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
王霖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别有用心的水淼淼没有注意到,忍受着非人折磨的江若也没有注意到。
可是反映快的人却是水淼淼,她将剑一横,利刃瞬间划过她的手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出现,鲜血大量地从皓腕中流出。
夜明珠的沉闷地落在枯叶当中,那长剑也落在江若的膝边,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往后退去,神情之中满是惧意。
就好像……就好像她受到了极大的屈辱。
“王霖师兄,她她,她抢我的储物袋不成,想要杀……”
少女跑向少年身边,如若找到了依靠一般,扑入对方的怀里,深夜之下的森林暗的发冷。
夜明珠就滚落在江若的腿边,将她的神情和样子照的十分清晰,尽管她是跪在那里,肩头也有伤,可因为倔强显得并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她的手里确实握着一个储物袋。
反之,这边惊慌失措,因为流血脸色惨白无比,在阴沉沉的夜幕之下,又如同惊鹿一般的白衣少女显然就成了受害者。
宫心计啊,还是窦娥冤啊?
江若觉得场景有点搞笑,抬头直直地看向王霖。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在别人看来有多么的倔强,就像是某种死不悔改的叛逆一样。
王霖心间一窒,正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怀中人一重,低头一看,水淼淼竟是昏迷过去。
他与江若不过有过数面情谊,于情于理来说,师妹都比她重要的多,立刻将昏倒的人抱住,可是等再抬头看向前方的时候,那个倔强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
连带着夜明珠的光芒也从林间消失了。
江若服下了养伤丹,却是来不及治疗伤口,托着残破的膝盖,将夜明珠揣进怀里,给自己贴了一张御风符,艰难地腾挪开。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水淼淼选择的地方本就有目的,身后竟是一处山坡,她刚往后挪动了一下,便觉得不好,脚下一空,直接滚落下去,张口想要叫,但想到黑夜之中王霖幽暗深沉的眼睛,心道自己还是不要拿心中的想象来填补真实的好。
她和他不熟,再有六年前雪山上的事情,就算他们一起看过星星,她不巧买了他的制作的隐身符,不管从哪方面想他都不会抛下可爱的小师妹来救她。
江若干脆闭紧了嘴巴,直接滚落下去,期间几次撞到坚硬的东西,她却牢牢地抓紧了手里的储物袋,抱紧了身体,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球。
看到白莲花什么的,本姑娘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
她有些自嘲地想到。然斜坡却不会这么容易,等她撞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她的脑袋撞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
难不成本姑娘胎穿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见证真正的废材是如何一废到死,还是说临死之际透漏了那么一点儿剧情,白莲花女主不是女炮灰可以轻易对付的?
只是,这个梗怎么就莫名的很有喜感来着呢。
这是江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古韵清雅的竹屋,江若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反映过来。
她捂住疼的发麻的后脑勺,扶着硬的发冷的床板做起身来,打量了一番屋中的摆设,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还是那一身昆仑山弟子的白衣没错,只是上面的血污干涸,看起来皱皱巴巴的实在不像话。
江若穿鞋站起身,摸了摸脑袋,咧咧嘴,庆幸没有像小言那样撞脑袋失忆。
这样想着的同时,眼底又不由泛着苦笑。
正在这时,竹屋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江若好奇,应该是竹屋的主人救了她吧,不过,这人会是谁呢,看这屋里的摆设,很是雅致,且十分干净。
这么想着,江若就看向房门,片刻之后脚步声到了门边,迟疑了一下,然后就有一只手推开了房门。
进来的人另一手里还端着一碗药,脑袋微微低垂,似乎还在想什么事情。
“是你救了我?”江若觉得这人发顶挺好看的,看身形也是少年。
听到问话,对方似乎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他一只手还放在推开的一扇门上,一只手托着托盘,上面的药碗烟气直冒。
只这一瞬间,江若却像是被打击了一样。
这并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一种矛盾年龄,抬起头的时候,原本挡住在颊边的青丝顺滑地往后散去,露出了一张冷颜绝美的脸。
白肤胜霜雪,墨发似妖精。
双目郎日月,二眉聚风云。
泉仙不若此,月神应无形。
一日插翅去,凤翱于三清。
江若忽然有些手足无措,甚至隐隐有些自卑起来,然而这几句赞美人的诗句,不知怎的就那样在脑海中响起,如同一个酸儒,有个小人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念起来。
“你醒了,喝完这碗药就可以走了。”
少年说出来的话,如同他的样子一样,透着无尽的冷意,连看都没看江若一眼,将药碗放在桌子上,直接转身出门。
江若像是傻了一样,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那里烫的要命,连忙走向桌子,端起碗大口喝起来,药的味道十分苦涩,可她猛然想起刚才少年说的话,直觉又放慢了喝的速度。
脑海中却在不停地展现刚才少年抬起头时的画面。
容光尽聚,姿色无匹。
即便是这样的赞美之词,落在少年的身上也像是一种亵渎。
江若喝了药,犹犹豫豫地扶着墙出门,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腿并没有完全好,膝盖还疼的要命,因为衣衫未换,上面涂的药汁都浸入到了衣裤上,十分不舒服。
她不知道少年是为了避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但要现在就走的话,肯定不行。
出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小院,少年站在一片花架之前,提着水壶正在给花浇水,院子中的地面上栽种着青菜、葱一类的农作物。
江若只觉得心间猛然一跳,这个人是凡人。
“你还有什么事情?”
少年停住了浇水动作,转过身来,表情依旧很平,声音也是不怒不喜,然而听起来却是声线极为华丽,仿若瞬间开放的璀璨烟花。
因为已经猜测到少年是凡人,江若心底的迤逦心思全部化为无言。
“你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我想洗一下,换件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是相对陌生,她却很轻松地提出了这个要求,而且说出来也没有任何尴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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