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们两人身影消失在栖霞阁,青桑幽幽闭上双眸,白皙的容颜上,红唇紧抿,神情显得很是暗淡。
夏红莲整整昏迷了两日,青桑日夜不眠不休的照顾在他身旁,生怕他醒了看不到自己。今日就是他们启程之日,要是他还不苏醒……
“嗯!”夏红莲一声沉闷呓语。青桑立刻惊喜不已,黑瞳闪烁,柔声道:“红莲,红莲……”
夏红莲只觉得浑身疼痛不已,微微睁开双眸,怔怔的睨着映入他眼帘的绝色女子,冷不丁问道:“你是谁?这是那里?”说罢,就要起身。
闻听这话,青桑心瞬间被撕裂,痛的她叫不出声,可看着他痛苦的表情,青桑抑制住情感流露,轻启菱唇,温柔道:“你伤的很重,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那宛如春风般温和的语气,夏红莲有些惊讶。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肌若凝脂,腮晕潮红,羞娥凝绿;长眉连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十分好看,仿若一汪深潭,似能将人吸入无底深渊。
见她不回答他,夏红莲剑眉一挑,怒瞪着青桑,冷道:“难道还要让本王说第二遍。”那冰冷的话语,瘆人的浑身颤栗。
这话她听过,在他们相遇雪海时,他也般。如果时间可以倒回,那该多好。想到这里,青桑忍不住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青桑念罢,缓缓起身,盈盈一礼,柔声道:“小女叫青桑,这里是北珍,我是夏炎国廉州冷玉县人士,来这里行医问诊,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你是夏炎国人?”夏红莲惊讶之余,一脸质疑的问罢,心下道:“我怎么会到北珍来?我不是正准备回夏炎国继承皇位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是,小女久居廉州冷玉县的冷山雪海之中,很少下山走动,这次来北珍问诊也是受人之所托,难道公子也不是北珍人士?”青桑依旧淡笑如风,温和的问着,可心下却呐喊道:“红莲,我是桑儿呀,是你的爱人,是你一生的挚爱。你的记忆有多少?能记住多少?”
“不是,本王怎么受伤?”夏红莲剑眉微蹙,心中的更多了一丝迷惑。顿了顿,再言:“你可有看到其他人?”
闻听这话,青桑猜出了七八分,淡淡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公子是如何受伤的,我只是一个为你看病疗伤的医者而已。不过现在看来,公子不但是身体受伤,估计连头部也受了重创,失去了一些记忆。”
“记忆!?”夏红莲几乎瞪大了黑瞳,急道:“你可知道现在是夏炎国什么时候?”
青桑心下苦涩四溢,强忍着心疼,故作温和,柔声回道:“夏炎国武帝二年三月,新帝乃是战神冥王,登基一年整。”
“本王登基一年?!”夏红莲惊讶的之余,抬手抚摸着头部,百思不得其解。
强忍心中的酸涩,青桑故作一脸惊讶,立刻跪在地上,谦卑道:“小女不知是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见青桑如此,夏红莲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心中大石落下,低沉的说道:“不知者无罪,你起来回话。”
“谢皇上!”青桑优雅起身,颔首矗立在一旁。
“你叫青桑?”夏红莲睨着这绝色女子,见她点头,他笑了笑,轻声问道:“失忆可能治愈?”
青桑故作不敢瞻仰天颜,继续颔首,柔声回道:“虽然小女医术高明,但目前小女也无法治愈这没有药石之病,不过皇上可以先回到夏炎国,也许看到熟悉的事物和熟悉的人,慢慢就会回忆起来,到时候也许会有些头痛出现,那时还请皇上不要太过执着,以免伤及龙体。”
青桑说罢,心下道:“红莲,等我将你送回去后,我便去救出幽兰,泛函,紫痕与我两位义兄,等这一切都安好后,我再带着你去雪海,回忆我们的当初。”
回想起她适才的话语,夏红莲立刻问道:“是谁请你来医治朕的?”
朕?!好陌生啊!青桑心下苦涩不已,正欲回话,门外传了花凤梧的声音。
“本相!”花凤梧说着便进了屋子。看着花凤梧天然风骚之态,夏红莲俊脸顿时冷漠不已,淡淡道:“朕不会谢你。”
“本相也不稀罕。”花凤梧媚笑的说罢,来到青桑面前,笑眯眯道:“桑儿,你当真不肯留下来吗?”她说的话,他全听到了,自然会帮她配合的天衣无缝。
“小花,你知道我说一不二,这次算是报答你救我兄长一命,我们扯平了。”青桑故作一脸不得已而为之,嘟着红唇,气呼呼的说罢,又道:“都备好了吗?”
“备好了,不过有个人想你见。”花凤梧说罢,抬手拉着青桑的手,笑嘻嘻道:“等你们见完了,我送你回去。”
看着花凤梧拉着青桑的手,夏红莲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丝怒气,可他也不能在这个陌生的女子面前发怒,隐忍心中的怒气,冷道:“顺便把朕也送回去吧!”
闻听这话,花凤梧薄唇扯起一个弧度,回头邪笑道:“可以,不过需要两万黄金,你可愿意?”
青桑知道他的用意,故而没有多言,默默的矗立在原地,目不斜视。她生怕自己忍不住会扑上去抱着他,痛哭流涕。
闻听这话,夏红莲俊脸抽搐,心下怒道:“这臭狐狸你居然敢明着敲诈朕,看朕以后怎么收拾你。”夏红莲皮笑内不笑的睨着花凤梧半响,才道:“好,朕给你就是。”
“那你在这等着,本相先带我家桑儿去和故人告别,回头再来接你。”花凤梧是逮着了机会,狠狠的教训了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霸龙后,拉着青桑就出了睡房。
望着二人的背影,夏红莲心中有升起莫名的失落感,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摇摇头,预想依靠在床头,便微微挪动枕头,却发现枕头下面一根木簪映入眼帘,只见木簪依然断裂,还是被银皮所连接,最要命的是这木簪居然是他自己雕刻的,他为什么记不起来?
夏红莲想得入神,自觉得头疼的厉害,便想起了青桑的话,立刻放弃。幽幽闭眸,依靠的床头,等待着他们回来。
出了栖霞阁,青桑与花凤梧来到了廉公府的正堂,只见纳兰蓉端坐在正堂之上,而轩辕宇则再一旁站着。
“参见女皇,国婿大人。”青桑盈盈一礼,颔首很是谦卑。
“免了吧。”纳兰蓉迈着小碎步,立刻上前扶起青桑,笑道:“听相国说,你舅舅在夏炎国,所以你们要离开北珍,前去省亲?”
来的路上,花凤梧已经告知,故而青桑没有多想,直接点头道:“小女也是无奈,毕竟这是小女与相国的终生大事,还请女皇体谅。”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孤自热也不好阻拦,不过孤希望你们早去早回,毕竟孤打算重用你,你可不要让孤失望哦。”纳兰蓉笑着叮嘱,话语尽是求贤如渴之意。
“多谢女皇恩典,小女定会归心似箭,回报女皇的大恩大德。”青桑见她应允,再次屈伸一礼,满脸喜悦不言而喻。
纳兰蓉扶起青桑,回头睨着轩辕宇,说道:“宇哥哥,将令牌给青尚宫。”
尚宫?!这品级相等与朝堂之上三品官员的级别,看来这纳兰蓉真的变了不少,只可惜她……青桑不再多想,接过令牌,立刻跪地,三呼万岁,行了君臣之礼。
沉默已久的轩辕宇一脸冷漠,道:“不要以为穿上了花衣,你就是凤凰了,做的不好,本宫照样可以将你革职查办。”
青桑也懒得与这种人废话,故作谦卑,颔首说道:“多谢国婿大人提醒。”
“爱卿体谅,孤也不多讨饶,祝你们一路平安。”纳兰蓉知道轩辕宇心里不高兴,可也不想再外人面前给他难堪,只好先行离去。
“恭送女皇。”青桑和花凤梧齐齐颔首,直到看不到二人的身影时,花凤梧立刻笑道:“尚宫大人我们该启程了。”
“你呀!”青桑不在赘言,优雅的转身,回到了栖霞阁内。
这两日,青桑守在夏红莲身边,一边照顾他,还一边为他缝制了新衣,花凤梧看着她捧着新衣,便识趣的低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我怕他多疑,故而让卓凡别来了,卓凡让我带话给你,叫你放心就好了。我现在去帮青翼整理行李,你们好了直接出来就是。”说罢,便向二楼走去。
青桑明白他这人的好,也没有应声,心下说了一声谢谢后,便故作一脸温婉,进了睡房。
见青桑进来,夏红莲微微侧头,看着她手中的衣衫,淡淡的问道:“是你为朕准备的?”
青桑盈盈一礼,柔声的回道:“皇上昏迷期间,小女见皇上衣衫褴褛,正好闲着也没事做,便为皇上缝制了一件,那时小女不知皇上的身份,故而没用上等的衣料,还请皇上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