倒在了诸葛鬼魅的怀里。
双眸圆睁,刘骜蓦然大惊,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俯身抱起青桑,向军营飞奔而去。
龙溪口大营
幻凤早已备好蚯蚓,按照青桑的说交代,找了一个空旷无人喧哗之处。随即向主帅营走去。
“回禀冥王,幻凤姑娘求见。”营门口的侍卫,低头轻声回报。
“传!”夏红莲等候多时,听到回报,立刻起身坐起。
幻凤捧着一碗蚯蚓进帐,微微屈身一礼,恭敬道:“时辰差不多了,请冥王移步。”他依旧穿着那身盔甲,这盔甲穿的稀奇古怪,但穿在他身上却那么的协调,宛如一位侠士。
“走!”夏红莲冷冷的说罢,豪迈的走在前头。
幻凤也不愿和这冷漠之人多言,捧着那晚蚯蚓跟了上去,边走边道:“姑娘说了,冥王脾气暴躁,让奴婢千叮万嘱,一会到了空旷的地方,只要站在奴婢身边,不论看到什么,都要噤声不动。”
脾气暴躁?!闻听这话,夏红莲心下怒火窜起,忽然止步,猛的回头,眸光绯红,宛如嗜血的魔王,冷笑道:“姑娘还说什么了?”
“没……没有了。”夏红莲突如其来,幻凤惊吓的手一滑,手中捧着的蚯蚓立刻掉落,撒了满地。
一股清淡的幽香四溢,沁人心肺。满地蚯蚓横七竖八,弄得夏红莲无法挪动脚步。正在此时,青风也敲着铁扇与南宫玄月闲聊至此。
“这是怎么回事?”南宫玄月最先开口。自从看到主子随那丫头跳崖后,他便收起了那份藏了五年多的爱。后又听说那不是青雨,也得知了青雨的噩耗,他心中悲痛不已,昨夜又因与蜀国老将一战,让他的伤口有些恶化,今日不是青风来说有好戏看,他本不愿出营帐。
“现在怎么办?我就弄了这一点,现在这里这么多人,还如此喧哗?”幻凤一脸着急,这可是姑娘千叮万嘱交代的事,她怎敢弄砸了。赶紧蹲下,慌忙的捡蚯蚓,“你们别动,不要踩到蚯蚓。”可是姑娘说了,这香味一旦落地,就会很快消失,这下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青风忽然想到了什么,剑眉微扬,抬头远眺,只见一群五彩缤纷的鸟群向这边飞来,立刻指着天空道:“主子,你看那边。”
望着那群小鸟从南边飞来,夏红莲红眸圆睁,好似明白了什么,立刻怒吼一声,“全部噤声!”夏红莲内力雄厚,吼声响遍整个大营,所有士兵全都如木头,不动也不敢嘘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