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的话说得极富有哲理,而且完全符合我现在的心态,其实,我的生活、事业和爱情就是在不断的抉择与打磨中过来的:在路上,我有了个决定这个决定一次次地把我推向兴奋点而兴奋一波波地掀起,叉加深了我必须付诸行动的信念。我决定辞职了。
同事们对我依旧如故,各个都盼我早早上班,惟独看来事业已蒸蒸日上佳良对我不热不冷,、上他办公室,站了许久,他竟然没想到给我沏杯茶什么的。我深觉纳闷,但一转身即把此事抛掷九霄云外。
后来,我去了公司老总办公室。本想道明来意,没想到一见我他便脱口问我:“你什么时候上班?”
经他这么一问,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公司现在正需要你。本来上午我要去你家的,打电话过去,保姆说你去医院拆石膏了。”
我默然静听,心里直犯嘀咕:“需要我?我该怎么办?”
“足这样,公司准备把业务开展到西部去,董事会决定要在重庆开一家分公司,作为西部业务区的总部。那里正缺总经理,负责全面工作。董事会一致认为你是最合适的。”
我听了后,既感到高兴,又感到不安。高兴的是承蒙公司如此器重我,不安的是我久已决定的事即将成为泡影。我真的很难决定。“这——”“你不必有什么顾虑。你回去休息一星期,一上班就赴重庆上任。”
“让我再好好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工资待遇董事会会考虑的,相信你会满意的。”
“我不是考虑这个。”
“那你考虑什么?是不是考虑夫妻分居两地?”
“也不是。不瞒你说,我已经离婚了。”
“离婚?”他哈哈笑着说,“我也不瞒你说,我三次离异三次结婚。”
“我并不想离婚的。” “谁为了离婚才结婚的。”他正说得高兴,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对我说了声“对不起”就缓慢支起身来,慢悠悠地前去接听。我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话。 完毕,他欣然折回,不过没坐下来。我知道老总一定另有其事,赶忙也站起身来。
“真不好意思。董事会要开会。”
“没事。你忙吧。”
“答应我。”最后,他拉起我的手,殷切地看着我,诚恳地说:
“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总公司对你寄予厚望。”
“谢谢。那我先走了。”“好,我不送你了。你走好。”“这样,叫佳良开车送你回家。”我借故一口回绝了。当然我内心真的很感激他。就冲他这一句话,我想如果我还能在公司效力的话,有一万个理由我都得为他而恪尽职守地工作,何况是他把我推举上来的。
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田华打手机,想把公司的决定全盘告诉他,让他给我出主意。见鬼了,他的手机关了,这让我感到莫名其妙。接着我就给他单位打电话,可连打了几个就是无人接听。我沮丧不已。后来,叉跟小燕子联系,同样末果,她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最后,我想到了珍儿。可刚拿起电话筒,我心里蓦地打了一个咯噔。
“我为什么要对她说?如果要说还不如当面讲好。我对她讲,她对我的行为会有什么看法?”
于是,我怏怏然地放下了电话筒。我闭同仰靠在沙发上,瞬间一股孤寂感冒上心头,仿佛我与世界失去联系,我是蛰居于泥土里一个生命的壳而已。我胡思乱想,面对公司的决定和自己的事业,我不知如何定夺。人要善于突破自己,这话说起来容易,真正付诸行动那就另当别论,绝非举手之劳。我深陷于矛盾之中,内心一片迷茫。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保姆的声音。
“没什么。我很好。”我终于睁开眼,然后支起身来。
“饭做好了。你要吃饭吗?”
“等一会儿。给我冲一杯咖啡,不要加糖。”
她迅即去了厨房。
“难啊!这棋子我该落在何处?”我突然想起张学良来,他在举棋不定时,最后是以扔钱币来定夺事的。“我不妨也试试。”“阿姨!你身边有一元的硬币吗?”我看着她端着一杯咖啡过来问道。“应该有的。”她直接把咖啡送到我手里,随后伸手往口袋里掏摸着。“你要它干吗?”她把硬币恭恭敬敬地递给我后,好奇地问。“决定我要做的事。”我肃然地说。“你不是要当作家吗?”“可现在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她不明白我说的话,我也不想多解释。她疑惑不解地站在旁边观看着。
“正而决定我当作家。”我吮吸一口咖啡后说,示意她为我作见证人。
不过与张学良有所区别,他是抛钱币,而我则是把钱币放在茶几上转动,等它自动停下来,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飞速转动着的钱币上心无杂念,即不念正电不念反,直等眼前这仿佛具有灵性的东西一停来再看。我的命运此刻已全然寄托在它的身上,而自己已是一无主张了。保姆也是默然无语,一脸紧张地等待揭晓,好像在抽生死签似的。结果是……真见鬼了,什么都不是。保姆愣愣地站着,目光时儿落在我身上,时儿落在那铮铮亮的东西上。并喃喃说道:“这是什么?这是早上买菜时小贩找给我的零钱。”
“那是游戏机上用的硬币。”我哭笑不得地说。
我们的感情就这样被骗了,白浪费了。
“我口袋里还有。”她起劲地说,语气急切。
“命该如此,算了,我们还足先吃饭吧。”
饭局过后,大家兴趣盎然,喜鹊般地飞往老马俱乐部。时问过的飞快,一晃五个多月。其间我们谁都没光顾此地。这里的老板一见我们就说我们的不是,连服务小姐也是这样。
今天是周末,走进歌厅一看,人影绰绰,煞是热闹。还好,我们能有位子坐,这是惟一能坐的了。虽然位子处于边角,大家还是挺满意的,只要能尽兴,玩得痛陕,淋漓尽致的,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聊天呀、唱歌呀、跳舞呀,大家无不尽兴一在所有的娱乐项目中,我是最喜欢喝茶聊天了。说实在的,要不是陪他们,我早就到外面茶吧喝茶去了。
其间,趁其他人在尽情跳迪斯科的时候,我,田华和小燕子来到了茶吧。这里相对显得宁静衅,人们在悠悠然的烛光下,听着柔和的背景音乐,优雅地聊着天,绝尤喧哗之声和狂浪之影。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还是出华先开口。
“你在电话里说,什么让你左右为难,”小燕子也不甘示弱地追问。
于是我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田田华听了后显得平平静静的,小燕子却迥然相异。
“这不是蛮好吗?”她激动地说,那一烈眼睛闪闪烁烁的。其实我并不想听到这样的鼓动。
“我去了,你怎么吧。”我不很高兴地说。但我很快就懊悔这样说了。
“我向公司申请,和你一起去。”
“你别天真了。难道你想在那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不成?”
她听了后,冷小防在我大腿上扭了一下。然后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也举棋不定。”我无奈地说。
“从工作上来说,去去也无妨,这倒是一个发展机会。但是你即使再有能耐,归根结底你还是为人家打工。”田华恍若知者似的慢慢道来。这话可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
“我一直想以后我要为自己工作。”我像被点着的干柴,激动地说,“我想此生我应该有自己的事业。现在可是我的黄会岁月,如果我把这样美好的时光交给不是我自己的事业,等我以后再想起来做我自己的事,恐怕到那时我就力不从心了。那时再说悔不当初,就什么都晚了。”
“这是你自己的事业,做什么或者不该做仆么,旁人是没有发言权的。即便有,也不会对你说的。”“我决定不去了。”“我看你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好,别贸然从事。”小燕子十分惋惜地说。
“我决定了。我坚信有朝一日我会成功,只要我坚持不懈。”
“既然这样,你要尽早对公司说。”小燕子说。
“我明天就对公司说。”
“希望早日看到你的大作。”田华说,“来碰一下。”
“谢谢你的鼓励。”我欣然地说,并举起茶杯。
“我发现还是你最了解我,田华。”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挺可惜的。舒服的日子不过,偏要折腾自己,这有必要吗?”小燕子说。“人各有志。”田华说。
“要不,我向公司推荐你去好啦。”我半真半假地说。
“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她心花怒放地说。
“你说可能吗?”田华说。
“怎么不可以?这样我可以赚更多的钱养他呀。”
“你总是说话无忌。我才不要你养呢。我现在的积蓄已够我此生用的,钱对我而言已无所谓,我已无后顾之忧。”
好久没这么狂了。从老马俱乐部出来,大家意犹未尽,各个都像夜猫子似的,兴致勃勃还去了附近一家名为川福的火锅店吃了夜宵。大家又喝了不少的酒,你敬我敬,激情不落,一浪高过一浪,这样一直折腾到凌晨二点,才意犹未尽地各自回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