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抬手捂住嘴,止住了大笑,抬手拭去笑出的泪水,黛眉微扬,红唇划出一个弧度,笑如春风,睨着夏红莲,道:“夏红莲,你要不要连我这个出轨的女人也杀了?”
“你!”夏红莲胸膛怒火涌动,黑眸阴鸷一片,冷声吼道:“说,你不是自愿的?”该死的,他接到碎峰的消息,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他本来不信,不眠不休十夜,才赶到了蜀国,可却听到他们夫妻恩爱,抱着麟儿,还又怀着一个,他那里还忍得住这般痛苦。
“你要我说什么不是自愿?什么不是自愿的?”青桑怒吼着,没了笑容,浑身也气得颤栗不止,青葱十指紧握拳头,绝美的容颜阵阵抽搐,贝齿咬的咯咯作响,唇齿间喃喃细语:“你居然敢不相信我?你该死呀!你该死呀!你……”
青桑说着,渐渐的靠着门框,抱着肚子,喘着粗气,容颜顿时冷汗涔涔。
三人见她十分痛苦,都怔怔的看着她,毕竟能将她气成这样,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夏红莲铁拳紧握,隐忍下心中的痛苦,推开二人,上前欲要抱她,哪知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该死的,你居然敢打我?”夏红莲抬手就是一巴掌回了过去,打得青桑后退几步。
看着青桑踉跄的险些倒地,夏红莲顿时傻眼,正欲上前,却被花凤梧抓住他的衣领,冷道:“你发什么疯?你闹够了没有。”
就在同时,刘骜也飞身落在青桑身后,扶着她。
此刻,青桑感觉到下身有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淌下,肚子也开始剧烈的疼痛,但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软弱,咬牙忍痛,瞪着夏红莲,冷道:“如果孩子有什么不测,我终生都不会原谅你。”说罢,睨着花凤梧,轻声道:“小花,扶我去暖阁。”
花凤梧不知道青桑怎么了,回头睨着青桑,冷道:“你打算放过他?”
就在此刻,刘骜却看到了青桑穿的白色罗裙渗出了淡淡的粉红,瞬间惊愕,急道:“桑儿,你流血了。”
闻听这话,花凤梧心下暗叫不好,立刻松开夏红莲,上前抱起青桑理科冲上了二楼的暖阁。
此刻,刘骜也气愤不已,怒吼道:“她对你心,难道还抵不过那些流言蜚语吗?看来我以后不能放手了。”
夏红莲顿时回神,疾步上前,拦住刘骜的去路,一脸阴鸷,冷道:“刘骜,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
“无可奉告,你有本事自己去问她。”刘骜抬手推开夏红莲的手,也冲到了二楼。
暖阁里,青桑银牙紧咬,为自己配好药,将针头刺进自己的手臂,依靠在软榻上,喘着粗气,浑身颤栗不止,可却笑靥如花的睨着花凤梧和刘骜,笑道:“可笑吧!可悲吧!你们想笑我吧?”
“闭嘴,你给我好好休息。”花凤梧此刻心中怒火难消,铁拳紧握,欲要转身去找夏红莲拼命。
“花凤梧,别给她添乱。”刘骜上前一步,拉着花凤梧的手,低声又道:“你不是他对手。”
青桑摇摇头,幽幽闭眸,心中酸涩四溢,她这是在瞎忙什么?忙活到倒头却换来这些?
此刻,夏红莲也的来到二楼,负手身后,忍着心中的怒气,低沉的问道:“桑儿,告诉我……”
可是刚要开口,一旁的花凤梧挥拳就冲着他打了下去,夏红莲愣是立在原地,没有还手。任由破裂的唇畔,鲜血直流。
花凤梧不解恨,怒吼一声“你这个混蛋”,又是一拳打了过去,连续打了十几拳,夏红莲也没有还手。刘骜也懒得阻止,谁叫他现在也想揍他。
花凤梧打的双手生疼,可他就是不解恨,甩甩手,正欲再出手,却见青桑坐了起来,双眸圆睁,冲着他们三人,吼道:“全都给我滚出去。”
青桑怒吼一声,又动了胎气,她立刻黛眉蹙起,沉闷的哼出痛苦。
“桑儿!”夏红莲推开花凤梧,坐到软榻边,俊脸上尽是心疼,眸光中全是懊悔,哽咽道:“桑儿,别生气,别再生气了,等你身体好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这一刻,他更多的是心疼她,而不是再纠结孩子的问题。
花凤梧刚要上前,却被刘骜给拖了出去,瞪着他,冷道:“你就不能先让她自己处理吗?”
“我……”花凤梧喘着怒气,愤恨甩袖,冲下了楼。刘骜也摇摇头,但薄唇却扯起一个弧度,露出一抹邪魅,迈步下了二楼。
整个暖阁都安静了下来,静的都可以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望着他的俊脸,此刻早已面目全非,不但唇角破裂,连他的右眼都有些浮肿,青紫清晰地印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看起来分外滑稽。青桑长吁一口气,缓缓躺下,说道:“你低头过来。”
闻听这话,夏红莲以为青桑原谅他,立刻扯着破裂的嘴,露出一抹滑机的笑,低头到青桑的面前。
“滚!”青桑红唇微启,几乎是冲贝齿中并出的那个字。
“不走!”夏红莲也说着,低头吻住了青桑的红唇,低喃道:“死也不走。”就算有孩子,只要她心里有他,他也不在乎。
青桑张口咬住他的唇,直到鲜血溢出,他也没有抽离,她知道他是在惩罚自己。他和她一样,这个世间,只要他们不愿意,没有谁可以伤害到他们,可是她现在就是恨,明知道心疼他,可是……抬手又是一巴掌,用力的推开他,怒吼道:“立刻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夏红莲惊愕,立阵身子,怔怔的睨着怒火中烧的她。她可是第一次这样生气,她也是第一次这样对他,他知道他这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可是……不管他多想离去,多想不再刺激她,但他的脚好似原地生根一般,一步也挪不动。
青桑一激动,身体又开始微微疼痛,她为了胎儿,根本不敢注射太多的镇痛药,她现在是动了胎气,导致子宫渗血水,要是再受刺激,定会早产,可孩子还不到七个月,虽然成型,但这里没有氧气箱,孩子要是产下,根本不能存活。
青桑思索半天,喘着粗气,将心中的怒气呼出,瞪着他,冷道:“看什么呀,混蛋,快点过些内力给我。”
“哦!”夏红莲回神,木讷的应声后,立刻驱动内力于掌心,按在她的胸口,延绵不断的汩汩真气,缓缓过到青桑的体内,他此刻恨不得全给她。
感觉到他滚烫灼热的暖流,渐渐融入心口,青桑抬起双手,像是在打太极,缓缓的轻柔腹部,一套青家祖传的保胎推拿做完,青桑立刻冷道:“够了,你去叫凤梧上来。”
“我在你面前,需要叫别人吗?”夏红莲放下手,一动不动,怒气腾腾的睨着青桑,又道:“该死的,你现在开始叫他什么了?凤梧!?”
“你去?还是不去?”青桑说着,缓缓起身,依靠着软榻,望着他怒气侧脸依旧不动,而对着她的右脸,已经渐渐肿起。青桑摇摇头,忍不住心下酸涩,低喃的问道:“你何时记起我的?”
“你在炎宸宫沐浴,冲出水面的那一刻。”夏红莲说着,一脸委屈,缓缓低头,又道:“我想等解决了那个女人,便再去接你回来,可是你一走,就什么消息也没有了,我派人到处找你,可找到了,却听到你和哪只臭狐狸……”说着,夏红莲哽噎了后话,如蚊蝇般的继续道:“我虽然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可是我对哪只臭狐狸不放心,我……”
青桑懒得听他解释,拿着一旁的丝绢,冷道:“把脸凑过来。”
闻听这话,夏红莲回头睨着她,本想照办,可怕她再次动怒,怒气瞪着她半响,可有无奈,低沉道:“要打,也等你身体好了再打,现在先记账。”
“谁要打你了?”青桑剜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赘言,抬手就为他唇畔,擦拭血渍。
见她为他处理伤口,夏红莲心里怒气全无,咧嘴笑嘻嘻道:“你不生气了?”说着,却因为咧嘴太大,薄唇又裂开,忍不住发出一声“嘶”,从银牙里蹦出几个字“那厮真恨!”
“你没资格让我生气,我只是做了一个大夫应尽之责。”青桑黛眉高扬,淡淡一笑,当他是空气。
“那你还没尽一个妻子的责任了。”夏红莲一脸无赖的说罢,抓住她的手,嘟着嘴道:“大夫的药治不好我,只有你可以治好我。”说着,欲要一亲芳泽,却停在了半空,一脸惊诧的睨着青桑。
“你再敢动一下,我不介意立刻要了你的命。”只见青桑拿着手枪,指着他的头,笑的十分灿烂。
“我告诉过你,不许你拿枪指着我,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夏红莲也怒气上来,黑瞳里尽是怒火,冷冷道:“如果你不原谅我,可以直接说,用不着这样忽冷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