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树影婆娑,时而传来阵阵鸟叫,那声音曼妙空灵,令人听了心旷神怡。
“青姑娘是在炎州帝丘郡长大的,为何不回帝都,却要跑到三千里之外的廉州冷山居住?”南宫玄月一脸迷惑,这问题困扰他很久了。
这廉州原本是廉国,距离蜀国最近,当年这里还不是夏炎国的土地,他有此一问实属正常。青桑笑睇玄月道:“我是罪人,只能躲在荒山野岭,你说这廉州,除了冷山雪海,哪里还能让我过的这般逍遥自在。”
“既然你明知道那样做会让你无法回到帝都,那你当年为何要行刺主子?”南宫玄月怒气瞪着青桑。
“你这叫我如何回答,这些事还是我家兄回答你比较好。”青桑虽不知道青家女到底犯了什么罪,但是看着几人的言语,便知道这事没那里简单。于是坏笑,将麻烦事踢给青风,毕竟这些事她又不知道,而且她的身份在没有洗清罪状之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雨儿当年行刺一事,是为了到廉国去做细作,这事除了先王,主子和我知道以外,无人知晓。所以雨儿才没有回到帝丘。”青风语气冷漠。半闭的眸子里,神色极为暗沉,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就再也不语。
“现在廉国已经归到夏炎国的版图上了,青姑娘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帝丘,正是可喜可贺。风,一会到了鹭水县,在下要与你们兄妹二人好好喝上几杯。”南宫玄月忽然变脸,眉角喜悦全露,眸光斜睨青桑的容颜,多年的夙愿现在总算可以圆了。
“要喝也得等你痊愈了再喝,再说了,回到炎城,登基仪式上有的是御酒,你害怕喝不死你。”青风没好气的瞪了南宫玄月,可看着南宫玄月的笑容,青风内心实在难受,故而不再言语。
这都是青雨十岁时一句戏言,却让南宫玄月等了足足四、五年。可青雨早已身亡,眼前的女子可是主上看中的人,而且至今身份尚不明了,到时候该如何向这一根筋的家伙言表了?
“雨儿,你小时候经常来将军府玩耍,又一次弄坏了我最心爱的弓,你还记得你当时用什么作的赔偿吗?”南宫玄月意味深长的说罢,微笑的斜睨着青桑。
“我自是记得,可不知南宫将军还记得吗?”青桑淡笑接言,凤眸流转,柳眉微挑,语带玩性,“小女可是还没忘记在雪海帮你治疗伤势的时候,你可是完全不记得小女哦。”
“我与你分开足有五年零三月,你那是还是金钗之年,而如今已是碧玉年华,如果这也要怪罪于在下,那在下也无话可说。”南宫玄月低头,甚是委屈。
他还真是记得清楚,看来这青家小姐定是与他有何牵连。“那你就说说当年之事,看看是不是真的将小女遗忘?这样小女可以考虑不计前嫌。”青桑邪笑的问话,故而套出适才问题的答案。
“当年你弄坏我心爱之物,你扬言将自己作赔,可你却……”南宫玄月欲言又止,想起适才下山之时,主上可是与她……要是她看中了主子,那他岂不是被她戏弄了五年。想到这里,心中不觉怒气横生。
见他怒气之容完全没有霸气,到像极了娇羞之状,与其说他是武将,倒不如说他是文人。可就算是文人,也不至于这般。
青桑忍不住大笑道:“不要告诉我,你为了一句儿时戏言,至今守身如玉。”
“儿时戏言?你……难道你想耍赖不成。”南宫玄月一脸严肃,凤眸死死盯着青桑。
“这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现在还是一个罪人,这等大事,小女现在岂能回答你,要不你问问家兄意下如何?”青桑敛了嬉笑之色,语气极为平和。末了还将难题赐给了青风。
“风兄,你可得说句公道话。”南宫玄月依旧一脸严肃看向青风。
这女人真是可恶,戏耍了南宫不说,还要捎上他,看来不给她几分苦头,她是不会收敛。青风笑眯眯道:“只要小妹喜欢的,大哥就支持你。”
听的青风这话,南宫玄月甚是喜悦,一脸笑容的看向青桑,虽未言语,可眸光中却闪烁着期望之色。
这只臭狐狸,明知道她的身份,也明白她的心思,却非要和她过不去,早晚有一天,看她怎么拔了他的皮。青桑心下怒骂青风,可也她无奈,谁叫她现在是顶替他妹子的身份了。
青桑故作难言之隐,微微低头,轻吟道:“南宫将军有所不知,我们细作之人,早就将……”
忽然,官道之上来一群百姓,手持农具,个个凶神恶煞,高喊要杀了黑熊,让众人无法前行。
青桑举眸望去,只见那群粗布麻衣的百姓,手拿镰刀锄头,个个凶神恶煞。吵着非要交出黑熊才给让路,不然就鱼死网破。
青风和南宫玄月齐齐看向青桑,青桑柳眉微蹙,连连摇头。夏红莲回头,见青桑一脸迷茫,便回头看向那群百姓,轻声问道:“为何要杀黑熊?”
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少年,看似是领头之人,那少年一脸冷漠看向夏红莲,道:“公子,那黑熊给你只能当坐骥,但给我们却能救无数人的性命。公子要是不给,我们就只能硬抢了。”
“刁民,你们要是在不让开,小心本郡主灭你们九族。”马背上的公孙朝霞,居高临下,破口大骂。
“哼!郡主?!你有本事你就踏着我们躯体过去,没本事就不要在这里乱吠。”那少年一脸不屑,好似根本不把权贵放在眼里。
“公子息怒。”青桑低沉着嗓音,只是菱唇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幽眸如潭,深不可测,好似知晓这来龙去脉一般。拍拍雪豹的身子,雪豹缓缓屈身,青桑优雅的下了雪豹的背,向百姓走去。
南宫玄月刚要下黑熊背,却被青风拉着,“你有伤在身,我去看看。”说罢,飞身下了黑熊背,来到青桑身边。
未等青桑弄明白事情原由,马背上的公孙朝霞气焰嚣张,又怒喝道:“大胆廉州刁民,你们竟敢不把皇家放在眼里,难道是想造反吗!”说罢,抬手拿起马背上的长鞭,挥舞着向带头的少年甩去。
那少年抬手接住公孙朝霞的长鞭,“哼!夏炎皇朝何时在乎过我们这些亡国之奴。我们横竖都是死,你们尽管杀吧。”带头少年,语气极为气愤。那那少年一身灰布麻衣,秀丽的容颜不算俊俏,但也算个俊秀公子,虽是舞勺之年,却尽显老气横生。
夏红莲脸色一沉,这小子的内力不可小视,这样下去,只怕公孙朝霞会死在他手。抬手一挥,夏红莲打落公孙朝霞的长鞭,纵身一跃下了马背,一脸威严的落在众人面前,轻声道:“你们都是夏炎皇朝的子民,本王岂会不管,你们有何冤屈尽管道来!”
虽见皇族,可那群百姓却见而不拜,这可气坏了公孙朝霞,她怒火冲天的吼道:“见了冥王尔等还不下跪!你们有几个脑袋?”
“免了!尔等说出缘由,本王自会公道处理。”夏红莲红眸斜睨,见青桑一脸淡笑,那笑容带着七分嘲笑,三分讽刺,不觉怒火中烧,红眸中闪过一丝冷冽。这天下都是他的子民,他岂会再没登基之前就施暴行于天下,她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见夏红莲有所收敛,青桑举步,缓缓来到带头的那少年面前,淡笑如风的看着那带头少年,眸光温和如春风,看的那少年十分窘迫。
青桑凑近少年,拉着少年的手,闭眸轻轻嗅了一下少年的身体,笑道:“公子虽穿的是破衣麻衫,可公子好香呀!不知是用的什么香料?可否告知在下?”
夏红莲神色中略过一丝惊讶,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一旁的公孙朝霞冷哼一声,欲要说话,却被夏红莲一个怒瞪,吓得立刻噤声。
半响,少年羞得小脸通红,用力推开青桑,支支吾吾道:“小人从不用那些女儿家的东西。”
“那公子就是女儿身,自然发出女儿家的体香,这样就说的通了。”青桑故作豁然开朗,乐呵呵的看着那少年。
“你……你胡说什么?”那少年膛目结舌,气的脸色青紫难辨。
“哦!难道在下鼻子有问题不成,好歹在下也是这夏炎国第一女林,怎会有错的时候?”青桑故作惊讶之状,仔细的端详那少年。
“你……你无中生有,想蒙骗过关。”少年支支吾吾后,一脸凶相指着青桑,怒吼道:“你做梦,要么留下黑熊,要么小人自己动手。”
“你们要黑熊不救是为了治病吗?可是那黑熊未必真的能救你们。”青桑故作一脸神气,斜睨着少年,笑道:“本公子不但是夏炎国第一女林,还是夏炎国第一神医,本公子一眼就看出你们得了霍乱,要是你承认你是女儿身,本公子就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