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墨黑的青丝,委婉的垂于腰间,惹火的身姿在青丝里若隐若现。依附在青桑体表的水珠,被体温蒸发,散发出阵阵氤氲之气。那袅绕的气体萦绕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原本清幽高雅的气质里,更多几分妩媚。仿若一朵出水的白莲,让人垂涎欲滴。
夏红莲几乎瞪大了那绯红的眸子,或是惊鸿,或是惊讶,想起昨夜之吻,再看今夜的裸诚对待。虽然她笑靥如花,可他感觉得到她对他冷漠至极,可说是完全没将他放入眼底,难道她没把他当做男人看待?或者她久居山野不懂得男女有别?她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青桑没有躲避夏红莲灼热的眸光,只是淡雅的笑道:“王爷要是看够了,能将旁边的衣衫递给小女吗?”
“女人,你还真是与众不同,难道不知道何谓羞涩吗?”夏红莲邪笑的睨着青桑。
“小女为何要害羞,王爷不是说小女这一生都是君的人吗?既然可以生死与共,白头偕老,难道小女还介意这坦诚相见吗?”青桑菱唇微扬,媚笑的看着夏红莲,摆出一副气死人不填命的模样。
“你……”怒眸微瞪,夏红莲气的青白难辨。
一个媚笑不语,一个怒气不言,二人僵持片刻。夏红莲见青桑身体有些微微颤抖,这才回神。心中升起一丝爱怜,俯身拾起地上的衣衫,缓缓走向青桑。
在为青桑披衣裳时,夏红莲斜睨了那鲜明的掌印,心中疑惑四起。压低嗓音,语气委婉:“你到底是何许人物?为何会得罪当朝太子?”
“得罪?!当朝太子?!”青桑优雅的穿戴整齐后,优雅转身,淡笑着又道:“敢问王爷,是那朝太子?”
“看来你真是久居山野,既然不知道,当今夏炎国和帝二十一年初封的太子。”夏红莲注视着淡笑如风的青桑,顿了顿,又问道:“你犯了何罪?为何太子会动用首席护卫打伤你?”
青桑渐渐的失去了笑容,忽地猛然抬头,怒视夏红莲,冷道:“一介下等的平民怎么敢得罪至高无上的皇族?”
“本王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生气,看来你也是个凡夫俗子呀!”夏红莲似笑非笑的凝视着青桑,心中更加的疑惑。
他常年征战在外,除了朝廷军务和他国军情,这夏炎国的民间之事他是全无过问。但太子那风流个性,可是全国上下无人不知的事。难道是……
想到这里,夏红莲心中怒火难压,冷笑道:“你如此生气,定是受尽了委屈,你和太子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王爷就这么想知道缘由?”青桑强压怒气,似笑非笑的直视夏红莲。
“至少这样,可以让本王不再对你出手。”夏红莲一把将青桑揽入怀中,俯视青桑的脸颊,大手轻轻的抚过青桑的小脸,绯红的眸子里尽是冷冽。
“你这如花似玉的容貌,与这桀骜不驯的个性本王甚是喜欢,实在不忍下手。可是一旦知道你对本王另有目的,本王会毫不留情的将其捏碎。”赤唇微扬,一抹邪魅中不觉多了一丝杀气。
冷言如刀,好似要将青桑刺穿一般。青桑淡笑将其推开,转身走向黑熊,横坐在黑熊身上,轻声道:“王爷的威胁很有用。”说罢,青桑拍拍黑熊,温柔道:“黑风去墓地。”
夏红莲沉默不语的跟了上去,但心下却不是滋味,“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那萦绕在脑中的问题再次浮现。
是夜,银轮高挂,撒下皎洁的月光,将这雪海笼罩在一片白色里,
没走多远,在一片临着悬崖边的雪地上,一株梅花傲立在悬崖边,真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但在这如画的仙境之处,却是一个墓地。
只见有四座坟墓一字排开,第一座墓碑上写“父亲孙万田之墓”。紧挨着是“母亲孙氏刘云霞之墓”。第三座是“兄长孙绍之墓”。最后一座墓碑上却写着“孙家不孝女孙昭之墓”
黑熊缓缓躺下,青桑下了熊背,指着第四座墓碑,冷笑道:“这座墓是小女为自己准备的。”她如实相告,顺便一探他虚实。
“你是雁国富商孙万田之女?”夏红莲惊讶之余,又似笑非笑道:“你是亡国奴?”
亡国奴?!雁国没有了,这下可惨了。本想知道天下局势,然后谎称自己是他国家之人,可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认识孙家之人,这下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青桑思索一番后,谨慎回道:“正是,不过小女早在雁国灭亡之前就已经是罪人之身了。”说出事实,也许还能知道点什么。青桑笑了笑,又道:“可惜不是真真的罪人,孙家世代为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为何一夜之间,落得一个通敌买过之罪?孙家三百零八口人,昼夜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求饶声、哀嚎声、惨叫声,声声传遍整个雁国皇城。如今就算是回忆,小女的耳畔依旧响起那锥心刺骨的悲痛声音。”
见她说着那凄惨之事,却冷静的出奇,好似在说他人之事。夏红莲故作遥望明月,长叹一声道:“你父亲之事本王倒是有所耳闻,不过这一切只因为你父亲不肯缴纳军饷,所谓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怪只怪你父亲太唯利是图,不懂得失小利保大全。本王只能为你父亲惋惜。”
“如此说来,倒是孙家活该了。”青桑紧抓住墓碑,心中怒火冲天,为这孙家三百零八口人抱不平。转身,横眉冷对,再言:“可是家父当初并没有违背雁王旨意,而且还多捐出了两万纹银,难道这也有罪?”
“这本王就不明白了?”夏红莲剑眉微蹙,心中的迷惑更多了一丝不解。顿了顿,再言:“既然如此,雁王之事为何与当朝太子的首席护卫扯上关系了?”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青桑怒视夏红莲,心下骂道:“我要是知道原因,何苦套你的话,看来的用苦肉计了。”想到这里,青桑用力咬住嘴唇,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好似盛开的红梅。
“不准你自残。”夏红莲似怒似恨,上前抬手捏住青桑的下颌,这才止住了青桑自残。
“哼!”青桑猛的推开夏红莲,背过身去,暗自叫痛。不想露出破绽,故而冷笑又道:“自古以来,谁人不想拥有金钱与权势,那个不是为了这两样不择手段。试问王爷,难道你不是因为权势而被追杀吗?”
夏红莲剑眉紧蹙,上前拉过青桑,怒视她道:“本王说不知就是不知,何须对你妄语,你有何冤屈也不能对本王妄加评论。”该死的!他什么时候居然在乎起别人对他的看法了?
“霸道之人,甚是惹人厌恶。”青桑甩开他手,柳眉一挑,露出一丝不屑。那神情比夏红莲还要狂妄几分。
闻听青桑之言,再看她那神态,夏红莲赤唇微扬,露出一抹邪笑。猿臂一挥,将青桑揽入怀里,冷笑道:“只要你说出原委,那首席护卫的脑袋本王不介意帮你摘下。但是你要如何回报本王了?”
月夜下,他银发飘散,俊美的容颜映入青桑的眼帘,对上他绯红的眸子,青桑没有挣扎,只是默默的凝视着夏红莲。
半响,青桑才淡笑道:“那护卫乃是当今太子的人,打狗看主人。王爷自身难保,还大言不惭,就算你再狂妄,也要有个限度吧!”
一阵清风,吹乱了夏红莲的银发,绯红的眸子里并出阵阵杀气,眸光如剑,冷瞪着青桑,邪笑道:“女人,本王的底线你越过了,你的试探会要了你的小命。”一双大手在青桑腰间稍稍用力,青桑就疼的满头大汗。
青桑强忍疼痛,没有挣扎,谨慎的回言:“将死之人,其言以善。小女从未想要去试探一个不相干的人,只是君连一个山野的女子都不敢信任,若不是遇到困境,君怎么会处处提防?”感觉腰快要被捏断,青桑再次开口道:“小女只是说事实罢了,王爷何苦将怒气撒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二人僵持片刻,夏红莲放松了手中的力道,但并没有松开青桑,那句“不相干的人”,她居然说了两次,这让他心中升起莫名的恨意,那绯红的星眸,渐渐被怒气掩盖。
夏红莲居高临下,似怒似恨道:“你的睿智可说在青风之上,怎么会输给那个种马?”
青桑定定神,淡笑道:“青公子乃是夏炎国第一才子,小女怎敢与其媲美。再说了,小女不知道王爷口中的种马是何物?还请王爷明示。”
“那种马就是灭你全家的雁国昏君,你不要告诉本王,你没有失身于他?”夏红莲说话间,将青桑推到在地。夏红莲怒气不减,俯身欺了上去,压着青桑的身体。青桑想要挣扎,却换回了更重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