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忙道:“正是。”
那侍卫一脸恭敬,“快请,我们主子已等候多时。”
江若芸款款随那侍卫走上二楼,进得一间古香书色的上好包间,就见一个眉目如画的红袍少年半撑着头脸坐在一张轮椅上面。
少年目光澄澈,纯净如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江若芸心底一颤,忙行礼道:“九殿下福安。”
楚宝裕嘻嘻一笑,挥了挥手,“想不到你还如此多礼,不必客气,坐吧,看要吃什么喝什么,只管叫人奉上来。”
江若芸揣摩着秀雅是个怯懦的,在生人面前肯定不会那么大胆,道了谢,只坐了半边屁股矜持道:“上杯云雾茶即可。”
她今天穿了一身鹅黄绣粉色梅花拢烟裙,腰上是锦绣缠枝莲花腰带,系着宫绦九曲玲珑玉坠,一头乌发以紫水晶雕成的莲花冠束起,再以细碎嵌南珍金丝链缠绕着垂落在身后和胸前,高贵而别致。
此下她面色玉润,目如秋水,无论怎么看,都是个玉为神风为骨的绝色美人。
楚宝裕直勾勾看着她,摸着下巴道:“久闻江三小姐才貌惊人,本以为是虚传,果然耳闻不如一见,并且还这般矜持有礼,颇有大家风范,怪不得令京城公子哥都倾慕不已。”
江若芸脸上蕴染红晕,“九殿下说笑了,那都是别人的取笑之言,不可轻信。”
“是么?”楚宝裕挑眉一笑,“果然不能轻信,那日江三小姐救下我时表现得拘谨得很,如果不是我脸皮厚,恐怕江三小姐会把我弃之不顾。”
江若芸一呆,这可和秀雅说的不同,她明明说是她千辛万苦主动好心扶着他逃走,怎么在他嘴里又变成了这样?到底谁的话是真?
她抿嘴一笑,模棱两可道:“像我们这等闺阁女子,什么环境就当有什么表现。那日看着九殿下被人救走,心里甚感庆幸,不知殿下腿伤是否严重?”
楚宝裕猛然凑过脸来,温热的男性气息合着一股幽凉清香直扑到她脸上来,那头惊人的长发宛如匹练般直垂而下,华丽飘逸。
“多谢江三小姐关心,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再次确认一下,那个东西到底值不值钱?”
他猛然剧烈的动作吓了江若芸一跳,但见他盯着自己笑意盈盈的样子太过纯真无邪,心下又喜又软,脱口而出道:“殿下认为值钱就值钱,不值钱就不值钱。”
楚宝裕听后眨了眨眼,眼珠转了转,随即抚掌大笑,“说得好,说得妙,佩服佩服,果然今时不同往日,江三小姐意懂变通,好个机灵小姐。”
江若芸不知他是褒是贬,只静默而笑。
此时此刻,和春堂,秀雅已一身丫环装扮地坐到一个年纪约二十五六清瘦的年轻大夫面前。
“小姐刚才说找谁?”
秀雅将事先写好的话语推到袁大夫面前,袁大夫将那纸拿起来看了两眼,脸色一变,“你是……”
秀雅点头,“是,她是否在京城,我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