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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B计划

三个小时后,一辆大巴车在身旁缓缓停下,开门而出的是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军人,他们应该在出发前得到过命令,随即散开四处把守着现场。最后下车的是十几天前在利马负责接待的助理工程师程力,他保持严肃的脸上遮掩不住内心的惊讶,虽然早知道车队遇袭,但看到毁坏的现场依然吃惊不小。

遭受挫败的人们此刻最怕的就是面对家人,程力估计是为了缓解尴尬的场面,摆出热情的姿态,一个劲地说辛苦了,考虑到本地人听不懂中文,还用西班牙语连说了好几遍。

殊不知听到此话,大家的眼睛都极力避免直视前方,脸色一阵阵发红。低头不语,众人默默收拾好剩余的背包和物资,鱼贯上车,留下看守的军人,大巴不做片刻停留向着利马驶去。

一路上车厢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平日常见的咳嗽和哈欠声都几不可闻。程力被气氛所感染,一声不吭地坐在同样沉默的顾明和大鹏身边。

许久远远看到傍晚利马城区的点点灯火,大巴忽然拐了一个弯,先到附近的军营把士兵卸下,让他们复命。顾明和大彭下车再三对少尉和士兵表示感谢,而他们则一脸的歉意,最后在军营门口分手作别。

大巴弯弯曲曲穿过城市,最后来到港口附近的一个大院子,这是矿业公司的秘鲁总部,里面是一栋四层办公楼,还有几个大型的仓库,院子里停着好些大型货车和小轿车。

程力把顾明他们让进四楼的一间会客室暂时休息,此时已经下午5点半钟,坐在柔软的皮沙发上,外国人喝着咖啡,程力给顾明和大彭的是绿茶。

嗅着熟悉的味道,顾明想起在秘鲁第一次喝绿茶,那是在付工的办公室,当时的他们是那么的信心满满,热情地讨论着惊人的发现,一次次挑选合适的行动方案,这一切就恍如昨天。

程力端过来一些点心用来充饥,很难得的没人动手去拿,大家像霜打的茄子低着头,端着自己的杯子沉默着。

“朱主任要我通知大家,他们晚上7点左右到,和大家一起吃饭。李方明队长差不多也是同时间到达。我在四楼给你们准备了几个房间,什么都不要管,先休息吧。”说着,在桌上放了四把门钥匙,上面的贴纸上写有门牌号码,然后就悄声出去了。

大彭拿起一把钥匙递给路易斯,“大家都先去休息吧,6点半我们在这里集合,什么事情都暂时放下,我们已经尽力了。”顾明和大彭还在一个房间,躺着床上想着大彭肯定要说点什么,结果不到5分钟,就听见他的呼噜声。好吧,都累了,伴着呼噜声顾明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18点20分顾明被大彭叫起来,他真的佩服当兵的时间纪律性,说几点起就几点起。用冷水洗把脸,顾明感觉清醒了很多,主任就要到了,有的好看了。

大家准时在会客室集合,等了一会儿没想到李方明先到了,同来的还有蔡队和他的助手,伦纳德和乔教授及助手,付工也跟着来了。大家互相问好寒暄,感觉好像分离了很长时间,其实昨天下午才分别而已。

李方明拍着顾明的肩膀,神色一暗,连连安慰着,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搞的好像不是他的任务一样。

7点40分,主任他们到了。主任脸上有两道擦伤,加西亚的胳膊上绑着绷带,说是被子弹击中了,幸好没伤着骨头。一个安保胸口中了两枪,幸亏距离远加上防弹衣保护,除了皮肤上的深色淤青倒是没有大碍。其他几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小伤,laura也挽起裤腿给路易斯看小腿上的擦伤,可想而知他们几个小时内战斗的激烈。

听laura讲牺牲的人都是当地的士兵,说到这里明显感到她的神色一暗。和他们对比,顾明这一队除了山谷遇袭受伤的外,各个完好无损全须全尾,连个擦伤都没有,看着他们顾明感到非常的羞愧,受伤这时成了军功章,而他们这一队人就像是战场上的拉拉队,虽然很热闹但没有干任何实际的事情。

“主任,我愧对您的信任,货物被抢走了,请您处罚我吧。”顾明不好意思地凑近,诚恳地说道。

“小顾,情况我都知道了,你们这一队经历了两次袭击,还能做到人员的完好,不容易啊。先不要说了,我们先吃饭。”说着招呼程力询问准备情况,得到肯定答复后,就起身招呼大家到二楼的餐厅吃晚饭。

一共坐了两大桌,桌子是国内饭店常见的圆盘桌面,上面已经摆上了几个冷盘,看来热菜是要等食客到了再做。按照国内的规矩,跟主任坐一桌的都是主管队长级别的,路易斯和laura也被主任叫来一起坐。

随后热菜陆续上桌,看菜色和香味绝对是国内来的厨师。主任吩咐大彭开酒,是二锅头,每人一个二两半左右的玻璃杯都斟满了,顾明恍惚了,感觉好像回到了国内年底的答谢酒宴。

主任端着杯子站起来,其他人赶紧随同举杯,几个老外受到感染也一起站起来。“第一杯酒,敬这次任务中牺牲的人们,愿他们安息!”说着,把手中的酒洒在地上,众人学着样子也把酒撒在身旁。

倒上第二杯酒,主任看着两桌人好半天,才说道“非常感谢大家为本次任务付出的辛劳,你们是最伟大,最可爱的。在此我敬大家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大家默然不语也一饮而尽,laura和路易斯也少见的一口干掉了。然后主任招呼大家坐下,劝大家吃菜。顾明夹了几筷子凉菜,心情依然不好,就想着喝酒,潜意识里想把自己灌醉麻醉自己。

吃了几口菜,主任再次端起酒杯,这次他没有站起来,大家停下手中的筷子,端着杯子静待主任今晚的第三次提酒。顾明心里一哆嗦,但随即坦然,他默默地再次倒酒,直到溢出来不少。

“第三杯酒,庆祝本次任务的圆满成功完成。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货物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说完不理众人惊讶的表情又是一饮而尽。顾明被听到的搞糊涂了,成功完成,怎么可能,飞行器被抢走了,就在眼皮底下。主任喝多了,但看样子不像啊。

看着一桌人迷茫的眼神,主任豪迈地放下酒杯,“这不怪你们,我当时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制订了一个B计划,而B计划成功完成了。为了保密起见当初知道这个计划的只有几个人,但现在可以说了。”顾明和路易斯立马条件反射式地转头看着大彭,他则不理询问和愤怒的目光依旧一脸平静地夹了一筷子牛肉。

众人沉默并期待着,主任好像说书先生一般吊着胃口,悠悠喝了一小口酒,抿抿嘴巴,“B计划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美国的卫星会监视矿区,车队的行踪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分成两个车队会给对方造成大的困扰但不是绝对可以保证成功的。后来发现卫星监视会有一段时间的盲区,就决定利用这个盲区来制订一个出人意料的计划,就是这个B计划。”

时间回转到昨天下午。

李方明放下送别的手臂,顾明的车队转入路口消失不见。一旁蔡宏伟的声音传来,“我们做准备吧,距离行动开始还有35分钟。”

李方明望着前方的天空点点头,晚霞被高原的太阳照得血红,归巢的飞鸟三三两两在树木间盘旋,一切显得静怡美好。距离日落不足两个小时,这个时间窗口就是他们行动的全部时间,他不自觉地想起主任临走时的坚毅神情。

知道B计划的只有四个人,主任、他、蔡宏伟和大鹏,一直参与很多事情的付工都不晓得。主任说的很对,没有退路时就只剩一条路,那就是拼命向前,“我们必须成功!”。言犹在耳,没有过多的得失可以计较了,成功就是唯一的要求。

很快,两个人叫上付工一起,来到基地里面宽敞异常的C洞。一个被暗沙色帆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三角形物体靠墙放置在D洞的入口,三角形上还有道道墨绿色的粗尼龙绳捆扎,付工全部注意力第一时间就被吸引住了,“这是什么?难道…”

李方明面色冷静异常,“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帆布里面是飞行器,两个车队运送的都是假的,诱饵。”

“他们…”付工手指帆布包裹喃喃说不出话,看着对面两个人面沉似水,他随即明白了很多。

“一切都是为了胜利。不用考虑了,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飞行器运出天坑,行动吧。”不理付工一脸的惊诧,李方明开始指挥C洞里面的人们忙碌起来。

飞行器在八个人的合力托举下虽然沉重但没有到忍受不了的程度,看来当初估计的一吨多重是错误的。众人喊着口号一步一步地把飞行器抬到天坑的下方,虽然有洞顶的水晶灯照亮,但外面的光线透过没有遮挡的天坑如同舞台上的聚光灯,直直地照射着舞台上的主角。

“给你变个戏法。”蔡宏伟挤眉弄眼地对付工说道,然后大手一挥,在一堆看似杂物的区域抬出来一大长串蜈蚣似的物体,明亮的橙黄色,尼龙布质地,皱皱巴巴被折成长条状。

很快,近20米长一大捆的尼龙布被平放在地上,几个人跑上前开始一层一层地伸展,展开再展开,五分钟后,一个近似圆形的硕大尼龙气球铺展开来。

忙碌继续,一捆捆很粗的尼龙绳在气球上有序地捆绑,最后许多个线头聚成一束,连接上一个有两个出口的火焰喷口,当然喷口下面还有6组高压燃气瓶。“你们要用热气球。”付工终于看出了端疑。

“没错,一天半的成果都在这里。幸好库斯科是旅游胜地,从俱乐部购买这个热气球可是花了不少钱。无商不奸啊。”蔡宏伟一边指挥旁人操作一边感叹道。

“可是热气球能上升,跑得远要考虑风向啊?”付工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身旁的李方明看看手表,默想一下,“这是第一步。”

廖坤把亲自打包并且检查三遍的降落伞放在一架伊尔-76运输机的机舱里面,机舱门缓缓地上翘合上,近30米长度的货仓里面除了装备外显得很空旷。廖坤在昨晚得知不能随同顾明的车队一起行动时,心情是愤愤不平的,好动的天性决定了他非常想出去透透气,哪怕遇到极端的危险。

秘鲁空军派出了最好的运输机来完成此次任务,自己就应该一定圆满完成,就像李方明早上告诉他的那样,“我们必须成功!”道理他是明白,任务他也接受,但还是有些不乐意,是不是他的西班牙语很好所以让他留下,但大鹏的西班牙语也不错啊。

对讲机传来飞行员的声音,“我们马上起飞,系好安全带。祝好运!”飞机开始哼哧哼哧地加速滑跑,老飞机的年龄估计不比自己小,除了舱门密封不严外其他部件虽然有不时的响声但看起来还没有大问题。将近150吨的机身重量让滑跑的时间显得很长,长到廖坤开始怀疑跑道的长度是否够用。

“不用担心,我的老驴子是秘鲁空军里面最可靠的。”这是廖坤上机前飞行员奥斯瓦尔多夸下的海口,这个年届五十的老飞行员目光炯炯,谈吐幽默,天生的乐天派。廖坤以中国人一贯的微笑配合着谈话气氛,但心里不置可否,军人严格的脚踏实地让他不能完全放下担心。但是还能有什么选择呢,这是唯一一架可以调用的大型飞机。

热气球慢慢地充气膨胀,近似一个橄榄核竖立在空中。气球表面有很多条尼龙绳子束缚着气球,“为什么绑着气球,是不是为了不让它充气太多?”付工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是的,买来的气球有些大。充气量我仔细计算过了,我要让它稳定在一个高度。”

付工点头表示明白,“看起来你以前也做过同样的事情。”蔡宏伟神秘地一笑,不置可否地接着忙活。

5分钟后,热气球从橄榄核变成了胖胖的柠檬形状,表面的数十条尼龙绳被完全绷紧,可以听到不时传来的“咯嘣,咯嘣”的声音。蔡宏伟小心地调整火焰喷口,“绳子吃上劲儿了,再充半分钟。”火焰喷口继续喷发,在捆扎整齐的燃气罐下面是几段粗大的尼龙绳,连接到被帆布包裹的飞行器上面。

很缓慢,很缓慢,带动着喷口和燃气罐一起,热气球开始上升了。连着飞行器的尼龙绳像眼镜蛇捕猎一样把头昂起来,徐徐上升,再升,终于蹬直了身子。好像感受到了飞行器的重量,整个热气球浑身停顿了一下,“轰”,负责喷口火焰的蔡宏伟猛地加大了喷火量,飞行器终于摆脱了地心引力晃悠悠地随着气球稳稳地上升。同时蔡宏伟一声低沉的喘气,几乎让安静场地里的所有人都听得到。

燃气罐四周绑着四条尼龙绳,分成对等的四个方向垂到地面,四个人在蔡宏伟的指挥下小心地调整着热气球上升的方向,务必使其顺畅地通过此时显得不是很大的天坑洞口。

热气球缓慢地匀速上升,现在飞行器距离地面已有两层楼的高度。火焰喷口一直在均匀喷火,现在能够人为控制的只有四个掌握上升方向的尼龙绳。

“蔡队,你在这里看着,我和付工去外面接应。”李方明说道,看起来他很满意现在的进度。

付工满脑子疑惑地跟着李方明出了基地,坐车到顶上,然后马不停蹄地上山来到天坑口。此时的热气球已经全部升到外面,还在继续上升,飞行器稳稳地挂在下面,山风一吹除了晃晃悠悠似乎没有大问题。

“现在,怎么办?”付工还是忍不住地询问。

李方明看看手表,眼望西北方向,“接下来是第二步,快到了。”

廖坤在机舱里闭目养神,虽然噪音很大但他已经习惯了。“吱呀”,通往前面机舱的小门打开,一个深蓝色军服的地勤人员走过来,“我们准备,5分钟后到达预定区域。”

两个人按照在地面上演练的步骤开始忙碌,检查绳索,这次用的是类似蹦极用的弹跳绳,当然要粗大很多,质量也不可同日而语,这种绳子在遇到瞬间巨大冲击时可以弹性伸缩以保证不会断裂。为了保险起见,还在弹跳绳外面又螺旋缠绕了一股结实的尼龙缆绳作为最后的保险。两个被固定在机舱门两侧的重型绞缆机连接着绳子的两端,收放就靠它们了。

绳子没问题,两个绞缆机收放测试了几下同样状态良好。两个人拿起扳手和一个一米长的三爪钩固定在绳子的中间位置,然后再加上五十公斤的配重,同样地在左右两侧两米的距离上又固定了两个三爪钩。准备完毕,通知了飞行员后,廖坤拍着三爪钩开玩笑说道“这大钩子,海里的鲸鱼也能钓上来。”

两分钟后,对讲机传来声音,“已到达指定区域,我看见目标了。现在盘旋一周查看情况,等我命令再开启机舱门。”

飞机低沉的嗡嗡声从远处传来,引得付工和李方明转头查看。“来了。”李方明神色不变。此时的热气球已经升到距离天坑八九十米的高度,肉眼观察来说已经不再升高了,但山风已经把气球从坑口吹开,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付工指着飞机,小心地问道“你准备把气球钓上去?”

“是把飞行器钓上去。”

现在到达了预定高度,热气球的火焰喷口熄灭了,燃气罐的容量是被仔细计算过的。“不加热的情况可以持续多少时间不掉下来?”付工担心地问道。

“15分钟内高度不会降低超过50米,再长就不行了。”

“时间真的很短啊,祝愿一切顺利。”

运输机庞大的身躯很是骇人,特别是在低飞的时候,那种视觉和听觉冲击绝对无法在电视上体会。现在的飞行高度目测距离山头只有百米左右,机身上的标志看得清清楚楚,付工甚至都感觉到飞行员在向他做鬼脸。

飞机慢慢地绕着气球盘旋了一大圈,然后加速向外直线驶离,李方明知道飞机要开始正式行动了。

三分钟后,飞机再次进入视界,可以看到机尾垂着一大段黑色绳子,被狂风吹成了近似灯泡形状,中间部位的三个巨大的金属钩子反射着最后晚霞的火光,看起来气势逼人轰隆隆地朝着热气球飞过来。

李方明和付工站在山头,这里是最好的观察地点,飞机速度不快,看起来如同降落一般,飞行依照一个看不见的向下倾斜线,线的端头就是目标热气球。

越来越近,付工右手握着左手,手心里汗水一片。李方明忽然激动地跳起来,“不好,飞机高度下降的不够。”

不识庐山真面目,很多事情都是外面人一眼就看清楚了。廖坤眼看着硕大的热气球从三爪钩下方五米的距离掠过,他快步来到对讲机跟前,“没有抓住,高度需要下降十到十五米。”几秒钟后,耳听到发动机瞬间加速,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山头的上两人此时更加紧张,大飞机经过时掀起的强大气浪吹得热气球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晃,带动着下面的飞行器如同老式钟表的摆锤急剧摇摆。飞行器是重心所在,摆动幅度很大,拽着上面的热气球开始上下起伏。

“稳住,稳住。”李方明焦急地大喊,好像热气球能够听见一样。他知道如果不尽快稳定下来,气球要么底朝天反过来要么造成缠绕,两种情况都会让飞行器急速掉下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阵突然刮来的大风掠过两人吹向远方,没有作用在飞行器上,而是被体积巨大很多的气球吸收了绝大部分的能量。风的推力让气球很快地稳定下来,悬挂的飞行器如同熊孩子开了一个大大玩笑,最后总算让大人放心了。

远处的运输机做着第二次的尝试,这次是从刚才相反的方向进行。依旧是倾斜向下的航线,廖坤看着机舱外快速掠过的地面一个劲地在心里祈祷。

刚刚看见热气球的边缘,巨大的三爪钩就猛地勾住热气球的表面,耳朵里满是“呲啦,呲啦”的响声,那是钩子在撕破气球的尼龙布。没等廖坤反应过来,猛然间,就看见钩子被束缚气球的尼龙绳缠住,就感觉飞机突然像被人攥住了尾巴,机舱连同里面的两个人浑身顿了几顿,绳子绞紧的特殊声音甚至盖住了呼呼大作的风声。

感觉就像停在空中不动,但舱口外的地面明白无误地告诉廖坤,他们还在飞行,但可以用肉眼察觉出飞机速度降低了很多。尼龙布呲啦撕裂的声音停止了,绞缆机的绳子蹦的极紧,廖坤与同伴打个手势,两个人同时开始操作绞缆机,小心翼翼地操作,但“咯呀,咯呀”的声音不绝于耳,听起来很不放心。廖坤心里想象着飞机尾巴被拽掉的景象,但半分钟后,老飞机就像奥斯瓦尔多说的一样,“老驴子是最可靠的。”

热气球被飞机垂下的缆绳抓住,整个漏气瘪掉,火焰喷口、燃气罐和飞行器被拽成一长串,在飞机尾巴后面轻微摇摆向着远方的天边飞去。付工合着李方明一起向飞机挥手作别,“我们成功了!”

李方明微笑地看着远去的机尾,航向正西,绚丽的晚霞映衬着涂满阳光的飞机,如同希望在天空中翱翔,“还有第三步。”

廖坤此时坐在奥斯瓦尔多的后面,刚才映射的霞光已经消失不见,月亮还未升起,天边泛起了点点星光显得一切是那么的静怡。

他没有时间过多地欣赏景色,五分钟前他们飞过了海岸线,正在向太平洋广阔的外海飞去。廖坤知道行百里者半九十的道理,此时他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呼叫。

“呲呲,呲呲,”无线电通信系统先是传来电磁噪音,然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先是双方验证身份,接着无线电答道“已经发现你们,距离25海里,请转向西偏北5度飞行。”

不久后,廖坤用带夜视功能的望远镜发现海面上漂浮着的三艘军舰,那是拜访智利后从南部海岸日夜兼程赶来的特遣舰队,目前的位置就在的西部外海。他还记得前些天大家商讨运输路线时,路易斯提议用这支舰队来迷惑敌人,让主任的车队放出的烟雾弹就是要在马塔拉尼港把货物交给舰队带回国。当敌人拦截主任车队发现是假的后就会放弃这条路线,但让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人没想到的是,老谋深算的主任却用其他方式杀了一个回马枪。

无暇多想,无线电传来明确的指示,海面上还用发光材料圈出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矩形区域,廖坤知道那是飞行器将要降落的地方。

他拍拍奥斯瓦尔多的肩膀,转身去机舱准备。廖坤两个人打开半开的机舱门,借着微弱的光线,飞行器还拖在外边。三角形的机身应该是经过高超设计的,在目前的情况下,飞行器居然稳稳地在后面滑翔,那稳健的姿势就像高空中盘旋的老鹰。

两个人在绳索两端分别绑上两个早已准备好的炸药包,装上无线引爆雷管,然后开始发动绞缆机放出绳索到预定长度。对讲机传来奥斯瓦尔多的声音,“注意,一分钟后开始投弹。”

廖坤感到飞机在减速下降,机头向下倾斜,舱门外的海面在急速地飞驰。“十,九,八,七……投弹。”伴随着奥斯瓦尔多兴奋的叫喊,廖坤按下起爆按钮,“轰隆”,两个炸药包同时爆炸,机身瞬间一轻,被炸断的粗大尼龙绳索带着飞行器和燃气罐就像炸弹一样快速落了下去。

廖坤站在机舱门边,看着飞行器溅落在发光区域的外缘,水花升起老高,但听不见落水的声音。早已等候在周围的几艘小艇,带着白色尾迹快速到达落水点,可以看见几个蛙人带着长长的木杆状的工具反身下水。

驾驶舱里廖坤在静静地等待,几分钟后,无线电响起“货物已收到,货物已收到。你们已完成任务。感谢!”。

“一路顺风!”放下对讲机,廖坤紧紧地握着双拳庆贺,抱着奥斯瓦尔多的脑袋亲了一大口,“今晚我请大家喝酒!”

月亮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地升起在海面上,今天是满月,硕大的暗黄色圆盘把海面映射的波光粼粼,别有一番风味。三艘军舰犁开水面,一路向西拖着尾浪在海面上驰骋。天上的飞机围着军舰飞行一圈作为告别,然后如同归巢的老鹰,猛地向右一压翅膀,伴着皎洁的月光向着利马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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