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你别闹啦,快回来!”我听得身后母将军急喊。
“我不!赤帅,我们打个赌,我若先追上她就让我调教她三天!”想不到母丹花也不像看上去那么无谋嘛!
我心中一急回头加油道:“赤帅本就是个懦夫,根本就不敢担当!”
“你敢侮辱本将,若我输了就依母副将,若我赢了你必须当我小妾!”赤炼毕竟在众将士面前,有些挂不住颜面了。
很好,就怕你油盐不进呢。
暗施轻功尽量做到既跑出速度又不露出功夫,哪里及能上身后两人全力奔跑,顷刻间就听得身后传来赤炼的低笑:“成儿,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是么?”我默念口诀,移形换位,只听一阵阴风刮过,眼角瞥到紫色衣角,瞬间从雾气中穿过,正迎着冲刺而来的母丹花,我作势前顷,果然那牡丹花不管不顾纵身向前一跃,一个恶虎扑食将我扑倒在地。
雾气瞬息即散,常人根本来不及反映,待赤炼发现我时却看见母丹花正若色狼般将我扑倒,他只慢了一秒,却怎么也不好放下身份跟母丹花同时袭我!
“哎呀,花花姐姐,”我娇声道,“你力气好大噢,快我把压散了!”
“咦?”牡丹花不但不起身反而伸头靠近我一顿狂嗅,“你身上怎么这么香?怪不得把赤帅迷得神魂颠倒,原来你的身子又软又香,快告诉我……”
我冲她挤挤眼睛,她很快回神,稍稍往后一看作势将我拉起,朗声道:“多谢赤帅手下留情,不过既然我先捉了她,人我可带走了,哈哈!”
得意地扬眉大笑,她真是一位名符其实的女将啊!
我心中感慨,也由衷笑出声来:“如此,那赤帅,咱们有缘再见喽!”
“你有什么可高兴的啊,你现在是我的了,不许看着人家笑!”牡丹花儿也太霸道了,不会是同志吧?女人心果然海底针啊,刚还是将军,现在又成了忌妇!
“母副将,当心哪!”赤炼由衷地叮嘱了母丹花一句,依依不舍地目光转向我。
“我自然会当心,不会弄死她的,三天后,保证整个地还给你!”母副将拍拍胸脯,很悍气的样子。
赤炼却摇摇头幽然一笑道:“我是说,你自己要当心!”
这厮恁地可恶,我心无寸铁孤身犯险他不担心我却担心力壮如牛的母丹花,这也算是怜香惜玉么?
赤炼啊赤炼,我不过就是逞了逞口舌之利,略施了几次小计,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没听说妒妇比猛虎还可怕么?那我不就是去了虎窟了。虎口脱险谈何容易,不过,应该比在这厮身边要容易一些吧。
我千思百转,终于露出如花笑靥,一把揽住母丹花粗壮的手臂,依偎在她身边柔声道:“花花姐姐,你可不要吓我哟!”
“当然,我不会吓——你的!”没想到花花姐姐还挺会玩弄文字游戏,连一语双关这种高难度的修辞都会运用,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啊。
母丹花所言非虚,她是不会吓我的,因为她准备虐待我。
我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面前是母大副将拿着皮鞭晃来晃去的身影。
“小春春,你说我若给她来几鞭子,她会不会很难过?”母丹花问问正在旁边悠闲地嗑瓜子的小美男。
我虽不知道母氏兄妹到底有什么背景,但不难猜出他们的后台很硬。试想一个将军,一个副将,在主帅面前应该俯首贴耳才是。
但是母丹花却明日张胆在军中养男宠,就算花国女子可多夫,这四位小帅哥都是她的夫妾好了,在本应十分严肃的军营中如此炫耀,赤炼竟似默许;而且她这种情况下还公然向主帅示好,赤炼也虚与委蛇,莫非这兄妹竟是皇室中人,或者是什么重臣之子?
难以想象,通过我实际接触,总觉得皇室中人至少应该貌美如花才是,这种重量级的品种还真是比较罕见。
“她自然会很难过,不过,我觉得她还不是最难过!”一袭水绿长衫的春儿斜倚榻边,一手托着腮,一手不停地往朱红柔唇中递瓜子,那动作优美、和谐、熟练之至。
“哦,那谁最难过?”另一个着粉色长衫的边观看另两位下棋边抬头兴致勃勃地问。
“自然是花花啦!”春儿似正等着人家发问,忙得意地答道。
“因为鞭痕绝不可能在三日消褪,到时候不定赤帅怎么生气哪!”一直看似埋头苦战的黄衫美男头虽不抬,声音却十分好听。
“所以!”青衫美男总结道,“鞭打绝不是个好主意!”
“你们!”母丹花手绕了个圆弧,气恼地将鞭子扔在地上,一把抽出腰出宝剑道,“那我就划花她的脸,割下她的舌头,然后告诉赤帅她逃跑了!”
“不可能!”春儿立刻粉碎她的阴谋,“赤帅已经将十大侍卫全部派到这里,估计是日夜监视,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想飞了去也难!”
“况且,”粉衫男子悠悠抬首道,“花花你真地能那么残忍吗?”
“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样的花花呢!”黄衫男子淡笑一声缓缓抬头,姿态那叫一个曼妙优美,视线又落到我身上。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得有些云山雾罩。看来赤炼早有防备,我从母牡花这里逃跑的难度也小不到哪去?
我一时气愤冷笑道:“没关系,花花姐你尽管打好了。我还当你有什么虐人的好手段呢,原来这么小儿科呀!”
“小儿科,什么意思?”母牡花蹙眉道,宝剑在手里晃来晃去。
“就是太过幼稚啦,打几鞭刺几剑再加上饿几顿好了,这还不是小孩子都知道的虐人手段,花花姐你英明神武、兰心慧质,怎么也要魔高一丈才能让赤帅另眼相待呀!”我看似讥讽句句吹捧,肉麻得自己全身发冷。
果然母丹花脸上得意洋洋,如在云中飘荡,而小四季儿窃笑不语,看不出这四个美少年倒是心清若水。
母丹花得意之后脸现苦恼道:“可是,什么样的虐人手段算是魔高一丈呢?”
“当然是虐心啦!”我赶紧抓机会道,生怕她会要动刀动枪的,“自古虐心为上。比如说想要折磨一个人,就要想想他喜欢的是什么?把他喜欢的东西在他面前毁掉,在他的面前羞辱、占有、玩弄,那是不是会让他甘肠寸断;最高的手段我认为,是把他喜欢的东西占为己有,把他喜欢的人的心偷过来,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已经变心,而且还喜欢上了自己的仇人,那算不算虐的极致呢?”
四季儿同时停下手中物事,有捏着瓜子的、有夹着棋子的,脸上同时现出不可置信的、如见恶魔似的神情。
“没想要成儿你果然是见解独特、手狠手辣!”母丹花却笑得异常热情,语调狡诈,“很好,我就请君入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