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声阴狠,语言轻挑,语毕转身又消失无踪。
看来他果然恢复妖力了,这算是什么,时空转移么?
我也终于从阴间转移到了阳间。
仍是夜晚,站在那间书房窗前,窗外宝蓝色的夜空,闪闪烁烁的繁星,游游荡荡的彩云无不让我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你是圣女?”柳千寻一直默然站在我身后,突然问道。
我回眸一笑道:“你终于调查出来了?”
柳千寻冷冷道:“你告诉我名字时,我便知道了!现不过是想要验证一下而已!”
“我是谁,与你何干?希望你能遵守诺言,过了今晚,若还了你一魄,便放我自由?”我直视他棕眸,面上虽不动声色,心底却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个蛇妖能否答应我。
“到时再说吧!”柳千寻浓眉轻拧道,“你的药浴已经不必了!这么说你练的自然是蝶功,怪不得这几****内力恢复如此之快。原来我还以为只是药浴的功效,现在看来,这几日的运动对你我都有益啊!”
他把运动两字咬得极重,冷眸中射出色光,眼光似剥开我衣衫一般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一遍!
只是听到他的话我心中一动,悄悄提起内力,果然恢复了七八成。
原来他竟是纯阳之身,加之练得又是纯阳的内功,这几日夜夜纠缠,只想着被他羞辱欺凌,未曾想自己才是那个占尽了便宜的人。
还记得风清子寒与游离赤水都曾对我说过,蝶功虽为奇功,但未成之前多类媚功,若与纯阳之体且两情相悦的男子双修,自然各各得益,可以不断提升功力,甚至得道成修。
若半途而废就又被蝶毒反噬,类若中毒,身子会越来越加虚弱,直至武功全失。若非双修,便是吸收对主阳精固本培元自己得益而对方受损。但若硬与体质纯阴之人相合,不仅极大的损耗内力,甚至会引起蝶毒的反噬。
柳千寻一但恢复真身便有了蛇性,蛇属阴,那么他就是至阴之身。若到时我还不能逃跑,必定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心中主意已定,反回头娇笑道:“千寻?”
“你叫我千寻?”他扬眉,眸中忽呈异彩。
我愕然止语,心中比他还要吃惊,这个称呼只银蛇用过,难道身体的记忆竟能侵入思想么?罢了,随她吧。
“啊——千寻,你能不能把我的衣服还给我?”我嘴里询问,却游目四顾。
早在柳千寻回答之前已扑到书房里那张朱漆雕花的木榻上,蝶衣上面赫然放着流离箫!
“流离箫!”我低低呢喃,手抚箫,往事如昨。
还记得上次离开风都时流离箫被我跟流离赤水的那支紫竹箫前排挂在床头,之后再也不曾见过。
心中一凛,流离他果然早就看穿了我,我可笑地用劣质香料掩饰体味,用男扮女装掩饰性别,放粗了嗓声装男儿,放浪了行骇扮浪子,却终究还是被流离一眼看穿。
他本就是喜欢顺其自然的人,体贴我不愿相认的心,才隐忍着不说不做吧。
“你们第一次相见我便觉有异,及至他离开时托我将这箫转赠给你……”柳千寻这算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愤怒、不满、妒忌,他以他是捉到了奸夫么?他自己才是好不好!
“这支箫本就是他送了我的——”
“你们早就认识?”他很没礼貌地打断我的话,明知非要故问。
“我们岂止早就认识,而且他还是我的第一个——”我恨由心声,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骄傲自负霸道的男人,是不是最恨得就是这个?
果然他未待我说完就外了上来,完全是一幅狂性大发失去理智的样子,棕眸竟深至发赤,有棱薄唇瞬间欺了上来,我冷冷一笑,等得就是这一刻,运足掌力挥了出去。
皓腕去被他干净利落地紧紧箍住,一抹厉笑隐逝,声音更冷至冰点:“成儿这招我早有防备,今夜上了你,我就会变成你眼中最肮脏的妖怪了!”
“你这招我也早有防备,所以,你今夜上不到我了!”我媚笑如花,恍若看到红梅点点怒放枝头。
柳千眉衣袍尽染,胸口插了我的蝶剑,斗智斗勇的场面我不知见了多少,如今功力既恢复,又岂能让他算计了。
他只道我有蝶衣,却忘了我还有蝶剑;只知握住我手腕,却未料我掌中蝶剑在那一刻自掌心吐出,正刺入他胸膛。
我手有些发颤,想起这几日所受的凌虐不由气往上涌,运气于掌剑往里推,可是体内却似有一股力量阻止着我,他的胸膛他的温暖他的炽欲狂情让我惊惧却又似烙印深深刻在我的脑海,怎么能……怎么能够……
我脸色定是惨白,手掌一直在颤抖,终是长叹一声收了蝶剑,我真的不能,哪怕只是因为能够感觉到银蛇的极力阻止,毕竟我欠了银蛇许多!
“成儿舍不得下手么?看来,成儿还是有一点喜欢我的!”柳千寻手按前胸,半躺在榻上大口地喘气,指缝里渗出点点血花,妖异而凄美!
我恨恨瞪他一眼,死到临头还上演自恋的死蛇妖!
忽然心生恶念,我妖娆一笑,玉臂轻舒,修指微展,一扯胸前丝带,身上红到妖艳的纱衣(对于小粉小紫的审美眼光我只能无语)飘然落于脚下,于是身上只剩下了一样艳红的小巧肚兜,身上肌肤已恢复了光滑和弹性,余毒未清,化成一种病态的苍白,反衬着红到鲜艳的寸缕,平添别样的凄艳!
****隐现,玉峰高耸,身修腿长,腰细臀丰,我扭腰摆胯骚首弄姿,果然那厮****攻心,身体的痛楚和欲望的煎熬使他巧克力色的肌肤上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红潮,握惯了冰冷墨剑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初战告捷我有些忘情,索性一伸手向他袍下抓去,天哪,还真是生龙活虎雄姿英发!
“千寻还记得我们曾探讨的问题么?你说了上的最高境界是先上人再上心,那么,我现在,算是上人还是上心呢?”我笑得妩媚,说得冷凛,想起自己遍布全身的梅花,更让自己绽放成一朵有毒的罂粟!
“可惜,”他额头豆大汗珠滚滚而落,面赤如潮,眼底的欲望越积越浓,我羞窘地发现手中异样,拜托我还没动作哪你就自发自觉地反映起来太过分了!
“可惜若真地喜欢了,到最后伤得都是自己!”他不但反常地把话说得诗情画意颇具哲理,眼底竟也流露浓浓深情!
不要这样看我,你应该冷哼一句,说出更恶毒的话来才符合自己的身份!
“你喜欢的不是我,前几日夜夜与你欢好的,更不是我!”我终是隐不住说出来,不由心头茫然,无趣松手,是呀,跟我没关系呢。
突然听到窗外传来极其轻微的呼吸声,我心头一凛,来人的武功竟是极高,不然以我此时的功力应该可以察觉,而柳千寻更应该早就发现的。
伸臂,旋转,蝶衣已然在身。
柳千寻连点身上止血穴位,强自运功蓄势待发。
我冷笑一声道:“窗外的朋友,免费看了这么久的香艳场面,总要露个脸再回吧?”
窗子应声而落,被极为华丽地劈为两半,一个黑色人影若鹰般自窗外迅疾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