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身上好闻的松木清香笼罩,令人有一刹闪神。秀雅皱了皱鼻子,无奈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
下一瞬,李桓已荡着青幔从天窗飞掠而下,浮光掠影,衣袂飘荡,不一会,祠堂里火光闪闪,青烟弥漫,那些被供奉了不知多少年的死人牌位转眼就被火舌包围。
完成壮举,李桓又气定神闲地从天窗里钻出,好像刚才只不过逛了一圈花园般。
“啧啧,马上就会烧个精光,可惜啊可惜。”他轻笑着负手而立,一身黑袍奇异而又与这夜色协调得要命,衣袂同夜风齐舞,养眼而又风姿卓越,与这天地浑然一体,好一副美景。
秀雅摇头无声轻叹,“此人长得像不染凡尘的上仙,实则骨子里坏得要命,烧人祖宗牌位如上茅房,真是个如假包换的坏坯子!”
“你说什么?”他斜睨着她,笑吟吟地,更是圣洁如雪山之巅的雪莲花。
秀雅实在不忍再看他那骗死人的高洁之态,哼声道:“没什么。”
李桓自知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和她计较,把手伸到她面前,“现在可以解了这个怪物。”
秀雅这次倒爽快,指指自己的左肩,“如果它是好的话,一定马上。”
李桓“嗤”地一笑,“收起你的小心思,告诉我方法也行。”
秀雅扁嘴,就知这个坏坯子心思九转十八弯,想对他诱哄要胁蒙骗恐怕比登天还难。
她站起来拍着身上灰哼声道:“这是我的独门秘技,恕难奉告。”想她前世最近鼓捣这些玩意儿,来这里后诞生的第一件工艺品就送给了他,是他无上荣幸,解什么解。
“是么?”李桓眼神奇异,笑了一下,移目望向下面的炽热,“如果我现在脚下一跺,你就掉入火海,再没有什么青幔可供你攀上来。”
秀雅暗自咬牙,这厮简直比下面的双贱合壁还卑鄙。
她仰起小脸笑眯眯道:“你还忘记了一个如果,如果我掉下去,你就准备这一辈子戴着那玩意儿过,还有前面的什么恩情全都烟消云散,你岂非成了个专吃大亏的傻子?所以你没必要为了套取我的独门秘技而趁火打劫。”
李桓盯着她,眸色乌沉,就在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忽然笑了,“牙尖嘴利,又讽又骂,不错不错,还帮我把账算得清清白白,左算右算都是我吃亏,总算让我明白趁火打劫是件要不得的事情。好吧,为了不成傻子,今夜少不得要当一回正人君子。”
他不由分说揽起秀雅纤腰,悠悠道:“到哪里治伤?”
实在没料到他转变如此之快,秀雅愣了一下,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硬着头皮道:“我的闺房。”
“成。”李桓低笑一声,手一收,顿时像一只大鹏般脚踏熊熊火焰,迎着清月凌空虚渡,飞跃苍穹。
等在祠堂外的楚承俊和江若梦正在卿卿我我,突感背后炽热,空气污浊,回头一看,发现是祠堂里着了火,而且还火势凶猛,两人惊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