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天元母竟是她的母亲!
莲戈简直不敢置信,她怎会是师父的女儿?
只知道自己从小就在碧璃宫,从未想过生在何处,从哪里而来。
此刻突然得知身世,实在有太多的疑惑想要询问,然而靖天始尊不再给她机会,轻轻吹了口清气,卷起一道云雾,将她与皋羽二人送出了紫琉城,只寥寥留下一句:“今日所见所闻,不得跟旁人提及,尤其天帝,否则恐有大祸,切记切记。”
莲戈站在紫琉城下,天高地阔,四方云动,而她却茫然不知所往,整个人浑浑噩噩,如丧魂魄。
皋羽见她这样,心有不忍,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拥她入怀,面容极尽温柔。
“汲汲于生,汲汲于死。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你又何须太过介怀?若真放不下,何不早日找到你师父,亲自向她询问,不比眼下干站着好,你说是这道理不是?”
靠在他宽厚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不知怎的,内心不再惶然,心绪逐渐平稳。
莲戈轻声道:“我怕……”有种莫名的恐惧,她不知由何而来。
“别怕,”皋羽抚着她的头发,“凡事都有我,我会陪你。”
莲戈抬起头,看着皋羽,目所能及的,全是他眼里的温柔与情深。
那一刻她竟毫不怀疑,他心里是有她的。
只是这样的感情,何时而起,她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
“皋羽……”
“嗯。”
“你要抱本座到何时?”
“啊?”
“还不松手!”
皋羽唬得倒退一步,却见清风徐徐,吹起莲戈乌亮的青丝,发丝掠过她似羞似嗔的眉眼,顾盼皆是风流,比起往日的英姿勃发,凭添了别样的风采,让他不由看得出神。
看着他呆傻的模样,莲戈想笑,面上却端着架子,嗔怒道:“再看,本座挖你双眼!”
皋羽啧啧摇头,“莫怪世人皆道,男人善变的是心,女人善变的是脸,诚不我欺。”
莲戈歪着头,问:“你的心也善变吗?”
皋羽摇摇手指,“非也非也,我非男人,而雄蛇也。”
莲戈哼了一声,“巧言令色的蠢蛇罢了。”说罢招来祥云,朝皋羽伸出手,“来,随本座回碧璃宫,我们去找‘镜花水月’。”
不知不觉莲戈已习惯皋羽相伴,言行渐渐显露出主动,她自己并没有发现,皋羽也不点破,安享其中乐趣,自是妙不可言。
他拉着她的手跳上云端,环住她如柳的腰肢,闻着她淡淡的体香,那些过往竭力遏制的回忆如狂潮涌入脑海,令他患得患失,惶惶不知所措,唯有将她紧紧抱住,才稍感心安。
莲戈驾着云斗,察觉他的异常,奇怪问道:“怎么了?”
皋羽埋首在她肩头,闷声低语:“能再遇见你,何其幸也。”
风声凌冽,莲戈一时未能听清,“你说什么?”
“若吉天元母是你母亲,父亲又是谁?如果是靖天始尊,那再好不过了,你得两位远古上神为双亲,岂非妙哉?”
师父成了母亲尚且令她难以接受,何至于心上人成为父亲?
莲戈怒道:“闭嘴,再胡言乱语,本座踹你下去。”
皋羽识相的不再乱嚼毒舌,心里却忍不住臆想了一万遍:要是玄苍是她老父,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