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着,谁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沈公子,麻烦你放手好吗?我该走了。”她有些不悦的说道。
“走?”他冷笑一声,“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贺悠北了吧。
莫名的,听到他的这种说话语气,她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是啊,沈公子,我是想要去见他。”
“那,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让她去?
“沈之谦!”她不禁加大了音量,“我想,你应该没有这个权利吧。”
看得出来,她是生气了。
“我有!”他大吼一声,印象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动怒吧,他的这个样子只是让她觉得好可怕。
“如果不是贺悠北,你就是我的,我的女人!”他一把将她拥住,把她逼到墙角,她的背脊顶着冰凉的墙壁,丝毫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她拼命地挣扎着,捶打着,“我告诉你,没有贺悠北,我也不会喜欢你,为了利益背叛感情的沈之谦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她是不会爱上那样的沈之谦的,她心中的沈之谦永远是那干净的白衣少年。
沈之谦,你知道吗?这样的你我很心痛,很失望!
他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她慌了,真的慌了,她没想到,沈之谦竟然敢真的碰她!
“沈之谦,你放手啊,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你已经在心底看不起我了,不是吗?”他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一间他事先预定好,但是绝不是为她准备 的房间。
他承认,他走火入魔了,他丧心病狂了,他只是太想拥有她。
仅此而已。
他将她丢在大床上,像是一只即将展开狩猎的猛虎似的。
“沈之谦,求你……”她躲在床角,他想做什么,她的心里已经有一丝了然,只是她还傻傻的不想去相信。
“沈之谦,你,你真的不能这样做!”
沈之谦已经像是迷失了心窍,完全听不进她的任何话,只是逐步向她靠近。
“我要你真真正正做一回我的女人。”
他像一头猛兽扑向她,似乎要将她撕碎似的。
“沈之谦,不要!”
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深深地,被恐惧包围。
脑海里想到的,就只有贺悠北了,她多么希望,他可以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
“贺悠北。”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了贺悠北的名字,沈之谦的身体一震。
即使是在他的身下,她的脑海里想的还是只有贺悠北的名字,他手上的速度不禁又加快了几分。
她死死的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不过她的拼命抵抗丝毫换回不了沈之谦的觉醒。
“沈之谦,你一定要我恨你入骨吗?”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手上的动作突然停止,他呆呆的望着她的面庞,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是,我要你用心的恨我,一辈子都记住我。”
他那如雨滴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她撕扯烂,忽然,脖子后传来一阵疼痛,她还未来得及喊出声音,便晕了过去。
……
贺悠北坐在车厢内,有些不耐烦的蹙眉。
这女人,不是说马上回吗?怎么都快一个小时了,还不见她的踪影?诚心玩他是吧?
“她在哪个包厢?”他向身边的一个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最近对夏星然所有的行踪追的很紧,并不是他不相信她,他只是担心她受到伤害而已,毕竟树大招风,他的身份与地位便决定了夏星然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过得安稳,而他能做的,只是给她安全感,不让她受伤害。
黑衣人如实的告诉了他地址。
他打开车门,长腿一迈,往里走去。
推开包厢门,便感到一阵乌烟瘴气。
灯光昏暗,乐声聒噪,他径直走进里面,拿起麦。
“夏星然!”他的声音穿透每一个角落,原本正在狂欢的人们顿时鸦雀无声。
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
身在昏暗之中,却着实感受到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定睛一看……
“啊!贺总!”某个刺耳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着实都吓了一大跳。
“贺总!”
招呼声此起彼伏,却让他失了耐心。
“夏星然!”这女人听到他的声音还不知道站出来吗?
“贺总……”说话的是秦筱,她喝的有点多了,不过贺悠北她还是认识的。
“她去洗手间了。”秦筱迷迷糊糊的说道。
不过她去洗手间应该是一个小时前了,怎么她还没回啊?
秦筱一惊,醉意瞬间醒了不少,她光顾着喝酒了,都没注意到夏星然已经这么久没回来了。
“不过,……”秦筱低着头,不敢在直视贺悠北的双眸,“不过,她已经去了快一个小时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去了?”
该死!
他在心中咒骂一声,她不可能回去的,车子他就停在酒吧门口对面,这一个小时,他就一直守在那里,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他夺门而出。
他漫无目的的四处寻找着,半晌没有消息。
一个身影闪过,那人,是沈之谦。
他的衣衫有些不整,他见他失魂落魄的坐着电梯下了楼。
他瞳孔一紧,鬼使神差的,竟然顺着他走过的方向走去。
那里是酒吧的尽头,只有一间房。
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放在门把上,像是犹豫了许久,他才是下定了决心,将门打开。
当们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住了似的,他站在那里,久久不能挪动步子。
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分明就是她。
她的衣物散落一地,只有一床白色的丝被裹着身体,她安静的躺在那里,双目紧闭,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未干掉的泪痕。
他双拳紧握,重重的砸在了墙壁。
他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身体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一样。
他艰难的迈开步子,朝她靠近,用宽大的西装外套紧紧的裹着她瘦小的身体。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去追究,只是想带她回家而已。
只是想带她回家而已。
……
好像又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似的。
梦里带着满满的绝望,她站在贺悠北不能触及的地方,朝着某个沼泽越陷越深。
“贺悠北!”她惊慌的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醒了?”
他坐在床边,目光直直的望着她。
她回到贺家了?
她的脑海在飞速的运转着,皇城酒吧,沈之谦,还有……
她的小手紧紧的揪住床单,她是怎么回到贺家了?她晕过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悠北,我,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她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合上。
“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他不恼,也不怒,只是目光如炬的盯着她,这让她的心里很没底。
“我看到沈之谦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看到沈之谦了?
“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她双手抱膝,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臂。
“别傻了。”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有些心疼的望着她纤细的手上,那排分明的牙齿印。
“贺悠北,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她不配得到他的宠爱,她是个肮脏的女人!
“欺负你的人我会让他下地狱。”他冷漠的声音犹如地狱修罗般,她的身体躲在他的怀里,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对不起,贺悠北,对不起……”
“傻女人!”他的心何尝不痛,不过,他要让她以为他不在意这一切,所以他要装的无所谓,这样,她的心理负担才能少一点。
“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再想,知道吗?我在你身边。”他温柔似水的声音差不多要将她融化了,他将她轻放在床上。
“睡一觉好吗?醒来之后,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对于她来说,那便是她心中无法揭下的一道伤疤,不过,她还是听话的,乖乖的 闭上了眼睛。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慢慢的睡去。
他那温柔似水的眼神也在那一刻骤然转变。
那是一种嗜血的眼神,他说,他要欺负她的人通通下地狱。
他的大手拂上她的面庞,良久,他起身,走去书房。
“去把今天皇城酒吧二十一层的所有监控录像调过来。”他对电话那头说道。
沈之谦,如果真的是你,我一定要你粉身碎骨,身败名裂。
他仰躺在沙发上,无神的盯着头顶的吊灯,脑海里全是她无助的呼喊声,躲在角落里苦苦求饶的画面。
为什么?他以为自己能够好好保护她,可是,每一次,都是毫无例外的,让她一次又一次受伤?
他就是个混蛋,高估自己的混蛋!
“夏星然,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让她受伤,他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是,却偏偏保不住自己的女人,他终究意识到了,自己还是个失败者。
让她受伤,他就是一无是处。
没有了她,再强大的贺悠北也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