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已死,剩下的监鹤卫根本不足为惧。那二十多人相互对视一眼,动作齐上,将云遇团团围住,竟没一个退缩,想来他们完不成任务,回去横竖都难逃一死,而此刻云遇刚与陈闵一战,左手被陈闵所断,想必此刻尚虚弱,此时不除他,等到他恢复过来,那就更无希望了。
二十多人齐齐一喝:“云遇,拿命来。”
他们齐动,组成一阵,配合的也算天衣无缝,不过毕竟这世上许多东西,都不是能以量换质的,明显他们还没有达到那样的标准。
不过,也确实如他们所想,此刻云遇内力断续不接,但只是轻微阻塞而已,甚至内力运转比之前与陈闵对拼时还要流畅,但没了左手,总归没那么灵便,眼下都还尚能对付,只是以后平常生活比先不便许多。
今次的断掌之痛,一:的确是他疏忽,二:他的实力大不如前。他来日必将牢记,以免再犯。
“你们确有几分智慧,趁此刻来拿我性命,若是一般人,这种情况确实是个好时机,不过。”
云遇扫视一眼,完全没将他们的行动放在眼中。他对付他们,并不需要用到内力,只需招式便可将他们一一料理。但他手中此刻没有趁手的兵器,一招一式打下来浪费时间。他脚下有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卵石,方才与陈闵过招,不少石块木块因受波及,被碾成粉末微尘。而那颗因在战局之外,所以未受波及。
脚下轻轻一捻,化成八颗大小相同的碎石,“咻”声冲起,穿向分别站在八个方向的监鹤卫,那八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石子从双耳中穿堂而过,灰色的石子飞出,再落地时,已是沉沉朱红。有血从耳中滴出,伸手一摸,八人便齐齐仰倒在地,神情震惊。毕竟是成名多年的老将,力道掌握之精。
“不能让他掌握主动,杀!”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话虽如此,确有不少人腿脚打颤,但依旧咬牙向前。一道锐利剑光闪过,映出清清冷月,似有血珠飞溅,所有人都被割破颈动脉而死,且整条动脉皆被震碎。伤口大概只有劲动脉款,极细小一道,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伤口。燃烧的烈火跳跃,映照出一张英气娇媚的脸,束起的墨发飘动,此刻她目若利剑,朱唇抿成一线。看着云遇血滴不停,手掌不翼而飞的左手,有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该死的,爹。”将云遇扶进屋去,拿出一细一宽,两个青花瓷瓶,倒出杏色的药粉,敷在伤口止血,再用小瓷勺舀出白色膏状物,轻敷在止血药粉外,轻柔包扎好。
云遇看着她那小心翼翼模样,开口道:“放心,一点小伤,爹还死不了,清清什么时候回来的?”
清清是她的的小名,除了她爹,便只有就阙山中那两个糟老头这样唤她。
“便宜他们了。”
云澜恨声,容遇微微一笑,他知道她的意思,不该让他们死的如此畅快。
云澜瞪了他一眼,又愧疚又心疼,眼中有泪光闪烁,闷声道:“两个时辰前。”
她敛下眉目,的确如那人所说,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她终究是有心避而不见。她虽想自在无拘束,到底,放不下杀母血仇,放不下父亲安危,总归是逃避不了的。何况如今,她也有那样的能力。
若是追逐自由而不得,何不打开一片天,让自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