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御灵墨将法队彻底交接给了龙氏兄弟,这是他上任副总管的第一天。只见他坐在宽敞明亮的书房内,静静的翻阅着枢密院的奏折。当他翻阅到城市管理奏折时,突然回想起昨天那些小摊小贩,不由得叹息。
“副官!”御灵墨大声叫到。
“在,杨副总管找在下有何吩咐?”
“去把城防领队赵桑德给我叫来。”御灵墨低沉道。
“额……请问找他有什么事?”副官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吗?”
“属于,属于……”
“那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就告诉他,他工作出色,非常卖力,我想见他。”
“小的知道,小的这就去叫。”副官悄悄退下,御灵墨爽朗一笑,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不知过了多久,赵桑德低身走进书房,向御灵墨跪拜:“属下参见副总管。”但当他抬起头来,看到御灵墨那熟悉的脸时,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御灵墨悠然的抿了一口茶,问道:“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赵桑德小声道:“知道,因为我是城防领队,来汇报工作情况。”
“城防部人那么多,为什么我偏叫你呢?”
赵桑德愕然道:“副官告诉我说,因为我工作特别出色……难道不是吗?”
御灵墨放下奏折,笑道:“那说说你哪出色吧。”
赵桑德道:“我比较卖力,只要那些屁民不服管理,我就脱光膀子,上去跟他们干。”
“哦。”御灵墨如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问道:“这就是你的工作思路?”
“也不是。”赵桑德笑道:“我是先罚款后没收,他们要是不服我就掀摊子。谁要是敢拦着,我就先揍谁。”
“你总这样,没挨过打呀你?”御灵墨一脸笑意的问道。
“我们都是在人多的时候才这样,基本是胜多负少,万一打不过我们就联系京军武力支援,利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我们。总之,从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
御灵墨托着下巴,笑道:“像你这样的干城防兵大材小用了啊,你应该去收复失地啊。”
原以为御灵墨是欣赏自己的赵桑德听到这话,连忙装起孙子道:“不行不行,我也就是对付个屁民商贩,见大场面容易吓尿……”
“术业有专攻,你这丰富的工作经验,当领队太低了啊,和你的累累战功不符啊。”
“他们说我什么都好,就是缺一样东西,职位上不去。”
“缺什么啊?”御灵墨绕有兴致的问道。
赵桑德嘿嘿笑道:“当然是关系了。”
“不,我可不这么认为,你缺的不是关系,但我知道你缺一样东西,你想知道不?”御灵墨直直的盯着赵桑德问道。
“什么?”赵桑德两眼放光,他又觉得御灵墨似乎真的看好他。
“你缺德!”御灵墨的笑脸突然阴沉下来,接着问道:“知道德字怎么写吗?”
“这个……真不知道。”赵桑德居丧的低下了头,他实在摸不透御灵墨的心思。
“你查查字典,没读过书啊你?”“读过……”
“读过什么?是不是只读过潘金庆大战西门莲儿,还是婴幼儿版的,而且只看插图对不?”御灵墨歪着脑袋,接着笑道:“怪不得你那么有气质呢,我很仰慕你啊。”
赵桑德彻底搞不明白御灵墨的心思了,更听不懂他的话,别说他不知道西门庆与潘金莲是谁,就算知道,御灵墨这么颠倒乱说,也足以让他脑子转不过弯来。
看着杨影枫一脸和善的笑容,似乎真的对他很看好,也许那什么潘金庆、西门莲的也许是某些英雄人物吧,想到这里,赵桑德大起胆子站了起来,毛遂自荐并应声附和道:“大家都说我的工作经历简直是传奇。”
御灵墨站起身来讽刺道:“岂止是传奇啊,你简直是个坐骑啊!像你这么学富五车,材高八斗,思想深刻,穿衣打扮彰显约旦河西岸禽兽风范,怎么那么喜欢暴力啊!”
尽管赵桑德还是没有听明白,但禽兽二字已经摆明了是在骂他,他连忙再次跪下,颤声道:“其实我也不想暴力执法,但您不知道他们的素质多难整。”
“难整?”御灵墨惊讶的叫道:“难整我就得理解你们?你掀人摊子,打人杀人的还委屈?难整你就这么往死里整啊?一跟你说文明执法你就说难整,好整他们老百姓纳税花钱雇你们整?他们老百姓自己商量着整行不?”
“可您不知道他们素质太低,必须暴力解决。”
“哼!”御灵墨一拍桌子,怒吼道:“使用暴力还要你们干什么?我放几条狗上街行不?那军用狼狗还比你们更受专业训练呢!”
“是是是,小的知错,小的会改……”赵桑德全身哆嗦着不停磕头。
御灵墨喝道:“改,你能改的了吗?你长这么大除了尿炕你改了,你还改什么了?”
此时的赵桑德完全无言以队,只能跪地磕头,全身颤抖。
御灵墨平静下自己的情绪,语重心长道:“你的工作对象是和你一样平等的人,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东躲西藏的做点小生意,为了孝敬父母照顾孩子,能开的起店面也不受你们这分罪,他们也是间接纳税人,你们工资里也有他们的贡献。”
赵桑德低声颤抖道:“我也是为了工作业绩。”
“赢得尊重比工作业绩更重要,知道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赵桑德此时依然吓尿,裤裆之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因为你是人,不是畜生……”御灵墨说完,便转过身去摆手示意他退下。
“小的告退……”赵桑德拖着已经吓的发软的腿,娘呛着退出房门,只留下御灵墨一个人静静得仰望着天花板,脸上浮现出难以形容的忧愁。
夜如凉水,风如冰刺。