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景飞退。天有皓月凌空,地有灯火阑珊。天地中有美人抱怀,衣袂飘飘,翩翩然逐月。
柏翳似有不满:“清清,你这样抱着我,合适吗?”其实,他甚满意。
云澜忍着笑意,正色道:“你若是觉得不合适,那就下去。你还挺重,也费力!”
柏翳惊呼一声,双手赶紧抱紧她纤细的腰肢,头往她胸前拢了拢:“别。摔死了我,你们这一路就不太平了。”
云澜并无察觉他的动作有何不妥,只是一语双关道:“有你,麻烦也不少。”
“清清是在怪我没帮你解决这些麻烦?”柏翳问。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不用你插手。”她要看那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不一会儿,云澜便发现猫儿的气息就出现在不远处。她方想追上前去。
募地,云澜心中一悸,心抽抽的疼。那疼烧的她心快要成灰,烧的她快要窒息,她咬着牙在虚空中往下看,纵横交错的街道,空无一人,她寻着心悸的方向找去,找到一户清冷院子,院子后的街道,只留两道浅浅车辙印子,孤独。
柏翳抓着她的手,他就在她怀中清楚听到她绵长呼吸变得紊乱异常,失了韵律节奏。她的心在痛在烧,凌乱不堪。
云澜足间一转,从空中落下。紧紧盯着那两道车辙印,她看的专注,仿佛多盯两眼,能盯出朵儿花儿来,有淡淡的香味飘散,似有若无,那是她多么熟悉的味道!
她忽得朝着车辙印走向跑了起来,越跑越快,越跑越急。柏翳紧跟着她,在她快要跑到巷口时,伸出手将她的手拉住。她却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刺骨:“放开!”
她挣扎,越来越用力,情绪越来越激烈,她转过头,呼吸有些急促,妩媚的双眼睁圆,爬满红丝,激动的泪水蓄在其中,如盈盈薄雾,鼻尖因激动也有些发红,抽气时有些杂闷。
云澜急急抽动手腕,声音都变得尖锐:“柏翳,你干什么,放开,你放开,别闹,我有事!”
她内力根本比不过他,慌乱下用另一只手奋力去掰,却始终掰不开,转而又掰又打。她语气急切,拔高了声调:“柏翳,你做什么拉着我,你放开我啊,放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放手啊!放开啊!”
柏翳敛下神思,一字一句,语气却仍然温和,像冬日暖阳:“这车辙印都快消散了,再过去就是大街,大街上车马往来这车印早已不知道被覆上了多少车辙印,找不出来了。”
云澜摇头急急开口:“不会!我认得出,我也闻的到!你先放手再说!”
柏翳听了扶着她,轻轻摸了摸她的鼻尖,道:“你真的认得出麽,清清。”
她想也不想,胡乱的点点头:“找得到,一定能找到。可以的。”
柏翳看着她的神情,不忍开口:“清清,有些东西,不需要试。你懂吗?”
云澜红着眼定定看他,缓缓摇头,坚定道:“不,我不懂!”
她垂下头,风吹起她的发,固执的一个个掰着他的手指,语气哀求:“柏翳,你先放手再跟我说,好不好?”
有泪打在他的手背。他的手颤了颤却始终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