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虽然过得枯燥单调,但对我而言却很有意义。我在想象的世界里心驰神往,一如天马行空。在我的想象世界里,天是高的,海是阔的,我可以时而是鸟,时而是鱼,随我怎么想象都可以。我这也是苦中作乐,其乐无穷。那种情况下,时间对我而言已经变得一无意义。
要不是房东有一天早上为我送来汤圆和饺子各一小碗,说今天是元宵节,我还真忘了时间。我写得相当顺利,一字下去,后面的就如同江水一泻千里,毫无阻挡。因此,写的比预计快多了。现在想起来,我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完成预计任务的。水饺热气腾腾的,我没来得及吃,忙给珍儿打电话,兴奋地告。我所“小燕子走了吗?”“她前天就走了。”“她没留下什么话吗?”“她说她将永远等你。过一段日子,她要找你去,哪怕天涯海角。她说非把你找回来不可。”
我归心似箭,开足马力,飞也似的奔驰在高速公路。一路时速基本保持在每小时120公里以上。在前方没任何车辆时,我就把油门猛踩到底,车速便一瞬间达到160公里,但每次一到这个时速点,我就停止加油门了,让车自然减速。听着引擎的轰鸣声,以及不绝于耳的呼呼风声,享受着那急速的快感,心里就是觉得特刺激,简直令人兴奋不已。所幸一路没被电子警察逮住。事后想想也够可怕的,喻胆战心惊也并不为过。有时我也妄想,没出事那是全仰仗了老天的保佑,老天念及我还有大业未了。这样一想,我就更努力倾心事业了,完成我的文学之梦。途中只稍事休整,进行人车补给。即便这样,车子到达上海时,已是吃晚饭的时间。
天早已拉下黑幕,马路上华灯朗照,车流犹如一条流动的光带,粲然夺目。
我并没直接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一家离公寓不远的二星级宾馆。车一熄火,我恍然觉得浑身释然。
“总算到家了!”我感叹唏嘘。
我没马上下车,而是等心稍稍平静下来后,先给珍儿打了电话。
“我到了。”
“到家了?”
“不。我在春江宾馆。”“你还没吃晚饭吧。”“肚子饿得咕咕叫。”“好,我马上过来。”“我在大厅等你。”我虽然疲惫不堪,饥肠辘辘,但依然强打起精神,手拉着一只带有轮子的旅行箱,走进了亮堂宽敞且不乏豪华气派的宾馆大厅。我径直走向前台。一位赏心悦目的小姐礼貌及至地接待了我,看着她有条不紊且动作利索地为我办理人住手续,让我感觉宾至如归的温馨。还好,我的心自始至终平静如仲夏夜空。登记好房间,我满心愉悦,恭敬地从她纤柔似玉的手指间接过电子锁房卡。而后,我便在一排高雅的皮沙发上坐下,看到横卧在茶几上的报夹,顺手拿了起来。我随意翻看着本地新闻,打发等她的时间。
十分钟以后她终于出现了。十分钟从时间长河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我却觉得特别的漫长。在等她的过程中,我感到悻悻然,而这种感觉等她一出现辄就荡然无存了。
她风尘仆仆,小鹿似的向我走来,满脸春风荡漾。见了她,我的疲惫仿佛一下子全没了。“我来帮你拿箱子。”“不。你能来,我已经够高兴的了。”“还有其他人吗?”然新着一面的起今是一的梦,这样的情趣让我欢喜。
我转脸深情地望了珍儿一眼,并微微一笑,而她则对我宛尔同眸。这一眸令我心花怒放,浑身根本不觉什么疲惫了。与此同时,我劲头十足地加快了脚步。
一进入房间,关上门,我把旅行箱随地一扔,就迫不及待地一把将她紧拥在怀里。
“我真的太想你了!”我急切而深情地说。
“我也想你。”她轻声细语、脉脉含情地看着我。
“我爱你!”
她似乎想要说什么,我没等她语出,就用吻深深地堵住了她的薄如细柳的樱桃嘴唇。彼此良久享受着令人心仪如飞的美妙之感。
“我们不能这样。”她轻轻推开了我。
“为什么?”
“你说呢?”
“是不是因为小燕子?”
她默然点头。
“这你是知道的,我并不爱她。我爱的是你。”
“可我和小燕子是小姐妹。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她真的很爱你。”
“可爱是自私的,是双向的。只有彼此相爱才是。除非你不爱我。”
“可你并不了解我。”
“我要了解你什么呢?我只知道我真的很爱你。珍儿,爱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接着我们又紧紧拥吻。那时我心里就装着她。想必她也一样。
“你真坏。”她突然挣脱开我,娇滴滴的,一边轻拍我的肩膀,一边说。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你臭美吧。好了,你肚子不饿啦,”
“有你在,我就不觉饿了。”
“疯癫话。我也没吃饭,一直等你呢。”她说。此时,她越发显得妩媚动人。
“噢,我的美人,真对不起。可这不是我的错,谁让你这般迷人的?”
“你尽说哄人开心的话。我告诉你,接下来不许冉想歪事。一心吃饭,完了,就好好休息。”
“为什么?”我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你也太残酷、太不讲情理、太霸道了。”
“你是好心当驴肝肺。你一路开车辛苦了,瞧你一脸疲倦的样。”
“我一点都不觉辛苦。我精神得很呢。”我扼腕说。
“你这人真不讲道理。走吧,先吃饭。”
我说我辛苦不觉,疲惫全无,这些感觉都是真的。她就是一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提神剂。
我们是在宾馆餐厅用的餐。我在餐桌旁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此行的所见所闻以及我的感想,而她则颔首聆听,偶尔也发表一些看法。
“你对婺源总的感觉怎么样?”
“其实,我也说不好。我毕竟还是走马观花。”
“快说来听听。”
“我只能概括说了。空气与水真是太纯净,几乎没污染,堪称人问净上。人情味浓,民风纯朴,文化底蕴很深厚,人文与自然和谐相映。”“就这些啦,”
建筑的保护意识相当强,古屋老宅随处可见。 “代代相传。”
“大树也特别多。百年老树满目皆是。不过奇怪,没地方烧香的。你们那里看不到是寺庙。”
“老树和大山都是神,自然就是寺庙。”
“怪不得呢。那你们都是给老树和大山烧香祭祀的。”
“是呀。”
“怪不得婺源人特别讲究客观实际。”
我刚说到这里。手机响了。
“是谁的?”珍儿问。
我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出声。是小燕子的来电。
“小燕子,你好。”“你在搞什么名堂?我以为你从地球上蒸发了呢。我真想刊登宇宙寻人告示呢。”“真不好意思。我知道全世界都在骂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在写《论持久战》。”“写完了?”“快了。你就不要打搅我了好吗?过一段日子我会跟你联系的。”
“我月底回上海。”
“那到时再说了。我会向你解释一切的。我手机快没电了。”
如此她才罢休。我继续与珍儿攀谈。
“你们见过面了?”“和准见面?”我莫名其妙,疑惑不解地说。“就是我的恩人。”“你怎么知道的?是他对你说的?”“他只是提起。我猜就是你。不过我没说起你,装作一无所知。”
于是,我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当然文过饰非是避免不了的。
“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起我。”
“说好也不成?”
“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你想问什么?”
“你们之间的故事。”我想了想说,“我想此前这个故事一定是你生活的核心,我的想法对不对?”
我以为她会透露点什么,没想她说:“不愧是作家,想象力就是丰富。我还是不能说。”
“是的,这是你的隐私。”
“知道就是。”
“他能成为我们的障碍吗?”
“我不知道。”她羞涩地说,侧脸望着什么地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想她心里肯定有什么顾虑或疙瘩,否则她不会有这样子的表情。为了消除她的顾虑或疙瘩,更是为了表明我的心思,我索性坦言道:“我只在乎你的现在和未来。”
“可一个完整的我不能没有过去。”
“我会包容一切。”
她娇媚地瞥了我一眼,温情脉脉地说:“快吃菜。别光说不吃。”此刻,我的心思全落在她身上,旁若无人。在我眼里,她是那么的怜爱可人,毫不夸张地说,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紧紧地将她纤细、嫩白如玉的双手握在手心。
“记住,”我深情款款地望着她,十分认真、明白无误地告诉她道:“只要你还没结婚,我就追你到底。我发誓我非你不娶。”
“你看你酒喝多了,净说胡话。快放开手,吃菜。让人看了见笑。”
“我爱的光明正大。我才不管人家怎么看呢。”
“你这人也正够难缠的。”
“答应我好吗?”
“你今天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